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民歌

（Baonghean）——仅仅一句歌词，就让那些远离家乡的人们的心突然异样地悸动起来。一整段童年的记忆，一份渴望，一份思念，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没有什么比音乐更有力量，没有什么比民歌的旋律更热情深沉……

1.十多年前，我去金莲了解南丹布袋戏社的情况，拜访了阮友居老师的家。当他突然提出要传承和保存古乐，要成立布袋戏社，要恢复布袋戏社昔日的面貌时，很多人都感到疑惑不解。

我曾以为，他——一个德寿（河静省）人，却因缘际会来到金莲——对布钱包有着“极度”的喜爱。他爱得如此之深，以至于他认为人生的坎坷曲折都源于布钱包。他爱得如此之深，以至于愿意自掏腰包去做任何与推广和传播布钱包有关的事情。他爱得如此之深，以至于在一个炎热的中午，他忘了吃饭，带我去黄筹村几位老手艺人的家里，希望我能“感受”到昔日的布钱包……而当布钱包登上舞台时，如果不是穿着棕色衬衫，跟着河曲的节奏唱歌，他甚至会觉得它是“假的”，不再是布钱包了……

南丹民歌俱乐部在林河边演唱《Vi》。摄影：Tran Hai。

十多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黄竹村简陋的屋子里，我听见那首萦绕心头的布行行会的歌声。这首歌跨越了岁月，跨越了岁月，跨越了人生的起伏，跨越了故土的沧桑，跨越了人类命运的起伏，但它依然在这里，依然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我问你故乡在何处/你知不知道桑园里有蚕……”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爱上了Cau vi。一个北方人爱上了Cau vi的白沙和寮国的风……

我明白了，为什么漂泊一生的顾先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会回归民歌。那些故乡的民歌，早已融入他的血液和肉体。正如诗人阮维《坐怀昔母》所言：牛奶滋养身体，歌声滋养心灵。除了民歌和民谣，还有什么歌能滋养乂安儿女的心灵呢？

后来，很多次，每当我路过南丹乡间，总会想象桑田里湛蓝的月夜，浪漫的篱笆。在某个地方，曾经有无数的脚步声，来到安夫人（黄氏安夫人，胡伯伯的姑母）的纺织场，一棵树，一粒沙，依然留存着母亲黄氏嫡在织布之夜的催眠曲。在某个地方，在如今的广阔天地里，依然残留着一个人“卷着裤腿，站在场头去听歌”的影子，更增添了“亡国丧子，民不聊生”的悲哀。

南丹人还给我讲了许多关于一位名叫贾桑（潘佩珠）的先生和一位名叫图桑的先生的趣闻轶事。他们两人都对布行会充满热情，也都是许多个“歌舞之夜”的“老师”。在布行会里，月光洒满幸福的歌舞之夜，成为潘佩珠心中一段美好而梦幻的回忆。即使月光如此朦胧朦胧，即使远处隆隆的钟声仿佛要将他带入梦乡，即使歌声高亢却带着一丝深深的悲伤，布行会里那些歌舞之夜却是真实的。年轻的贾桑，踌躇满志地站在芙蓉花岸边，与纺纱的姑娘们唱着一首诙谐的歌。他在月光下自嘲地笑了。他在故乡度过了美好而梦幻的岁月，之后是漫长而艰辛的英雄人生。

2.我的侄女，九十岁，在河内一所大学读书，得知我如此喜爱薇詹，她感到非常惊讶。而当她得知，她崇拜的不是年轻歌手或著名的外国歌手，而是在家乡田野里歌唱的艺术家时，我也感到惊讶。正是薇詹让我们——两位母亲、两位孙辈、两片土地、两代人——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侄女像朋友一样跟我吐露心声：“穆，我们正去听魏和詹的歌，就听说义安民歌团要去河内演出。人民艺术家洪吕唱到‘谁知林江水清浊，方知人生荣辱’，我和朋友们都哽咽了，穆，有的甚至流下了眼泪。在异乡，忙忙碌碌了许久，只听一首简单温柔的旋律，思念就溢满我们的心头……

义安省民间文化遗产保护与推广中心在首都表演《维宪》。图片来源：PV

后来，孙子看完演出的那天晚上，我在脸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想起小时候，每逢水稻季节，我常常跟着奶奶去田里种稻。下午，沿着堤坝奔跑，耳边不时传来姐姐们和姑姑们的笑声，夹杂着风中飘荡的甜美旋律：爱就好好爱/有问题就彻底解决/别像田头的兔子/开心的时候跟影子玩，难过的时候就走。”这句在艰苦岁月中唱出的歌词，依然充满诗意，无比可爱。

后来，随着我长大，晚上我经常和邻居的大人们坐在一起，听着叔叔阿姨们用我那台老式卡拉OK唱歌。他们唱歌的样子，仿佛那天他们没有把自己扔到烈日下一样。他们唱歌的样子，仿佛那天下午他们没有背着比自己体重还重的米袋一样。

所以当时我稚嫩的心灵爱上了《Vi and Giam》，陶醉其中，沉浸其中，尽管当时我还不能理解所有的歌词。

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的足迹踏遍了祖国的每一条道路。有时，我们为了享受一场音乐之夜，不惜花费数百万越南盾。舞台上的艺术家们，他们光彩夺目，充满崇高感，但他们都无法像那些阿姨和姑娘们那样，用她们那饱经风霜、歌声嘹亮的脸庞刻下痕迹，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那些在当时成为艺术家的劳动者，不仅将歌声传承给我，还让我在艰苦的生活中保持乐观，让我理解家乡人民，并为他们感到自豪——他们在广阔的田野中悠闲地生活，在贫瘠的土地上辛勤耕耘，依然相信生活的意义。仅仅一句歌词，就能让远离家乡的人们的心突然异样地悸动起来。一段完整的童年记忆，一段回忆，一段爱，都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没有什么比音乐更有力量，没有什么比民歌和民谣的旋律更热情深沉。

而我真心想对几年前因病去世的顾先生说几句话，表达他对民歌消失的担忧：亲爱的老师，请您放心，今天乃至永远，只要有乂族人的地方，民歌和军歌就会被传唱，就会被感动。因为民歌和军歌是乂族人的灵魂，是越南人的灵魂，自古至今，世世代代都不会改变！

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