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保护的悲哀工作

工资低且拖欠

12月初，我们遇到了41岁的陈廷河（Tran Dinh Ha）。他和三位同事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进行为期数日的森林巡逻。陈廷河是新基森林保护管理委员会的专职森林保护官员。由于天气即将下雨，他们不得不在森林里过夜，所以行李相当笨重。从雨衣、吊床到背包里塞满的方便面，应有尽有。

“在林区吃方便面，又方便又省钱。”哈先生笑着说。看着这些护林员们精神抖擞的样子，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已经5个月没有领到一分工资了。

哈先生和同事们在森林里休息。摄影：Tien Hung

这个护林站负责管理新合、同文和仙岐三个乡2200多公顷的森林。护林站原有8名员工，但由于收入低、工作辛苦、压力大，4名年轻人辞职了。剩下的4人中，河先生是最年轻的。

河先生做了17年的全职护林员，现在的月薪只有400万越南盾。他家在新奇县拉镇，距离护林站40公里，所以他每个月只能回家两次。妻子没有工作，两个孩子还在上学，家里的开销全靠他微薄的工资维持。“朋友叫我出去玩，我都不敢去。每个月我挣400万越南盾，就省下100万越南盾，和护林站的同事们一起做饭。剩下的300万越南盾我都给了妻子。”河先生说。

工资低是事实，更让人难过的是，像哈先生这样的护林员，工资不是每个月都能按时领到。去年，哈先生和他的同事们连续9个月没有领到工资。“2021年，我们9月份只领到过一次工资，年底才领到一次。一年也就领两次工资。因为工资迟迟没发，家里的生活彻底乱了套，我们只能想方设法凑合。”哈先生补充道。

森林里的一餐。图片：Tien Hung

2022年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直到7月，哈先生和他的同事们才领到第一笔工资，从那以后，他们就一分钱都没拿到。与此同时，这些人的工作极其艰苦和危险。他们每个月至少要花20天巡逻。从事这一职业17年后，哈先生估计，在森林里睡吊床的夜晚比在家睡的还多。近年来，破坏相思树林的情况愈发复杂，导致人们与护林员之间的冲突增多。“我一直被打，但幸运的是，我从未受过重伤。很多时候，有人来砍伐相思树林，我们抓住他们处理，但第二天我们巡逻时，他们又停下来打人了。”当我们问到护林员这份职业的危险性时，哈先生说道。

“如果不是我从小就热爱山林，我可能早就辞职了。还好妻子理解我的这份热爱，也经常鼓励我，但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这位在山林里风雨飘摇多年，脸色黝黑的男子哽咽着说道。

森林保护巡逻队。图片来源：KLCC

关于辞职现象的警告

河先生的处境也是目前森林保护管理部门的普遍情况。新旗森林保护管理部门负责人丁文海先生表示，由于收入低、工作压力大，从2018年至今，该部门已有16人辞职。其中，15人属于专业森林保护部队。目前，新旗森林保护管理部门只有18人，其中11人为正式员工，7人与河先生一样是合同工。他们负责保护该地区8000多公顷的森林。

专业护林队是由林主管理、自发工资的合同制护林员，是开展森林保护管理的核心力量，包括直接巡护、指导组织、接受承包林主的护林工作等。然而，由于林主主要负责天然林的管理，在封山育林期间，林主大多处于收入无法平衡、无法支付工资的境地，导致专业护林员无法获得稳定的收入来源，无法保障其生活。海先生介绍，该单位此前一直依靠承包政策支付专业护林员的工资，但这项政策已经停止两年多了，因此该单位目前无法找到其他收入来源。

过去两年，森林保护部队已有多达93人辞职。图片来源：KLCC

“我们知道这样拖欠工资违反了《劳动法》，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今年我们只发了7个月的工资，但这笔钱也是垫付的，是跟省里借的。以后如果政策不变，我们都不知道从哪里来还省里的债，更别提继续给兄弟们发工资了。”海先生说。他还补充说，现行的森林保护发展政策没有具体的规定来保障专业护林队伍的运营预算，导致林主们没有基础来为这支队伍调动资源。

同样，在新岐县，岐山森林保护管理委员会过去两年一直难以支付森林保护专家的工资。“尽管我们想方设法寻找收入来源，但仍然无法保证，经常拖欠员工几个月的工资。由于我们坚持不下去，过去两年里已有四人辞职，这让本来就很薄弱的森林保护队伍更加捉襟见肘。”岐山森林保护管理委员会主任黎黄先生说道。

不仅是合同工，很多在职人员，甚至担任护林员高职的人员，也因为福利待遇低、工作压力大、工作辛苦而辞职。据农业部门统计，2016年至2022年4月底，共有158名工作人员辞职。其中，在职人员34人，长期自营合同工124人。2020年至今，辞职人数为93人，其中护林员44人；专业护林员49人。

护林员的工作很辛苦，压力很大，但工资却很低。图片：KLCC

此外，乂安省林业保护厅副厅长阮英俊先生介绍，近年来，提出辞职申请的人员中，有5人担任县长职务。收到申请后，该厅多次劝说，最终有3人放弃了辞职的打算。其中一位是归州省林业保护厅厅长黎春定先生。

丁先生说，他提交辞呈的时间是2019年底，距离退休还有4年。“我当了30多年的护林员，从来没有在家附近工作过。我当了近10年的区长，但因为压力太大和保护森林的责任，我辞职了。虽然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但人们砍伐森林种植相思树的情况很复杂。每次我收到消息，无论多远，我都必须穿过森林才能到达，这非常辛苦。”丁先生说。他还补充说，由于责任压力，他的副手和一名站长也辞职了。特别是站长，他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回家乡到国外工作。

义安省森林保护局副局长表示，护林员辞职的原因在于森林管理、保护和发展工作压力大，与个人责任有关。工作环境艰苦，生活条件差，出行不便。偏远林区、少数民族地区物价上涨，给人们的物质、文化和精神生活带来困难。同时，专业护林员的工资补贴过低，与劳动者付出的努力不相称，且不稳定，拖欠工资和保险金的情况仍然存在。由于负责森林保护的林主无力支付费用，他们只能依靠国家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