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上空旷的地方

（Baonghean）清晨，冷风剥去每一层衣服，渗进每一个毛孔。每天下午五点半，我都会在附近跑来跑去。我已经习惯了看到人脸，见到每个人都会打招呼，有时甚至只是点点头。三轮车夫、清晨卖鱼的、卖糯米的、卖花卖香蕉的疯老太太……但今天，为什么我却看不到这位疯老太太呢？

多年来，那条人行道上，老妇人每天早晨都坐着。一对扁担，一个红色的塑料盆，盆里种着几朵玫瑰或菊花，一块小防水布上挂着几串香蕉和一捆蔬菜。每天早晨都一样。

他们叫她“疯子”和“疯子”，因为她经常自言自语，哈哈大笑。有时，有些人时间太充裕，或者琐事太多，就会停下来和她说话。我也曾经变成那样，给她买一朵玫瑰，问她一些稀里糊涂的问题，然后去慢跑，最后悄悄地把那朵花插在别人家人行道上刚打开的窗户上，趁着外面光线不够照进屋里的时候。

照片仅供参考

这位老妇人长久以来一直霸占着这条小巷入口处的人行道，对任何人的言辞都充耳不闻。好几次，附近一家银行的保安都把她赶走，因为她到处乱扔树叶、藤蔓和报纸碎片。她会离开几天，然后又回来。警察偶尔会来清场，有时她会跑开去拿水果篮，有时她甚至懒得跑，只是站在那里咧嘴笑着，露出满是黑黄洞洞的牙齿。

老太太叫全家上街卖花，每天早上起床，每人提着篮子在街上“漂泊”。她卖的花少，丑又贵，谁买了就算了，谁不买，谁不还价，她就骂，骂所有人，骂所有人，骂得脏兮兮的，酸溜溜的，像着了魔一样。有一天，一个顺化女人被她骂了，只能站着哭……

但她依然耐心地撑着这可怜的摊位，直到深夜。没有顾客的时候，老妇人就会自言自语。没有人理会她在说什么。中午，她还没吃东西，卖糯米的就会给她一包冰凉的糯米和花生，让她吃掉。她不收钱，但老妇人坚持要付钱，无论多少。有时候，她一个硬币都没卖出去，就用几根香蕉付钱。深夜，当花儿还在，只是枯萎了，她就会把一束五彩缤纷的花塞到卖糯米的手里，让她带回家给女儿。

有几天我下班回家很晚，看到她坐在雨里走在街上。我跟她打招呼，她却什么也没说，我就知道她那天生意肯定不景气。我逗她，她就生气了，像鬼一样咒骂。也有些日子，我逗她，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像一片干枯的芭蕉叶一样靠在电线杆上。

今天早上看到巷子尽头的人行道上空无一人，不知道她昨天是不是被保安赶走了，又或者生病了，又或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明天她会回来卖东西，但我为什么感觉这么焦躁？这个疯老太太，没有她，人行道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日清晨，要是她能坐在那里，手捧几束像火一样鲜艳的花就好了……

泰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