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不仅仅是爱

（Baonghean）——世界上很少有人像荣市人一样热爱足球。我相信如此。如果有人问我，荣市居民对足球的热爱，最让我印象深刻的画面是什么，那一定是一群群年轻人在雨中站在扩音器下，听着越南之声广播电台的评论，欣赏足球比赛。

每当我想起这片土地上人民对足球的热爱，那幅画面便会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在通讯和视听传播手段极其匮乏的年代，“听”收音机里的足球解说似乎是城里工人和劳动者唯一的生活方式。但即使有了收音机，也并非人人都有足够的钱买得起。

我们家很幸运，有一台电视机，是父亲在1975年4月30日之后从西贡带来的。所以，只要有足球比赛，它就会被“征用”，搬到扩音室，把音量开到最大，再插上麦克风，让整个贫困公寓楼的“球迷”都沉浸在热闹的足球氛围中。

当解说员（我记得是怀山）的声音响起时，几乎所有人都不得不停下手中的事情，仔细聆听。下午，公共水池里通常挤满了正在洗澡的妇女和儿童，但在足球比赛日，孩子们会跑开，围住那些在扩音器下伸长脖子的男人们。即使在比赛进入高潮时，仍然有男人穿着湿漉漉的短裤，头发上还沾着肥皂，冲到扩音器前，好听清楚。

光中公寓楼的儿童足球赛。图片来源：Le Thang

对于我们这样的孩子来说，整个童年时期从未去过城里的大型体育场观看国家队球员的比赛。但我们和父母、祖父母一样热爱足球。多亏了扩音器，我认识了当时的著名球员，比如：黄三郎、吴春琼、高强、王英……

当时越南还没有A1足球联赛，更别提V联赛了。我们经常听广播里播放越南国民军或越南队对阵苏联国家的比赛……但我们喜欢，喜欢。每当有足球比赛，这座贫穷的城市似乎就变得更加繁华，人们感觉生活更加乐观，少了些尘嚣。

我认为对荣市的男孩来说，踢足球不仅仅是一项运动，更是一种需要。因为我们可以随时随地踢足球。我们在老公寓楼里，狭窄的院子里，还有积水的地方踢足球。上学的时候，书本和笔可能会被忘记，但有一样东西很少被忘记，那就是破旧的足球。

记得小学时，因为踢完足球忘了回家的路，爸爸多次抽打我的屁股，我们很多人也经常遭遇父母同样的命运。因为踢足球，妈妈从来没给过我一条裤子裤裆缝。我也曾在人行道上踢球时“受伤”。第一次是在五年级的时候，我的左眼被球击中。起初，没有人注意到，我试图向家人隐瞒我的眼睛很痛，看不到光。直到血膜覆盖了我的眼睛，家人才慌了神，把我送到了医院。幸运的是，我只是“暂时”失明了近10天。

第二次受伤发生在大约一年后。我的手腕骨折，左膝脱臼，因为一个渴望踢足球的同学踢了我一脚。妈妈又带我去给胳膊打石膏，还摘了些艾草叶热敷腿。之后，爸爸就不让我踢足球了。我向妈妈求助，她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在妈妈的心目中，男孩要懂得跌跌撞撞才能变得更坚强，不要放弃自己热爱的事情。我想，这也是我们这些孩子成长成熟的途径。

荣市人不仅热爱足球，他们更是对足球充满热情。为了谋生，人们可以忘记一切，唯独足球除外。小城荣市是昔日义安宋兰足球俱乐部和如今义安宋兰足球俱乐部的“总部”。我不知道是义安人对足球的热爱成就了宋兰足球俱乐部这个名字，一个“品牌”，还是这支足球队在当地居民心中滋生了对足球的热爱。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尽管这片土地上发生了许多与这项王者运动相关的负面事件，但这支家乡足球队及其球员从未被球迷拒之门外。

人们常常将荣市体育场比作“火盆”、“圣地”……以及许多其他形容足球比赛的优美词汇。当然，这种比喻并非针对场上的11名球员，而是针对球迷。过去，每当宋兰义安队主场比赛时，比赛总是面临着中断的风险，因为体育场的观众太多了。当所有入口都关闭时，人们会爬树、荡秋千或想方设法观看比赛，为自己喜欢的球队加油。住在足球场附近的家庭通过在球场周围搭建长梯子来赚钱，供观众观看。

然而，荣市的足球爱好者们也留下了悲伤的回忆，曾经有人因足球而丧生。我以前有个朋友住在荣市体育场附近。她家有四个兄弟姐妹，她是老大，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最小的弟弟。不幸的是，有一次，她跟着大人们去看球，因为进不了体育场，和其他人一起爬上了足球场外的未完工的建筑，墙倒塌了，可怜的男孩不幸身亡。那是荣市“火锅”第一次记录到有人因看球而丧命。

2008年，在义安省宋兰足球俱乐部对阵海防市足球俱乐部的比赛中，两队球迷因过度兴奋而再次丧生。然而，荣市人民仍然来到体育场，追随着主队球员的脚步，怀揣希望、失望、再度燃起希望。我有一个挚友，他从未错过宋兰足球俱乐部的每场主场比赛。他见证了家乡球队最辉煌的时刻，也见证了球队最衰落的时刻。他不仅了解每位球员的背景，也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尽管人们曾多次质疑几场比赛的真实性以及球员的水平，但他的朋友们从未听过他抱怨或批评主队。

孩子们在老公寓楼里踢足球。图片来源：Le Thang

荣市球迷很少直接称呼球员的俗名。他们总是在称呼球员时加上他们父亲或母亲的名字。例如：阮友胜（Nguyen Huu Thang）被称为“Thang“Mach”；范诗兴（Van Sy Hung）和范诗水（Van Sy Thuy）兄弟被称为“Hung“Chi”和“Thuy“Chi”；吴光长（Ngo Quang Truong）被称为“Truong“Bo”……对荣市人来说，这似乎是他们表达对喜爱球员的爱慕、亲近和亲密关系的一种方式。相反，球员们对此并不反感。

这片土地孕育了无数代足球巨星，他们的球风让全国球迷为之疯狂。阮友胜、吴光长、范思兴、黎公荣、范文娟、阮辉黄、阮仲黄、区文欢……等等，为这个国家足球热情的升华做出了贡献。

荣市人的性格并不“花哨”，他们开朗、直率、脾气暴躁，即使是不熟悉他们的人也会觉得他们粗鲁。这种性格也体现在他们踢球和看球的方式上。“全心全意地踢球，全心全意地热爱”是荣市球员和球迷们在足球场上展现的风采。最近，每当义安足球队在某个地方比赛时，球场都会被浓厚的球迷染成黄色。许多来自其他省份的足球队和球迷俱乐部都表示，他们“渴望”这种氛围。我不认为所有来到球场的人都是荣市人，但请记住，荣市是首都，是让足球与生活在拉姆河沿岸的人们的生活更加亲近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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