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港生计

（Baonghean）——成千上万的妇女的生命与停靠在拉康港的船只紧密相连。当船只从公海归来时，她们的亲人正在等待她们的丈夫和孩子，而这些妇女只希望她们的船舱里装满鱼，这样她们就能有工作了。

凌晨两点左右，黄梅县渔民琼芳驾驶的400马力渔船，在海上航行了十多天后，缓缓靠岸。船的引擎声让港口一角原本安静的空间变得热闹起来。

此时码头上，数十人正热切地望着船，其中大多是妇女，除了水手丈夫的妻子外，还有一队受雇的鱼工。

“有时候她们等船回来的时间比我们等丈夫的时间还长。如果船捕到很多鱼，她们就能赚很多钱。”年轻船员的妻子阮氏夏笑着说道。

渔港里，妇女们负责装鱼。图片来源：Tien Hung

拉昆渔港每天都有数百艘渔船进出。这里也是琼芳县和琼拉县渔民约900艘渔船采购海鲜的地方。当渔船即将靠港时，如果手机信号正常，船长就会打电话通知买家。

结束疲惫的海上旅程，回到大陆后，船员们只需休息，剩下的工作就全部由船东和岸上雇佣的贸易商完成了。这时，买家会打电话给装鱼队，明确告知船只到港的地点和时间。

船到港后的第一步就是把鱼从船舱里卸下来，然后运到码头。这也是最辛苦的工作，所以只有男性才能胜任。大约需要三个人轮流把一盘沉重的鱼从船舱里抬出来。

在琼芳这个渔村，很少有男人在岸边工作。当鱼被拖到岸边时，主要的工作就由妇女们来做。

“通常，一艘渔船从海上回来，会有大约10名妇女负责把鱼分拣、称重，然后装上卡车。这项工作是按件计酬的，每吨鱼值几十万越南盾。每箱鱼重几十公斤，非常累，但这里的男人都出海了，所以我们只能雇女人。”拉康港的鱼类采购员范氏香（42岁）说道。

31岁的阮氏寮女士半夜抱着还不到两岁的小儿子，接到了买家的电话。她赶紧骑着摩托车赶往港口。“如果我不快点来，我就没位置了，他们就会雇别人。幸好我爷爷奶奶家就在隔壁，他们可以帮我照顾孩子，”河女士说。

由于家境困难，河女士八年级后辍学，跟随母亲到渔港谋生。几年后，她爱上了同村一位同样以捕鱼为生的年轻人。如今，两人育有四个孩子。嫁给一个在海上工作的男人后，所有的家务似乎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我丈夫每个月只在家待五天左右，然后就出门了。我们孩子很多，他出海打工赚的钱根本不够养家糊口。我得把孙子孙女送到祖父母家，让他们去渔港干活，才能赚到更多钱。” 河女士补充道。如果运气好，能接到很多船的活儿，河女士一天能挣近100万越南盾。

渔船抵达拉赫康港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几十艘船排队进口海鲜，有时几个小时都看不到船。

“好几次，我吃饭的时候，买家就打来电话。我怕迟到，就放下碗里的饭，赶紧去港口。还好我家离得近。但有时我在渔港等了一个小时，也见不到任何船来接鱼。”21岁的黄氏兰说道。

兰是这里捕鱼女工中最年轻的。结婚前，兰的美貌在当地可是出了名的。看到我争着要拍照，兰赶紧挥了挥手，脸涨得通红。“这份工作很辛苦，也没什么好看的。整天都是鱼腥味儿，”兰说。

为了让我相信，兰高高地举起双臂，露出每次装上卡车后粘在她衣服上的鱼鳞。

兰17岁结婚，育有两个孩子。新婚仅三天，丈夫就出海打鱼了。从此，和这个渔村的大多数妇女一样，兰不得不独自抚养孩子。

“如果你不生病，在港口勤勤恳恳，一个月能赚近700万越南盾。不过，具体能赚多少钱，得看渔船的捕捞量。”兰女士分享道。每艘出海捕鱼超过10天的渔船，通常能带回8吨左右的鱼。这群妇女大约需要花两个小时把鱼分拣、称重，然后装上卡车。

兰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汗，说最辛苦的就是下雨天，水漫过港口。把半吨重的鱼箱装上卡车，很多人不小心绊倒受伤，不得不在医院住一个月。

“这份工作摔倒、胳膊腿擦伤是很正常的。鱼缸里结了冰，所以每次下班后，胳膊腿都会冻得麻木。如果你足够幸运被录用，而且身体健康，一天可以装5艘船左右。至于我，我一天只能装3艘船。”兰说。

拉赫康港是数千名妇女的生计来源。图片：Tien Hung

在这个渔港，有数百名妇女和兰女士、河女士一样，从事着同样的工作。有些妇女年过五十，却依然辛勤劳作，维持生计。其中，54岁的阮氏杏女士，由于家庭困难，经常被其他妇女安排工作。

十多年前，一次出海旅行后，Hanh女士的丈夫病倒了，不幸去世。从此，她独自一人辛苦抚养着5个孩子。丈夫葬礼后不久，刚满20岁的大儿子也在一场事故中丧生。

债台高筑，韩女士不得不整天在渔港打工。只要有钱，谁雇她干什么，她都干。因此，每次她分工资时，同事们往往会给她更多。没有船的时候，她就跑来跑去，买些杂鱼，一大早就拿到市场上去卖，赚点外快。

“我多次想过辞职，因为我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差，但‘雨停了就没有水了’。如果我不工作了，我就不知道从哪里弄钱来支付生活费用，而且我的孩子们还在上学。我不得不设法来这里谋生，”韩女士说。

琼芳坊人民委员会代理主席胡春香表示，目前该坊拥有各类渔船近600艘。除了大部分本地男性出海捕鱼外，渔业还为岸上数千人提供了就业机会。

“现在有成千上万的妇女依赖这个渔港。有的卸鱼雇人，有的等船回来买小鱼，还有的雇人来这里补网、捞螃蟹和鱼……她们的收入都不错，”香先生说。

天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