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6，我的光中……

(Baonghean.vn) - 我曾经渴望回到家乡，生活，工作，但命运总是将我推开。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渴望回到那栋灰褐色的老旧公寓楼。因为那里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童年，那些天真的岁月，那段纯真而懵懂的初恋，那些“我永远都讲不完的故事”，还有每天下午在河内漫步时，那种强烈涌现的乡愁……

我从小就对光中C6楼情有独钟。在我们稚嫩的眼里，那是一段改变人生的经历。从长长的楼梯上看去，从相邻的公寓楼望去，感觉很陌生。站在四楼往下看，前面一片开阔，身后可以挥手，从这栋房子到另一边的公寓楼互相呼唤。四周都是风和日丽。楼下有一大片草坪，孩子们在那里踢足球，还有菜园，种着各种各样的绿色蔬菜，偶尔点缀着几朵黄色的芥菜花。搬到这里后，我结识了很多朋友。我们一起长大，从小到大都形影不离，直到现在。

“随着时间的流逝，回到那栋古老的灰褐色公寓楼的愿望变得越来越强烈……”照片：Thanh Cuong。

五层楼里，几十套公寓，讲述着各种悲喜故事，幸福和不幸的生活，大多数人都同样贫困。老师或商贩，公务员或自由职业者，都把花生捶得指尖生疼，灰尘飞扬；都把每一桶水都省下来，从叠塔里挑到肩膀麻木；都把稻壳堆在炉子下面煮饭；都把卫生间的一角留给整天尖叫的猪；都有饥饿的日子，也有饱腹的日子；都要忍受酷暑，也要忍受风雨洪水。

我们这些孩子就是这样长大的，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玩着天真的游戏。家门前的草坪上，满是蚱蜢和蝗虫的记忆。光中街成了我们四处闲逛捉鱼和橘子翅膀的地方。那只小小的橘子翅膀，似乎成了我们目睹一个家庭痛苦时的执念。回忆里有我们第一次过中秋节却没有收到礼物，有在Tu Anh家被烫伤的那次，还有放学后妈妈给我们送来装满冰块和糖的冰淇淋棒的那些下午……

光中公寓楼里的“小粉红女郎”。图片：Thanh Cuong。

那时候，最美好的事莫过于西贡流动马戏团回到乡下的时候。孩子们有机会卖煮花生、香烟，看飞驰的摩托车。人们不停地播放着那首歌：“一条熙熙攘攘的荒芜小巷，坐落在大城市的中心。一个充满爱意的声音，让我的心更加依恋……”，我听着它，直到把它背下来。后来，我长大了，经常旅行，《快活荒芜的小巷》这首歌听了好几遍，但每次都哭了。

我清楚地记得那些风雨交加的季节，整栋房子都摇晃着，仿佛一瞬间就会倒塌。我还记得除夕夜鞭炮声震天动地，第二天早上到处都是红红的鞭炮声。我至今还和Ky开玩笑说：等我们长大了，要是结婚了，就在我们两家之间放鞭炮，对吧，Ky？我还记得那些晚上，我们聚在Vinh Giap姨妈家看《富人也哭》或《奴隶伊佐拉》。整个四楼，只有Vinh姨妈家有彩电。

我渴望在晴朗、微风徐徐的月夜里和朋友们一起漫步，然后躺在光中街上；渴望在中秋之夜采摘柚子串成串，点亮它；渴望像父亲当年那样，为孩子们做中秋灯笼；渴望偷些什锦蔬菜拿到市场上去卖；渴望在冬日里，听见风从四楼的门缝里吹进来；渴望吃上一碗用猪油炒的咸茄子，配上热腾腾的米饭。

“一切都像电影胶片一样，充满了艰难时期的快乐和悲伤的回忆，但纯洁而充满爱”......照片：Thanh Cuong

我想念 Ky、Van、Nga、Hien、Lan、Hong Phu、Hung Nam、Anh Khue、Dung、Huy Tue、Vinh Dao、Thuy Gia、Duong……我想念那些为了大学入学考试而一起学习的晚上，那时我们一起吃面包，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我也想念那个爱哭鬼 Phuc Dieu。我想念 Quang Trung 曾经聚集在 C6 楼梯口的朋友们。一切都像胶卷一样，记录着那段艰难岁月的快乐和悲伤，但纯洁而充满爱。我想念我的好朋友 Thuy，尽管有过所有的愤怒和怨恨，我们仍然非常想念彼此。我非常想念她，以至于当我上大学时，我拍了第一张离家在外的照片，为了给 Thuy 保存下来。

我能写诗，对每个人都充满爱，能包容生活，坦然面对困境，或许也源于这个地方，源于人们彼此依恋、彼此分享的地方。我突然把手放在耳朵上，仿佛还能清晰地感受到柚子刺的刺痛，带着盐分，那是手工技术美容的年代。但我至今仍记得，至今仍牢牢地抓住它。哦，C6，我的光忠！

张氏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