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 Sy Duong街：“鳗鱼粥街”

（Baonghean）——今天和一位河内的朋友约好一起吃早餐。她打电话问我餐厅的地址，我一脸天真地回复道：

——叫出租车载你去吃电视上的鳗鱼粥！

——电视上说的鳗鱼粥，名字好奇怪啊？不过街名是什么呢？

——街道叫什么名字？我突然犹豫了，想了又想，就是想不起来这条去过无数次的街道的名字。没办法，我只好跟朋友说，直接把地址念给出租车司机听就行了，司机保证司机会自动知道目的地。

胡诗阳街的一段“鳗鱼粥街”

果然，七点半整，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那家熟悉的鳗鱼粥摊，看到朋友正站在省邮局旁的小街前，这条小街早已是城里粥的“天堂”。我这才抬头看着路牌，惊呼道：“原来这条街是胡士阳街啊。”朋友笑着打趣我：“我天天看你吹嘘要去吃鳗鱼粥，怎么连街名都记不住呢？”我只能挠头一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心不在焉和粗心大意。

一排鳝鱼粥。

其实，来这里吃鳗鱼粥的荣市人，大概不会太在意这条街的名字，而是都用熟悉的名字叫它“TV鳗鱼粥”或者“邮局鳗鱼粥”。之所以叫“邮局鳗鱼粥”，是因为这条街紧邻省邮局。那么，为什么叫“TV鳗鱼粥”呢？我曾经问过我常去的那家粥店的老板，他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以前这座城市人烟稀少，没有像今天这样的高楼大厦，电视塔是这座城市最显眼的建筑之一，所以他们把这片区域叫做“电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经常来这里吃早餐或夜宵。“电视鳗鱼粥”这个名字可能就是他们这种习惯的由来？

“鳗鱼粥街”又叫“电视粥”，是因为荣市电视台（地区电视台）曾经就坐落在这条街上。这一带也是义安广播电视台大部分干部、记者、员工的常住地。

这条巷子里卖粥的阿姨们的故事总是那么朴实无华。但不知为何，每当我驻足在粥铺，坐下来慢慢地喝着一勺勺热气腾腾的粥，听着故事，抿上几口苦茶，我就会突然发现，平凡的早晨变得格外诗意。但这种诗意并非那种飘向远方玫瑰色天空的诗意，而是一种更加温柔、温暖、包容地看待和感受身边生活的方式。这是一个男孩的故事，他每天早上骑着自行车，叼着饭盒去粥铺给爷爷买早餐。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但有一天，粥铺突然失去了它熟悉的叽叽喳喳声和调皮的笑声。一周后，“饭盒男孩”又出现了，他一脸悲伤地告诉店里所有人，他的爷爷要去南方探望小叔家，一个多月后才能回来。有时，一天的故事只是一位母亲和她上小学的女儿之间的对话：

- 吃饱了就可以去上学了。需要我喂你吗？

- 不不不，妈妈让Bim自己吃饭。Bim现在上二年级，已经长大了。只有一年级的孩子才会让妈妈喂他们吃。

说罢，小女孩鼓起腮帮子，对着粥吹了口气，毅然决然地吃起来。店主理解了，夸她：“都二年级了，自己吃得真棒！”在妈妈和店里所有人的鼓励下，小女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一会儿，一碗粥就喝完了。

那里，只有生活中的日常故事，而不是遥远的童话，却给人一种非常甜蜜、非常真实的味道。我不知道这是否是荣市鳗鱼粥在城里餐馆很受欢迎的原因，尽管荣市的鳗鱼粥店层出不穷，“义河鳗鱼粥”这个品牌也越来越出名，甚至连外省的食客都听说过。我来自北方的朋友今天第一次尝到这道义河特色菜，一边吃一边不停地赞叹它多么美味。粥的温热和鳗鱼的辛辣滋味让她的脸红了，她解释说：

- 其实我以前也吃过鳗鱼粥，不过北方的鳗鱼是干鳗，嚼劲十足，不像这个软糯糯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形状的鳗鱼。看着有点儿恶心，但吃起来却觉得美味。秋天天气凉爽，还飘着点点细雨，这样吃才是正确的吃法！

粥店老板娘为人慷慨，见路人夸赞粥好吃，便高兴地凑上前去：“我北方人能吃这么辣，难得。下次你来，想吃少辣的、多辣的，想吃鳗鱼的、少鳗鱼的，尽管说，客人想吃什么，我们都能满足。”说着，她透露，这家粥店虽然不大，却是他们家几代人的主力“饭锅”。以前，这条巷子里只有一家粥店，不知是这条巷子的缘故，还是老板娘慷慨好客的性格，因为鳗鱼味道鲜美，货真价实，顾客络绎不绝。老板一家因此发了财，传给了子孙，每天在热腾腾的粥锅旁辛勤劳作，也保住了家底的旺火，足够一家人享用。渐渐地，其他餐馆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这条小巷里鳞次栉比。但来到这里，却没有店铺之间激烈竞争的氛围，大家各司其职，安安静静，如同邻里般依偎。就连来粥铺吃饭的顾客，也仿佛“感染”到了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即使店铺营业至深夜清晨，也从未发生过任何争吵打斗。

如果说以前像这样清晨深夜卖粥的摊位，通常都是服务于工薪阶层的，对他们来说，吃饭睡觉的时间几乎是一种奢侈，甚至是浪费；而如今，来粥摊吃饭的顾客却越来越多元化。有工人，有公务员，他们温文尔雅的面容上，干净整洁的白衬衫领子上，都写满了整洁；有学生，紧张的课后，互相喊着要喝一碗热腾腾的粥；还有带着年幼孙辈的老人，他们总会点一碗不加葱、不加辣的粥，然后坐在那里看着孙辈们津津有味地吃着，苍老的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幸福。

为了满足食客日益多样化的需求，这里的店铺不仅出售鳗鱼粥和鸡肉粥，还增添了其他诱人的菜肴，例如鳗鱼汤、鱼汤、鸡肉炖菜、鸡肉沙拉、湿米糕、春卷等等。胡诗阳街悄无声息地成为了清晨和夜晚的美食“天堂”，但“邮局鳗鱼粥”或“TV鳗鱼粥”这个名字早已为荣市人民所熟知。虽然有时来这里并非为了吃鳗鱼粥，但出于习惯，人们都会互相邀请去“TV鳗鱼粥”，这样说是为了彼此理解，无需任何额外的指示或解释。作为一个值得信赖的地址，因为习惯，因为在每个清晨或深夜，回首往事、反思人生和人时，不仅在感官上，而且在心灵上都感到温暖。

文章和照片：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