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蒙黎明

March 29, 2015 12:46

(Baonghean) - 每次去Tam Hop乡(Tuong Duong),我总会路过一个小村庄,从高处俯瞰,它美得像一幅风景画。那就是位于山谷中、Cha Lap溪旁的Vang Mon村。很多时候,我从乡中心的Xop Nam村走到Huoi Son村和Pha Lom村,俯瞰Vang Mon盆地,屋顶紧密相连,就像一个小型社区,真希望我能在那里停留一次……

直到羊年大年初一,我才有机会来到这个小村子,三合公社人民委员会主席邀请我去“家访”。公社主席魏景全也是万蒙村的村民。我刚从7号国道开到三合,沿着近二十公里的碎石路,看到一条平坦的水泥路通往村子,心里不禁一沉。然而,才走了几百米,到达万蒙盆地里的第一户人家时,水泥路突然变成了死胡同。公社主席说,这是万蒙村新建的农村交通路段,村子离中心较远,基础设施建设遇到了不少困难。

 Ôn bài trước khi đi học.
上学前复习一下。

天色已晚,一群村里的孩子围坐在村里唯一的台球桌旁“娱乐”。另一群孩子则在村里的社区文化馆旁打排球。暮色降临,盆地里的小村庄显得既陌生又熟悉。高脚屋和土楼混杂在一起,风格既像蒙族,又像越南村落里的古民居。房屋挨得很近,很少有房子连着花园……

魏景全先生解释了村名的含义:恰拉普溪(Cha Lap)从村尾流过,形成一个深邃的圆形水潭。在泰语中,“万蒙”(Vang Mon)的意思是圆形水潭。该村建于20世纪70年代,当时县政府将桂莫合作社从原公社中心迁至此地。恰拉普溪源头的登村(Tem)和会亚村(Huoi Nhap)的村民迁入居住,形成了现在的万蒙村。

封建时期,特姆族人居住在如今新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旁。村长是“chau hua”先生。他是封建时期老挝佛教界的显要人物。村子原本平静,但有一年,一场瘟疫爆发,许多人死去,有些人逃往其他村庄。这时,“chau hua”下令将村庄迁往溪流附近。从此,村民们的生活便平静下来。直到政变爆发的那一天,“chau hua”又恢复了村民的身份。不久,他迁居别处,最终去世……

我的脚步无意中来到了村长何文义的家。他今年35岁,拥有村里最大的木屋之一。他自豪地说:“以前,万蒙村是全村闻名的好学村。” 许多人后来都成了区、社的干部、老师、医生。长期以来,万蒙村一直领导着全村的学习运动。目前,万蒙村仍有9名学生在三合中学就读。其他一些人在区寄宿学校就读,还有1名大学生。这些都是学习运动中的积极因素,而村里大多数年轻人也早早辍学,出去打工谋生。有的去了南北工业区,有的在水电项目上当建筑工人。还有一些人不顾危险,跟随熟人偷渡到中国,在小工厂和作坊里打工,希望能获得更高的收入。春节过后,村里又空无一人。只有少数人留在家里帮家人干农活、种田……

夜幕降临,我离开了夏文义村长家。等着社长儿子去打溪鱼做晚饭,我趁机在村子里转了转。天完全黑了,社长家隔壁的小屋里传来一阵阵敲敲打打的声音。我好奇地走了过去。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正在敲敲打打,准备做一个柜子。这的确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因为长期以来,山区妇女很少会做木工。她自称是罗氏惠,昆强县人,嫁到万蒙村已经15年了。她给我讲起了自己刚当儿媳妇的那些日子。那时候,从7号国道走到村子里要走一整天,田螺和水蛭很多。回到婆家,她也要早起舂米、煮猪饲料。春节过后,到了农历二、三月,她就开始清理田地。

那时候狼很多。每隔几周,我们就会听说村里的水牛和奶牛被狼吃掉了。但很多个晚上,她的丈夫忙于民兵训练,她不得不独自待在森林里。夜里,她蜷缩着身子,聆听野兽的咆哮。“如果我熬过这个夜晚,没有被狼吃掉,也没有被猩猩抓走,我就知道自己还活着!”她跟丈夫学了木工活,帮他做床和橱柜,卖给村里和周边社区的人。她当时还不算富裕,但足以支付两个孩子(一个上中学,一个上小学)的学费。

 Học sinh bản Văng Môn trên đường tới lớp.
旺蒙村的学生们正在上课的路上。

然而,对于这位意志坚强的女性来说,唱歌是必不可少的。在万蒙村当儿媳的15年里,惠女士还领导着村里的艺术团。她认为,虽然常年在田间和森林里劳作,但也应该有时间享受生活。每逢节假日和春节,惠女士和村里艺术团的姐妹们都会练习和表演,与其他村庄以及边境哨所的士兵互动。

村长的儿子提着满满一筐凉鱼回来了。我们的晚餐来晚了,因为大家都在等着享用查拉普溪的凉鱼。今天的饭菜全是村里的特色菜:炸凉鱼、用香茅炖的其他几种溪鱼,还有用野生棕榈树熬的汤。我已经很久没有沉浸在义安西部山林的独特风味中了。

今晚,睡意悄悄地向我袭来。公社主席家就在查拉普河边,潺潺的溪水声伴我入眠。孩子们互相喊着要去上学,把我吵醒了。天还没亮。我掀开牛毯,起身,举起相机,记录下万蒙村学生们在浓雾中上课的瞬间。村子离学校只有4公里,所以万蒙村的学生没有寄宿生的福利。告别孩子们,回到村子里,我久久地注视着小路上尘土飞扬的泥土上留下的细小脚印。其中一个脚印没穿凉鞋,小脚趾紧紧地抓着地面。我想起昨晚惠老师说的话:“这里的女孩子,十三四岁,已经到了谈恋爱结婚的年龄。但我鼓励你们读书,摆脱贫困。”

黎明时分,我们离开了旺蒙村。从高处俯瞰,茅屋如同一片蘑菇林,绿、红、黄交织,色彩斑斓。太阳像一颗硕大的熟透的枇杷,刚刚从远山升起……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