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课 从“放弃托盘，选择碗”看异乡情怀
根据劳动荣军社会部的数据，在5000名义安工人中，有383人根据EPS项目逃往韩国，但尚未回国，这只是“冰山一角”。实际逃往韩国的义安工人，尤其是越南工人，以及那些没有通过EPS项目逃往韩国的工人，以及那些尚未回国但已经逃往韩国从事非合同工作的工人的数量非常庞大。工人们给出了许多理由来解释他们的行为，而那些逃亡者也留下了许多令人痛心的教训……
据来自太和市的NVM先生（人称M“秃子”）介绍，他曾是一名服装工人，10年前曾在韩国打工，现在算是胡志明市韩国劳务输出中介公司的“老板”，他已成功带动很多义安省人到韩国务工，其中有多达7口之家一起前往。为了“快捷方便”地去韩国，很多人上了“中介”的当，费用也随之上涨到1.5亿到2亿多越南盾，约合7500-10000美元（而按照EPS计划实际费用为630美元，另加500美元押金，押金以后再收回）。因此，“快速回本”的重担从工人一到韩国就压在了他们的肩上。
首尔一家服装厂的义安工人。（照片来自韩国邮件）
据“老板”M评估，很多工人因为渴望改变生活，不得不不惜一切代价留下来。一个人去韩国，全家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和财富，他们无法接受3到5年后，技能熟练了，工资开始上涨，他们“习惯了泡菜的味道”和韩国料理，却不得不回国……重新工作或创业。此外，大多数工人对韩国的信息了解不多，劳动就业政策尚未深入民心，回国后他们不知道如何“致富，并有效地利用自己积攒的资本”。
很多人认为，如果不得不回国，就失去了去韩国的机会。至于那些“一到就逃”或合同未到期就逃跑的工人，是因为亲戚和同乡劝他们去外面打工，因为外面工资更高，而且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常常“抱怨”合同工不适合自己，但实际上，他们认为这样能更快赚到钱，因为每月工资差了500到600美元。“我认为，考虑到农村依然困难重重，加上义河人性格非常……鲁莽，他们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留下来逃跑。所以，‘弃碗而逃’的故事对在韩越南工人来说并不陌生。”M先生分享道。
他还解释了越南人为何有机会留下来：韩国是一个工业发达的国家，急需劳动力。使用“进口”劳动力比国内劳动力更便宜、更高效，因此多年来，韩国一直推行相当开放的外籍劳工政策，而越南劳工因其聪明、敏捷以及……勤劳和耐力而备受赞赏。越南工人，尤其是义安省的工人，每天可以工作十几个小时，节假日也可以工作，甚至愿意从事有毒和繁重的工作：从生产汽车和摩托车轮胎到生产浴缸、马桶，再到木工和航海。
有些工作根本不需要本国工人，比如模具铸造，需要在高温和污染的环境中工作。韩国可以说不缺工作机会，而且工人的工资也相当高（每月约1000美元）。如果没有越南人，许多企业会因为招不到工人而倒闭。例如，M先生说，一家电线制造公司在警方追捕非法滞留的越南工人时遇到了麻烦，因为这项工作需要工人反应敏捷、耐高温，并且每天工作16到18个小时，只有越南人才能胜任。
留守的越南工人技术娴熟，语言流利，因此深受韩国企业主的青睐。此外，如果雇佣离职员工，雇主无需支付保险和税费，从而降低成本，而且他们可以自由安排工作时间。因此，留守的越南工人得到了韩国企业主的暗中“帮助”。M先生还列举了许多留在韩国且备受“尊敬”的朋友和熟人，例如在韩国工作了13年的义丹（Nghia Dan）的阮国兴（Nguyen Quoc Hung）、来自安城（Yen Thanh）的陈文友（Tran Van Huu）以及来自演州（Dien Chau）的武文仑（Vo Van Luan）（他以商业目的来到韩国），他们凭借精湛的技术获得了雇主的青睐，因此在韩国待了三年，过得非常悠闲。此外，书中还提到了许多名字和他们不得不躲藏或在合同期外工作时遭遇事故的悲伤经历……
武诗熙（Vo Sy H.，来自越南荣市义莲镇，本文第一部分中“拔鸡毛”那人的表弟）就是其中之一。H.在韩国工作第四年，在合同外工作时遭遇意外，从楼顶坠落至地面。经过长时间的治疗，H.如今卧床不起。他没有妻子儿女，内心深处深感自卑，认为自己是个“垃圾”，毁掉了自己的家庭，因此拒绝联系任何人，也不愿向任何人讲述他的故事……
这个故事也让我了解到33岁的阮文明先生的情况，他来自库阿洛村，五年前才去了韩国。我打电话时，见到了阮文明的妻子阮文明，她一年多前也和丈夫一起去了韩国旅游。阮文明伤心地说：“阮文明先生在一次工伤事故后住院了六个月。现在，我正在努力工作，照顾正在康复中的丈夫。”
据悉，Minh是通过EPS项目来到韩国的，在水产行业工作，月薪在500到700美元之间。三年期满后，Minh决定留在韩国，在釜山工业园区的不同工厂做自由职业者。Minh盘算了一下，如果自己努力工作，每月能挣到2000美元左右，房租500美元，伙食费也差不多，这样就能省下近1000美元。Huyen起初在家给丈夫做饭，后来又在附近的工厂找工作，每月能多挣几百美元。不料，Minh今年年初遭遇了工伤事故。Huyen一边担心被警察突击搜查，一边还要打工赚钱照顾住院的丈夫。 “Minh住院的六个月，我整整六个月没吃饭、没穿衣服。医院的越南币账单超过1亿越南盾，还不包括交通和伙食费，而雇主只给了大约500美元，也就是大约1000万越南盾。不过，这已经很幸运了，因为这里很多义安人都是在合同期外打工，遭遇意外，脊椎骨折、脖子骨折，不得不回家，致残，除了一些人道主义政策的零星援助外，什么也没得到。”——Huyen吐露心声。
她还补充道：“釜山的非法越南劳工太多了，数不胜数。有些人已经好几个月没工作了。我有工作，但每天要工作十三四个小时。” 当被问及Huyen的情况时，她问我该怎么做才能回家？Huyen叹了口气：“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得等我丈夫恢复行走能力再说。我现在没什么期望，我很想家，很想念孩子们……但我不知道回家后该怎么办？”
今年也是阮文强（来自河静省石河县）在韩国的第十二个年头。2000年，他因经商破产后，决定出国打工，工作一年后便弃工逃走。他坦言：“那是我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艰苦卓绝的处境和风险，让他后悔莫及。为了留下来，他拼尽全力，努力工作，攒下了不少钱。如今，他在德古租了一套相当大的房子，用来照顾那些逃亡到外地却找不到工作的义合族人。
强先生说：“看着他们，我不禁想到自己的错误，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劝告，即使我劝告，也为时已晚。我也想回国，很多逃亡留下的技术工人现在也想回国投资经商，但他们担心需要了解市场。而且，我听说在越南贷款很困难，但在这里，如果你想开办工厂或公司，政策上很容易。我保证，如果我们的政策更加‘开放’，我们将欢迎更多技术工人回国工作。”
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