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两次英雄渡轮 - 两个英雄 - 剩下一个人

June 26, 2009 17:08

有这样一个统计数据,任何曾经在荣市 - 滨水地区生活过的人,即使他们只是在抗美战争期间路过滨水渡口,都无法忽视:“从 1965 年到 1968 年,在 2,912 次飞机和海军炮兵轰炸中,滨水渡口被 11,377 枚火箭弹、炸弹和各种火炮击中。

有这样一个统计数据,任何曾经在荣市 - 滨水地区生活过的人,即使他们只是在抗美战争期间路过滨水渡口,都无法忽视:“从 1965 年到 1968 年,在 2,912 次飞机和海军炮兵轰炸中,滨水渡口被 11,377 枚火箭弹、炸弹和各种火炮击中。

尤其是在1972年的九个月里,仅仅317场战斗,就有13253枚炸弹和炮弹倾泻而下,落在了“边水火喉”上。这些数字说明了什么?与四年相比,战斗次数不到一场,但炸弹、火箭弹和炮弹的数量却更多,这意味着每场战斗的激烈程度都更高。我还记得战场上我们士兵们遇到的一个奇怪的故事。在连长的指挥掩体里,战斗警报一直响个不停。

2009年初,保卫荣市-滨水战役中“四个第一”团的原东大团团长裴树仁上校(左)和作家陶胜(原东大高射炮团侦察兵)在义安图书馆组织的关于张氏-滨水的座谈交流会上。图片:Thanh Dong


如果是枕木或普通的铁块,警报响起时(连续三次),指挥犬就会从棚子里跑出来查看。如果是挂在锣上的小炸弹,警报响起时,它会反复嚎叫,尾巴害怕地垂下来,然后爬进掩体。约翰·斯诺(美国总统约翰·斯诺下令第一次轰炸朝鲜)袭击朝鲜时,指挥犬每次都是这样。

但当尼克松总统下令第二次轰炸时,仅仅几场战斗之后,当锣声响起,那条狗便嚎叫起来,冲进掩体深处,脸朝下趴下,脸朝上,嘴巴张开,眼神空洞,充满恐惧。这时我们才知道,智慧动物和人类在肉质的外壳下,蕴藏着多么强大的生命力。

我们至今仍会互相说:“尼克松的作战方式与约翰逊不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美国的战争权力集中在总统手中)。约翰逊总统在北方升级了战争,一步步升级,然后停下来向北越展示武力。这种对抗意志薄弱的群体的方式看似有利,但面对越南——一个曾击败过许多霸权侵略者的坚韧国家——时,这种策略就显得糟糕了,对手会抓住“弱点”,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尼克松吸取了经验教训,从一开始就要狠狠地打击敌人,只进行极其危险的“蛙跳”式攻击。1972年4月6日夜,我连奉命离开魁山,前往河静省保卫胡桥、富桥、凯桥、义桥、嘉桥,第二次轰炸几天前才开始。1972年4月10日夜,美军派出B52战略轰炸机轰炸荣市-滨水地区(第一次轰炸持续了四年),B52轰炸机只轰炸了永灵和广平省的木嘉山口(长山路上通往老挝的边境大门)。根据乂安省图书馆馆长提供的档案资料,我谨撰文如下:

1972年4月10日凌晨2点55分,正当人们熟睡时,美军出动包括9架B52在内的55架飞机,突然轰炸荣市—边水县。9架B52飞机分成3个编队,每隔2分钟,这架巨型B52飞行堡垒就缓慢轰炸,对长约6公里、宽约1公里的区域进行了猛烈轰炸。炸弹覆盖了兴化、兴同、宜富、5坊(现边水和忠都坊)等乡镇和边水渡口。炸弹密度极高,每个区块间隔5至10米,造成重大伤亡,209名平民被炸弹击中,其中85人死亡,109人受伤。兴化乡有46人遇难。在丰庆村,恰宁先生家八口人被炸弹扔进池塘,全部遇难。塔普先生家,一位母亲、一位丈夫、一位妻子和三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参军)遇难。胡福先生家,五口人中有四口遇难。

