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参加越南教育推广日（10月2日）：道路与窗户

（Baonghean）——这条路，就像乡下的许多路一样，但每次我经过，踏上它，还是会感到哽咽。50年前，每天清晨，我的父亲，赤着脚，独自一人，在风雨中，在寒冷中，在倾盆大雨中……

去学校的路上。图片来自网络

我曾问过父亲：你从凌晨四点就一个人在路上，怎么不害怕？父亲说：是啊，有时候我会害怕身后的黑暗，害怕呼啸的狂风，害怕前方的茫茫……然而，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会想起炉子上摇曳的炉火，奶奶凌晨三点就起床，为上学的我做饭或煮土豆。想起她用双手筛着每一粒米，每一粒糠，去赶早市，攒钱交学费，轻轻地摇晃着：醒醒，公鸡打鸣了，我的孩子！想起低洼的田野里，爷爷背上汗如雨下。还有他那严厉的声音：“无论多难，你们都要读书。我们家穷，为了让哥哥们上学，你们的妹妹们不得不早早辍学，你们不能灰心……”为了读高中，父亲每天要用他那双布满老茧、有时还会流血的双脚，步行15公里。后来，父亲事业有成，祖父母也相继去世，但父亲仍然提醒我们要在姑姑们粗糙布满老茧的手前低下头来。他说：正是她们的手，帮助我实现了梦想，才有了今天的我。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每次背着书包去学校，我都会望向邻居家的窗户，因为我知道，我那位自幼失去父母、瘫痪的朋友，正用圆圆的黑眼睛注视着我。有一次，朋友眼含泪水，对奶奶说：“我也想像她一样上学！”每天早上，我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悲伤、怜悯和愧疚去上课……

上课铃声响起，催促着我们这些学生赶紧进教室。上课开始了，老师教的东西新鲜又吸引人。她朗诵的诗歌如此流畅柔和！诗歌里有奶奶的椰子树，有爷爷酸痛的腿，有父母和我们身边的一切，有我们每天都能看到却常常感受不到的事物……我心里真想把课堂上的快乐告诉那位害羞的孤儿朋友，告诉她那富有表现力的声音，告诉她刚刚解出的一道又难又有趣的数学题，告诉她生活在北极的北极熊，南极的企鹅，​​告诉她第一个发现美洲的人……我常常幻想着，在那扇小小的窗户里，小女孩仰望着浩瀚的天空，渴望着什么。

在我的人生中，多年来，我一直思考着窗外孤女的梦想。我知道知识并非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准，但它能为我们打开许多扇门，让我们踏上宽阔的人生之路。孤女那扇小小的窗户，或许在那里她还能找到生存之道，找到幸福的人生，但从一开始，它就剥夺了她许多选择。而且，知识会赋予我们生存所需的力量和技能，甚至赋予我们的情绪一个理由，使它们变得清晰，并趋向积极。

正因如此，当我读到那些孤儿的命运、那些被迫辍学的贫困家庭的孩子，以及那些为了生存不得不与大人一起辛勤劳作的孩子的遭遇时，我常常忍不住流泪。我也理解了，为什么我遇到的许多人，他们不得不翻越那么多险峻的山口，跨越那么多河流溪流，才能到达信的结尾。他们的脚在流血，就像我父亲昔日的脚一样，渴望看到更广阔的天空。

我确信，对我们任何人来说，像那个有着圆圆黑眼睛的小女孩曾经坐着的那扇窗户，都太小了。天空如此广阔，我们需要更大的窗户。那些充满爱意和深情的窗户，有时仅仅是用像我姑姑那样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打开的……

乂安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