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在哪里?”——琼·贝兹的《战争控诉》

March 28, 2015 07:47

距今近42年前,1973年5月19日,著名歌手琼·贝兹发行了她的最新专辑《儿子,你现在在哪里?》。这张专辑被认为是琼·贝兹音乐生涯中的重要篇章,因为它不仅收录了她的新歌,还传达了极其强烈的反战信息。

在美国“后卫 II”轰炸行动开始之际,巴埃斯在河内“实地”待了 13 天,对河内、海防、太原进行了地毯式轰炸……

Billboard在专辑发行前一周的评论中表示,“这是一部音乐诗意的作品,听起来会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因为这是琼·贝兹想要清晰而强烈地传达给听众的对战争的萦绕心头的控诉。

环游半个地球

1972年12月初,琼·贝兹正在美国东部巡演,接到了国际和平组织联络委员会(ILCOP)主席科拉·韦斯的电话。韦斯想邀请琼·贝兹加入代表团访问河内。这是来自美国人民团结委员会的邀请。当时,琼·贝兹被认为是反战运动的领袖,她和她的歌曲一直都在抗议越南那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这次旅行只有四个人:琼·贝兹、二战将军特尔福德·泰勒、民权活动家迈克尔·艾伦和越战老兵巴里·罗莫。

琼·贝兹抵达河内,当时被视为一件大事。12月13日,琼·贝兹在肯尼迪机场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她想见见前线另一边的人民,亲眼看看战争的残酷。各大新闻机构都对此进行了全面报道,并期待着琼·贝兹的归来。

经过多次飞行,并在老挝获得护照后,琼·贝兹于1972年12月15日和朋友们抵达河内嘉林机场。她不敢相信,仅仅几天后,这座机场就被B-52轰炸机摧毁。

Bìa album phát hành năm 1973 của Joan Baez, Where Are You Now, My Son?
琼·贝兹 1973 年专辑《儿子,你现在在哪里?》的封面

难忘的圣诞节

“在河内待了13天,有11天遭到轰炸。这是尼克松总统任期内不得不做出的‘最艰难决定’的结果。那一年的圣诞节爆炸是世界历史上最严重的轰炸。”琼·贝兹在回忆录中回忆道。

但琼·贝兹收获的却是不请自来的、非同寻常的微笑。“当时,每个人都知道,在河内,一个美国人必须是和平主义者,”琼·贝兹说,无论走到哪里,她都受到欢迎。“我们看到每个人都盯着镜头。我们每天通过成千上万的报纸文章看到越南,看到身上布满弹孔的男人们,看到死在田野里的尸体。” 但琼·贝兹也从未见过其他的画面。1972年12月18日,B-52轰炸机开始轰炸河内,轰炸地点离他们下榻的和平酒店(现为大都会酒店)不远,河内人民像朋友一样欢迎他们,并保护他们。

琼·贝兹的到来第一天,河内就雨中迎接了她。“弹坑里积满了雨水”,自行车在坑坑洼洼的街道上横七竖八地停着,“仿佛不知道该往哪儿开”,琼·贝兹写道。接下来的几天,河内更是倾盆大雨。

他们去了,去了,像个战争时期的河内人一样生活。他们亲眼目睹了整个村庄空无一人。他们去了坎天,目睹了失去孩子的母亲们的痛苦,看到了满目疮痍的景象,亲眼目睹了白梅医院的白色花圈……他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去和平酒店的避难所。在那里,他们听到飞机警报声就感到害怕(我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倍——琼·贝兹),恐惧又让他们变得愤怒。就在那儿,琼·贝兹在和平酒店的阳台上唱着反战歌曲,就在炸弹落下的时候。她和她的朋友们拒绝去避难所。琼从警报响起、停电开始唱歌,直到“鹰群”撤退、电力恢复,她仍在歌唱。唱皮特·西格的歌曲《Nothing Can Move Us》,唱关于从越南战争归来的醉酒士兵的歌(山姆·斯通,约翰·普林作曲)……

还有泪水。琼·贝兹回忆说,当她唱起《山姆·斯通》时,她的搭档、老搭档巴里·罗莫似乎变得紧张起来,仿佛过去埋藏的罪孽被挖掘出来了。

我的孩子在哪里?

《儿子,你现在在哪里?》并非琼·贝兹的创作主题。它源于一位母亲在康区屠杀之夜痛失独子后的哀悼。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琼·贝兹的心中。

回到美国后,琼·贝兹除了带回影像资料外,还带回了长达15小时的音频资料,记录了河内那些艰苦岁月的声音。其中一部分被琼·贝兹巧妙地收录在1973年5月发行的同名专辑中。

《我的儿子,你现在在哪里?》占据了专辑的第二面,长达近22分钟,以空袭警报和跑进防空洞的脚步声开场。歌曲由12段歌词组成,反复出现的副歌是“我的儿子在哪里?”。歌词之间穿插着来自越南战场的音频录音,不时插入一些令人震惊的语录,例如“就在这里,两个人死了,他们的尸体失踪了,我们仍在寻找”,以及Barry Romo在现场报告听到附近有炸弹的声音……炸弹落下的声音也被录了下来,虽然录音质量不佳,但仍然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失去孩子的母亲们的声音,每一次轰炸后的哭喊声,充满希望的笑声,以及西贡起义合唱团的歌声,都营造出强烈的听觉共鸣。

专辑封面也蕴含着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故事:琼·贝兹决定用一张自己站在关押美国战俘的火炉监狱前的照片。这张照片拍摄于12月19日,也就是“后卫二号”行动发起后的第二天。专辑背面是一张婴儿在花园里玩耍的照片。

《儿子,你现在在哪里?》在1973年引起轰动,并登上了公告牌排行榜。但对当时的琼·贝兹来说,这张专辑的成功,只有在它广为流传,让更多人了解战争的恐怖时才有意义。

她满怀爱意地将这张专辑献给越南人民。

根据 TT&V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