1972年5月5日,荣市市委颁布第三号决议,决议指出:“1972年4月10日夜间,敌军出动63架战斗机,包括9架B52型飞机,突然袭击14个据点,并从那里连续发动攻击,造成巨大破坏。敌军共进行550次空战(从1972年4月10日至5月5日),其中6次使用B52型战略飞机,16次从海上发射炮弹,投掷炸弹弹药1万吨,平均每平方公里近200吨,每人遭受炸药340公斤(截至当时)。”

阮当哲先生(1955年水码头渡口负责人)径直走到我面前,然后在一大堆沙土旁停下,那是曾经的I号码头渡口,他回头说道:

- 1972 年,我担任了 Ben Thuy 渡轮码头的负责人三年。

1969年初,阮当哲接任渡口长一职。他透露:“他是一位真正的长官,手臂上始终佩戴着写有‘渡口长’字样的红袖章,身材高大魁梧,像个军官,但更像个真正的军人。渡口工人最初都是从军队调来的。” 阮当哲回忆说,他当时深知他的职位有多么重要,责任有多么重大。“1965年11月,中央书记处和政府决定将渡河任务(滨水渡口)从交通部移交给军队。滨水渡口从9人乘渡船过河需40分钟。滨水工程师将人数减少到6人,渡河时间缩短到10至15分钟,并采取了渡船离开码头时只调头而不调头的举措。”

阮登哲先生沉思:这支名为“边水”工兵连的部队,实际上由三个连组成:黄梅炮兵连、南丹炮兵连和边水工兵连。

阮当哲缓慢而坚定地说道:

1968年11月1日,美国迫使空军停止了史无前例的轰炸(这是作家兼记者玛德琳·里波的话,她曾两次被法国国家和政府授予“法国英雄”称号,并两次被法兰西共和国总统授予最高荣誉军团勋章)。1968年底,滨水渡轮因其在四年英勇顽强的战斗中,在面对超级大国美国巨型炸弹时所展现出的非凡成就,以及其在战斗中不畏艰险、不畏牺牲、敢于创新的精神和战胜死亡的意志,被授予人民武装力量英雄称号。这时,我回来担任渡轮船长。一个年仅两岁的年轻士兵,在省内交通要道(例如长本、鲁特和林河)上,在清理未爆炸弹和磁性炸弹方面取得了一些战绩。我当时很担心!如此坚韧不拔、战功卓著的集体,空军的三个老兵连队竟然由一位经验丰富的营长领导。我是不是太年轻了? “缺乏经验”?但回想起来,这种站在河上扛枪扛炮、骑着炸弹的任务,根本不是年轻人能胜任的。而坚守这条火河、这两道火堤的责任,一个成员没有权利攀比、退缩。他用至今仍在河面上回荡的声音笑道:我身材高大,步履稳健,威严如将军,无所畏惧,在分分秒秒都威胁着我的死亡面前不退缩,因为夜晚的渡口,我满怀信心地带领着兄弟们。

我们穿过茂密的草丛,在东屈山内寻找大宅的入口和遗迹。车先生停下脚步,指着山脚下铺满黑色岩石的地方说道:

- 您是一名军人,是这边水(Ben Thuy)的军人,也是守护我们生命的战友。虽然渡轮兄弟们已经转入交通管理部门,但他们仍然严格按照军人制度生活和工作。三百人夜间分成两班,从晚上8点到凌晨5点运营渡轮。在阮桂山(Dung Quyet)设有总机,与码头尽头的电话站相连。总机可以直接与交通部以及义安省和荣市各部门联系。特别是在战事最激烈的1968年和1972年,从雍桂山总机可以直接打电话到第233高射炮团(同大团)。通话内容是:渡口是否被堵塞、伤亡士兵的处理情况、报告美军飞机刚投下的未爆炸炸弹和磁性炸弹的分布情况、请求支援、生活条件的帮助、鼓励的话、几箱五花肉干、卡拉陶鸡蛋粉等。

