“我们在奠边府战斗时,表现出克服困难、必胜的决心。”

光伏:尊敬的阮景精上校,您是一位老革命家,一位革命前的干部。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记得刚参加革命的那些日子吗?

阮景淡上校:我是个孤儿,4岁丧父,8岁丧母,和奶奶、叔叔生活在一起,生活条件非常贫困。我们每天帮地主耕地,收成的时候,我们家能分到一份。因为父母早逝,我只能在当地一个地主家当佣人。不过幸运的是,我的老板是1930-1931年义静苏维埃运动的核心干部,参加过革命,在昆嵩被敌人关押过,所以思想比较进步。我和他们一起生活,受到老板夫妇思想的影响,所以很早就投身革命。

服完兵役后,我回到家乡,被老革命同志派往基层工作。之后,我学习了1930年至1931年期间由干部传授和培养的政治理论。八月革命期间,我们参加了集会、示威游行,并加入了救国青年联盟和其他地方组织。1950年5月,我22岁,经过长期的考验和训练,荣幸地被吸收入党。入党一个月后,我志愿参军,参加了北方大部分战役,例如第一次和第二次西北战役、莱州战役,特别是奠边府战役。

Đại tá Nguyễn Cảnh Thìn dù ở độ tuổi xưa nay hiếm, vẫn minh mẫn và thường xuyên cập nhật tin tức, đọc sách báo. Ảnh: Mỹ Hà
阮景薄上校虽然年事已高,但头脑依然清醒,定期更新新闻、阅读报纸。图片:My Ha

光伏:据了解,奠边府战役期间,您的部队是第一批投入战场准备的部队之一。您能分享一下参加战役初期的情况吗?

阮景淡上校:奠边府战役期间,我是第316师主攻团——第174团的一名基层干部(连级)。我和连里的战友们被赋予了整备奠边战场的任务。为了执行这项任务,我们奉上级命令,夜间深入法军围栏附近,侦察敌军的攻防方向,以确定作战方案。白天,我们攀登高山,观察奠边府的驻扎情况。当时的奠边府,每到夜晚,法军的灯光都照得通明。

通过执行任务,我们断定,这是一个非常激烈的战场。因为,当法国殖民者第二次空降收复奠边府时,纳瓦将军倾尽全力,要把奠边府打造成印度支那空前坚固的基地,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一座“绞肉机”……

Lực lượng dân công hỏa tuyến vận chuyển lương thực, vũ khí, đạn dược lên mặt trận Điện Biên Phủ. Ảnh: TTXVN
前线民兵向奠边府前线运送粮食、武器和弹药。图片来源:越通社

光伏:奠边府战役期间,我军歼敌1.6万余人,其中包括一名少将。这也是世界历史上第一次一个强大的帝国被殖民地人民击败。奠边府大捷也被认为是“历史上的一座金色里程碑”。然而,阮景胜上校在准备和战斗过程中那么,活动实施过程中一定遇到了一些困难,陷入了僵局?

阮景淡上校:我很早就抵达奠边府战场,在奠边府战役打响前近一个月参加了两场重要战役。我记得第一场战役是在1月28日,计划是下午4点所有部队进入攻击阵地,以便早上6点准时开火。方面军党委也召开了会议,确定了战斗决心和作战策略。

第二次战斗发生在1月30日夜间。当时我方兵力包括一个步兵营、一个炮兵支援连、一个迫击炮连、一个高射炮连,每个连都配备多门DKZ火炮。最初的计划是“速战速胜”,但实际上,战斗中双方都陷入了争夺火炮和碉堡的泥沼之中。

Quân và dân ta mở đường ra trận; Bộ đội kéo pháo vào trận địa; Trận địa phòng không của quân đội ta ở Điện Biên Phủ; Trận pháo kích vào cứ điểm Him Lam, mở đầu chiến dịch Điện Biên Phủ. Ảnh tư liệu: TTXVN - Getty Images
我军民开辟战斗道路;战士们将炮火拖入战场;我军在奠边府的防空阵地;炮火袭击了希姆兰基地,拉开了奠边府战役的序幕。图片来源:越通社 - 盖蒂图片社

现实也表明,当时“速战速胜”的难度很大,因为当时我军主力只熟悉易于隐蔽的夜间作战,缺乏在白天平地攻打要塞的经验。而敌军则拥有集中飞机、大炮和坦克支援的优势。事实上,由于这些困难,当时总司令武元甲大将决定推迟进攻,将部队撤回集结地,按照“坚决战斗,坚决前进”的方针重新做好准备。这一决定得到了政治局和胡伯伯的支持。

光伏:先生,在那些困难的时期,我们军队当时的精神状态是怎样的?

