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伤，至今仍很重……”

(Baonghean) - 一个傍晚，我们拜访了阮氏实女士，她是两位烈士黄金卯和黄文庆的母亲，居住在琼和乡（琼鎏）5村。屋里，两位妇女，一位像风中枯叶般摇曳，另一位则带着辛勤劳作的痕迹，彼此依偎，缅怀、爱恋和憧憬……

为孩子流泪

阮氏实夫人今年94岁了。得知有访客，她强忍着不住起身，摇摇晃晃地倚在床沿，目光望向远方……阮氏实夫人的小女儿黄氏月说，这些年来，她身体非常虚弱，有时能吃一勺饭，有时一勺也吃不下，只能靠喝牛奶维持生命。

Nguyen Thi Thuc 夫人和她的女儿 Hoang Thi Nguyet。

阮女士回忆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她的父亲黄文贵先生从河静某地来到这里当佣人，后来和母亲阮氏实夫人成家立业。他们育有五个孩子，包括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但不幸的是，就连阮氏实夫人也不知道丈夫究竟出生在哪里。父亲去世后，阮女士带着父亲的身世去问随父亲漂泊的姑姑，但她却连自己的家乡——河静这片广袤的土地——究竟在哪里都记不清了？

在她记忆中，对父亲和兄弟的记忆一片空白！她说，1967年12月，年仅19岁的大哥黄金鸾（Hoang Kim Loan）怀着激动的心情参军入伍。他隶属于B5方面军C5-D2-E246部队，驻扎在广治省永灵县永奥乡。1969年3月5日，敌人攻占了据点，他和战友们奋勇拼搏，最终壮烈牺牲。接到他死亡通知的那天，黄金鸾的母亲痛得晕了过去……

三年后，二哥黄文庆（Hoang Van Khanh）的疼痛仍在继续，他恳求母亲让他参军。当时，文庆只有16岁，还未到参军年龄，而且体弱瘦弱。所以，文庆的母亲建议他再等几年，但他坚持要参军。1972年7月1日，他加入了C4-D7-KH部队，即治天军区第8团第7营第4火力连。他离开的那天，文庆的母亲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秉持着这样的信念，Thuc的母亲每天焦急地等待着儿子的消息。但她的小儿子也像她的哥哥一样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1973年2月16日，黄文庆永远地被留在了广治城。Thuc的母亲再次捧着儿子的死亡证明，心如刀绞，仿佛肠子都要掉出来了。当时，黄文桂先生病重，得知噩耗后不久便去世了。Thuc的母亲再也无法为孩子们哭泣。

痛上加痛，40多年过去了，痛依旧。每天下午，Thuc的母亲拄着拐杖，摸索着走到巷口，望着长路的尽头，期盼着孩子们能回来……

孝顺的女儿

两位哥哥去世那天，黄氏月，也就是她母亲最小的女儿，还年幼。当黄氏月的两个姐姐都随夫出嫁时，村里许多年轻男子都对以温柔谦逊著称的黄氏月产生了兴趣。和许多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女孩一样，黄氏月也渴望自己的幸福，但她突然想到：“姐姐们都出嫁了，如果我也出嫁，我母亲还能指望谁呢？” 于是，她不得不放下个人生活，努力工作，深耕细作，代替两位为了照顾年迈母亲而牺牲自己的哥哥。

青春就这样过去了，直到阮氏燕40岁。山腰上的小屋依然孤零零的，只有头发花白、皮肤布满皱纹的母亲，以及日夜独自一人的年迈女儿。邻居们心疼阮氏燕的孤苦伶仃，便劝她生个孩子，希望年老后能有个依靠。阮氏燕的女儿黄氏燕于2002年出生，却从未见过父亲的面容。

家里的重担压在她肩上。除了承包的三亩稻田，她还从别人那里分到七亩稻田，独自一人在一亩稻田里辛勤劳作。收割后，她去卖香蕉、做糕饼卖市场、去林间打柴……然而，饥饿和贫困依然紧紧地缠绕着她。她说，孩子还小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问：“我们家这么穷，你朋友怎么老是取笑你？”她解释给孩子听，心里一阵阵的酸楚。从此，她经常对母亲和孩子们说：“如果有人问起，别说我吃粥，要说我吃鱼吃肉。”可淳朴的老太太却说：“还没到收获的季节，稻子就没了！”

Nguyet女士和她的母亲以及Thuc先生现在的住所是一栋三居室的房子，房子还算新，宽敞又整洁。大家都说她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她苦笑着说：“那房子是借来的！”她说：“建这所房子之前，我和母亲、奶奶住在破旧的房子里，每逢雨季和暴风雨季节，生活极其艰难。2008年，一位慈善家通过公社给了我们2000万越南盾，于是我便冒险建了这所房子。有人借给我沙子，有人借给我水泥，有人帮我做建筑工作……6年过去了，我向人们借了1亿多越南盾，到现在还没能还清。债务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年底，春节到来的时候，每个人都问我债务的情况。我家里还有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孩子，生活拮据。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建这所房子了。”

黄氏银虽然年纪尚小，却已经学会帮母亲做家务，照顾祖母。每天清晨5点，她就跟着母亲去村里卖米糕。放学后，她吃完饭后，就和母亲一起去森林里捡柴火。目前，黄氏银正准备读八年级。由于家境艰难，阮女士计划让她读完九年级，然后辍学去打工。“我知道她很聪明，是个好学生，所以她辍学让我很心痛。但我又能做些什么让她长大呢？”阮女士感叹道。

阮女士回忆说，四年前，房子盖好不久，阮先生就伤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整天抱着两个哥哥的军装和头盔，看着他们，然后放声大哭：“我的孩子们呢？我的孩子们呢？朗，庆……你们呢？为什么不回娘家来？”阮女士心疼母亲，四处奔波借了2000万越南盾，和两个姐姐商量着去寻找两个哥哥的坟墓，把他们带回来。在顺化和广治两地寻找了好几天，钱花光了，哥哥们的信息也消失了。“我妈都像熟透的香蕉一样老了，我只希望我能坚强地找到我的哥哥们，带他们回到我妈身边。”阮女士眼圈红红的。

可以说，女人最大的财富就是她的孩子。为了祖国解放的事业，她们牺牲了自己生养的孩子。这份失落将伴随她们一生！本文作者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祈祷Thuc的母亲身体健康，并得到社会更多的关注。

文章和照片：阮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