长期以来,Dung Quyet山的心脏地带就像一座微型地下城,隐蔽处密布,各种类型的隧道相互连接。Quyet山成为渡轮工人和其他许多力量的“大本营”:仓库、工兵、观察哨,以及在美军飞机猛烈轰炸,或1972年夜间有B52飞机轰炸的报道时,为Vinh Tan、Hung Thuy公社5号居民提供的避难所。可以说,Quyet山是Vinh-Ben Thuy的一条浮动隧道,也蕴藏着许多英雄、悲壮和美丽的浪漫故事。在激烈的战争中,生与死的界限是如此脆弱,死亡不仅威胁着每个夜晚、每一天,而且每分每秒。

对于我们这些驻守在岗的炮兵来说,他们遭受的危险更大,因为他们当时没有任何武器可以对抗成吨的、极其危险的武器,他们只有勇气,有为国捐躯的军人的意志,这克服了我们开头提到的恐惧,还有培养出来的非凡的敏锐度,我们的兄弟们至今仍称之为“第六感”。我自己也是战场上一位战士赋予了我这种敏锐的直觉,后来我的朋友告诉我,他当时是炮兵班长,现在是营长。

阮登哲先生低声说道:

- 一艘渡船上的九个人,肩负着生命和人民、军队、党、国家的宝贵财富的重任,数千辆汽车运送弹药、大米、食品、防水油布、帐篷,以及为战场上的死难者提供的数千件塑料裹尸布。一艘渡船渡过600米宽的Ben Thuy河,来回最多需要12分钟。一艘渡船可运载6辆重型运输车辆——夜间,出动4艘独木舟,拉着两艘渡船一起运载12辆车。渡船不停地行驶,兄弟们轮流待命,补充伤员和死者,就像攻城的步兵部队一样,埋伏在敌人的堡垒入口处,每晚有近1000辆汽车经过Ben Thuy 1号要塞。清晨,我们兄弟俩浑身湿透,精疲力竭,像一群水老鼠(从外表看),顺着交通壕往“大房子”走去。能补觉的,大多拿着铁锹,挖得壕沟更深更宽,有的还加固了,继续在山里挖隧道。指挥官车先生戴着红头巾,担任渡船船长。车先生和兄弟们一样,自己搭木板,没有垫子,躺下铺上塑料布,盖住天花板上滴下来的水,亲自把面条用水和好,用芭蕉叶包好,放到炉子里烤。渡船船长最担心的是渡船堵车,最担心的是海上突然袭来的炮火,大型火炮瞄准了他和兄弟们,爆炸力如同炸弹,只有爆炸声才能听见,紧接着,便是飞机投下的炸弹、火箭弹和导弹。

1972年中一个非常紧张的夜晚,车先生接到了潘仲图同志(时任交通部长)的电话。拿起听筒,他听到了潘仲图同志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我们都在为我们挚爱的南方而战。南方人民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我们。请渡轮船长,完成你的职责。”车先生既担心又高兴,因为这项紧急工作为国家军人做出了贡献。

1972年11月,由于美军飞机投下了过多的定时炸弹和新一代磁力炸弹,滨水渡口被封锁了七天。美国人很聪明,他们改进了炸弹和弹药,使它们更加现代化、更加危险,堪称世界一流。滨水渡口被封锁的消息传遍了我们全体同多防卫炮兵、全市人民以及乂安省人民。使用消磁船(用竹钉代替铁钉)摧毁渡口的计划没有成功,交通指挥部(潘仲楚同志任直属指挥,第四军区政委黎光和少将(后升任中将)任直属政委)出动磁力船在炸弹上方滑行,不断发射磁力炸弹引爆。尽管多次下水,八艘顽强的船始终将脸埋在深水中,不肯发出任何声响。车先生建议用一艘大型渡船高速行驶,滑过八枚炸弹,用强大的引爆装置迫使炸弹爆炸,炸弹的爆炸力会引爆旁边的炸弹。时任省委常委、省副主席的阮士和大声问道:“谁来指挥这艘自杀式渡船?”车先生语气平静,语气坚定:“报告,我是渡船船长,渡船直接由我指挥。”车先生命令他的兄弟们小心翼翼地绑好浮标,因为他担心炸弹爆炸后,浮标会被抛入河中。

