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死亡”的痛苦

October 25, 2014 09:09

(Baonghean)——“我今年八十多岁了,腿脚不便,只能拄着拐杖在桂风县中心城区的街道上行走。我每天都要去市场、商店和人家乞讨钱财和米。我以前有房产,但孩子们染上了毒瘾,我们的财产渐渐消失了……我的家庭陷入了贫困,我成了乞丐,靠别人的怜悯维持生计……”

我叫陈文世,出生并成长于沿海乡村。那时,我的家乡人只会在海岸边制盐捕鱼。自上世纪60年代起,我和妻子来到边境的桂丰县开垦土地,发展经济。从“地狭人多”的地方,到如今山峦起伏、土地肥沃的山区,我和妻子决定携手在新土地上开创一番新生活。我们的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出生在艰苦的岁月,但充满爱意,家里总是充满欢声笑语。我们清理了山坡上的茅草,砍伐了森林树木,为玉米、甘蔗和木薯腾出空间。然后,我们堵塞溪流,修建水坝,开垦稻田种植水稻。其中的艰辛、劳累,且不说,在玉米地和稻田里倾注了多少心血和汗水,更是难以计量。土地没有辜负辛勤劳作的人们的心血和心血。丰收的五谷、茂盛的玉米地、甘蔗田,都是我们应得的果实。辛劳的岁月过去了,随着孩子们长大,更加听话,积极地帮助父母经营生意,发展家庭经济,幸福也成倍增加……

但人生在世,谁也无法预料意外的发生。我和妻子几十年、几乎倾尽一生的心血,却突然被打破。2000年前后,毒品漩涡席卷了几乎所有的村庄,让许多家庭倾家荡产,给无数人埋下了不幸和苦难的种子。富裕的家庭顿时变得一贫如洗,青年男子身心俱疲,尚未成年的孩子们也跟着“白鬼”上了当。我两个勤劳刻苦的儿子,也被毒品的邪恶漩涡击垮。在朋友的引诱下,他们学会了抽烟、注射毒品,越来越懒惰工作。起初,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不想去甘蔗地除草,也不想去玉米地收玉米。不知为何,他们整天整夜地工作,不吃饭,对家里的琐事漠不关心。有一天,大儿子病倒了,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目光呆滞。那时,我和妻子还不相信儿子染上了毒瘾。他性格温顺,吃苦耐劳,对父母也十分孝顺。不久之后,二儿子也出现了和他哥哥一样的症状。我和妻子彻底失去了信心和希望,内心一片混乱。妻子晕倒了,好几天吃不下东西,只能靠几勺粥勉强维持生命。

从此,家里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积攒的财富化为乌有。我家开始负债累累,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起初,他们偷鸡摸狗、偷鸭子、偷玉米皮、偷稻壳卖钱抽烟。后来,他们把电视机和家里的其他东西都卖了。家具用完了,他们甚至敢把水牛和奶牛都搬走。父母又骂又哭,哭得眼泪都流干了,但他们根本不听。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他们被“白鬼”指点着了。没过多久,我的两个儿子浑身生疮,痛苦地慢慢死去。他们相隔不远,几个月内就去世了。妻子从此卧床不起,精疲力竭……

两个儿子的丧葬费付清后,回头看看家里的财产,几乎荡然无存。木屋不得不拆掉变卖还债,老两口也只能暂时住在破旧的窝棚里……年老体弱,百病缠身,再也没有力气像以前那样深耕细作、锄地自给自足了。我只能拖着跛脚,拄着拐杖四处奔波谋生……我曾经想过离开这片土地,回到家乡,寄居在亲朋好友的怀抱里。家乡的渔村如今发展起来了,人们都买了大船出海捕鱼,大海为人们提供了那么多食物。但我做不到,不敢踏足家乡。几十年的漂泊,回来时,只剩下苍老的身躯,跛脚的双腿,身无分文,该如何面对众人?然后人们问起我的家庭、孩子以及我的成就。我该如何回答呢?

在乞讨的街头,我无数次在痛苦和羞愧中想,如果我的两个孩子重生,看到父母沦为乞丐,他们还会抽烟、注射毒品吗?如果我能重来,回到当初来这里创业的日子,我会如何抚养我的孩子?……

丛健(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