阮景淡上校:奠边府战役规模很大,虽然艰苦卓绝,但我们都非常兴奋。当时参战的士兵都是志愿兵,不像抗美援朝时那样是服兵役的,生活条件仍然非常艰苦,装备不全,没有坦克,没有吊床,走到哪儿都得砍树叶才能躺下。当时的士兵也只有两只赤手空拳的双手,只有锄头和铁锹。

Chiến thắng Điện Biên Phủ “lừng lẫy năm châu, chấn động địa cầu” mãi mãi là một mốc son chói lọi trong lịch sử và niềm tự hào và biểu tượng sức mạnh của Việt Nam. Ảnh tư liệu: TTXVN
“闻名五大洲、震撼世界的”奠边府大捷,将永远是历史上辉煌的里程碑,是越南人民的骄傲和力量的象征。图片来源:越通社

那天,我们怀着进攻精神投入战斗,不怕牺牲,不怕流血。上战场,我们只懂得冲锋陷阵,意志坚定。最令人欣喜的是看到敌人举起白旗投降。与此同时,我军“决战到底,必胜”的旗帜在指挥部碉堡顶上飘扬。

奠边府大捷后,我被派去接一个连的战俘,白天给他们喂食、分发食物,晚上把他们押回后方交给上级管理,这一趟行程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光伏:奠边府大捷后,他继续参军,参加了多次战役,直至国家和平,南方彻底解放。之后,他还在政治学院任教。回顾奠边府战役,您有何评价?

阮景淡上校:首先,奠边府是一个特殊的要塞,位于三角洲中心,长近20公里,宽6-8公里。这里土地肥沃,芒清田里有非常好的稻田,所以法国人计划用战争来养活战争,用当地的食物来满足战争的需要。

第二,奠边府距离我方后方数千公里,但只有一条道路可以前进,那就是41号公路。而敌人拥有强大的空军,他们想控制这条道路,主观上认为,我方如果出兵,他们只能派出小股部队,只要消灭掉每个小股部队,他们就可以轻松取胜并扩大规模。

敌人自满之时,我们却意志坚定。在此之前,我军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训练过程,不畏牺牲,勇于拼搏,发挥主观能动性,英勇顽强地战斗。为了取得这一历史性胜利,我们还要感谢以胡主席为首的党的英明领导,他们制定了正确且富有创造力的抗战路线和军事路线。

光伏:奠边府战役后,您肩负着一项特殊的使命,去寻找那里的烈士墓。您能分享一下这段特殊的记忆吗?

阮景淡上校:奠边府战役期间,我直接参与了柴山和A1山的战斗。在战斗中,我荣获战功勋章,并晋升为排长、连长和营长,指挥部队战斗了56个昼夜,直到取得全胜之日。

奠边府胜利后,我们返回平原。1958年2月,我们部队奉命返回奠边府,集结兵力,开展业务。返程途中,除了要完成探测地雷、销毁敌炸弹弹药、开垦生产等任务外,首要完成的重要任务就是征集烈士墓地,修建陵园。

Bộ trưởng Bộ Lao động - Thương binh và Xã hội Đào Ngọc Dung và Bí thư Tỉnh ủy Nghệ An Thái Thanh Quý đến thăm, tặng quà ông Nguyễn Cảnh Thìn. Ảnh: Thành Duy
越南劳动荣军与社会部部长陶玉勇和乂安省委书记泰清贵到访并向阮景胜先生赠送礼物。图片:Thanh Duy

这项任务并非易事,因为我们都知道,奠边府要塞位于西北山区森林环绕的山谷中部。战役期间,敌军居中,我军则在周围。我们以这片翠绿的森林作为进攻的起点,要么战斗后驻扎,要么返回后方基地。得益于这片森林,受伤的士兵被转移到翠绿森林中的外科手术队和医疗站接受治疗,阵亡的士兵则被运回,在翠绿森林的庇护下安葬,并在那里建立墓碑和公墓。

接到搜寻和清点烈士墓地的任务后,我们组织力量,派出搜寻和清点小组,分赴不同方向,决心不让任何烈士遗落在森林中。在部署期间,部队里的弟兄们配备了步枪、冲锋枪、林刀以及工作、饮食、睡眠和出行所需的装备。经过多日的搜寻,我们标记并清点了近4000座墓地,不仅包括第316师的,还包括许多其他部队的。之后,这些墓地被集中到A1山脚下、Him Lam山和Doc Lap山脚下的三个墓地。

目前,在奠边府这片传奇的土地上,来自全国34个省市的近5000名烈士安息在烈士陵园。我们认为,这为烈士们做出了重要贡献,也正因如此,我们的战友兄弟们才得以聚集,拥有了名字和年龄,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烈士亲属的痛苦。

光伏:感谢阮景薄上校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