下午3点,趁着冬季恶劣的天气和阴沉的天空,渡船开动了。两艘快艇的引擎轰鸣着。第一次擦肩而过,只有渡船破浪前行。第二次还是这样,第三次(第三次太多了),渡船附近的两枚炸弹爆炸了,强大的磁场和爆炸力使炸弹几乎瞬间就爆炸了,威力巨大。巨大的水流喷涌而出,两艘独木舟的锁链断裂,渡船被抛向空中,两名工人被压得口吐鲜血,但仍试图将独木舟划向岸边。渡船逐渐下沉,阮当哲在巨大的压力下漂浮在河面上。电话向渡船码头负责人报告了阮当哲的死讯。他的母亲和妻子痛哭失声。为他筹备葬礼的部队将灵柩和寿衣运来了。谁知凌晨1点,阮当哲突然苏醒,医院主治医生凭借着难得的毅力、人不能死的信念、扎实的专业技术,挽救了阮当哲的生命。

车先生和他的队友们以勇敢的精神、金子般的勇气、钢铁般的意志和创造力在关键时刻开通了滨水渡口。B52飞机连续轰炸乂安省许多地区,给支援前线带来了巨大压力。就在此时,驻扎在乂安省英森县杜阿机场附近的光忠导弹团(260团)击落了一架B52战略飞机。该飞机当时正在老挝境内靠近泰国边境的地方。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成立了科学委员会进行研究,并首次确认了萨姆-2导弹击落美国B52飞机的事实(那是1972年11月22日夜间)。防空空军组织炮手加入驻扎在杜阿机场的光忠团,练习​​并积累击落B52飞机的经验。当时,河内空战距离奠边府战役第一夜刚好一个月——美国轰炸河内的第一夜是1972年12月18日。

阮当哲三年来,特别是1972年,战功卓著,宜安省曾提议授予他“人民武装力量英雄”称号,但阮当哲坚决拒绝。他坦言:

滨水渡轮的军工集体有很多榜样和英雄事迹。在最艰难的时刻,兄弟们踏上渡轮离开码头的那一刻,就是英雄的举动。独木舟驾驶员阮春居的胳膊被渡轮上爆炸的海贝壳炸断。他冷静地用左手紧紧抓住,止血。倒下后,他仍然用双脚将渡轮转向正确的码头,以便汽车上船。21名兄弟被炸弹压死埋葬。我本人在美军对渡轮袭击最猛烈的时候,和团队一起埋葬了8名遇难的兄弟。坟墓刚建好,炸弹就爆炸了,又被挖了出来。我从晚上8点一直坐在那里拥抱我的兄弟们,直到凌晨12点,有时用我的身体掩护他们,但还是没能把他们埋葬。我的战友还有很多,他们值得被授予英雄称号。

我和他一起走在黄忠路,他指给我看那片如今已建满房屋的大墓地。车先生眼含热泪:
“我不知道我的兄弟们被带到哪里去了”他的声音哽咽道:
- 我已经向很多人提交了报告:交通部、省里各部门和军事政策机构,要求健在的兄弟们40年后重聚,然后去寻找并点燃那些尚未安葬的已故兄弟们的纪念碑。现在渡口有很多管理机构。有桥,有好路。还有一个桥梁项目。他哭着说:现在有钱了,人们会忘记吗!……

他带我登上美丽的 Ben Thuy 桥顶,语气中充满感慨:
——他为我们牺牲的战场在哪里?
我向他展示了沙洲、水和树岸,他惊讶地大声说道:
——那个战场也是遗迹区的一个点。

作家的史料笔记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