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女学生两次成功“抗争”“抓老婆”风气

春节第一晚的逃亡

HTHT是桂合三中学的一名高三学生。故事一开始，这位眼神灵动的女孩分享道：“泰国人‘抓老婆’或‘偷老婆’的习俗由来已久，在我们村里，这种习俗至今仍然存在。”

大人们说，以前因为没有水牛和奶牛，又穷得娶不到媳妇，所以才想办法抢媳妇，好让年轻男女在一起。现在情况变了，抢媳妇不再是男女之间爱情的结晶，双方家族也没有根据法律和传统达成共识，就一桩婚事达成一致。

HT讲述了妻子在农历新年期间被绑架的经历。摄影：Le Phan

最近的农历新年（Mau Tuat）期间，HT 两次被同乡的 VVH（1995 年出生）娶为妻。T. 是 H. 两年多的朋友了。春节第一天，H. 和一群人去 T. 家玩。在那里，他和 T. 的父亲一起喝酒。晚上 10 点左右，家里的酒喝完了，于是 T. 和 H. 去买酒。从 T. 家到酒吧大约 3 公里，要经过墓地。到了那里，H. 问 T.：“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T. 回答说她还要学习，但 H. 不听，继续开车，打算送她回家。

T.惊慌失措，跳下车逃命。当他看到路边一栋房子还亮着灯时，T.请求躲起来。他借了一部电话打电话回家，请人来接他。

在亲戚的帮助下

接下来，春节第四天晚上，T. 去奶奶家玩。到了奶奶家，T. 看到了 H. 和他的一群朋友。当时，她的姨妈们甚至对 H. 一家“赞不绝口”。一位姨妈建议道：“你回家一定会很开心。” 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这个刚满 18 岁的女孩：“我跟姨妈们说，如果她们愿意去，她们会嫁给他，但我必须学习打工，帮父母打工。” 晚上 9 点左右，T. 的姨妈喝醉了，让 T. 和 H. 送她回家。路上，H. 径直开车去了隔壁邻居家。“在这里，我看到 H. 的家人一直在说要我嫁给他，但我拒绝了。”

HT（左）为了完成大学教育的梦想，曾两次与“抢妻”习俗抗争。摄影：Le Phan。

春节前五天早上，H.的家人带着槟榔来到T.家，向她求婚。T.的父母告诉女儿，她的妻子两次被绑架，给村里带来了耻辱，所以嫁不嫁给H.完全由她自己决定。

T. 坚决拒绝，再次赢得了这场“抢妻战”。这场战争中，就连她的家人也几乎放弃了旧习，抛弃了他们的小女儿——学区高中最优秀的学生。直到学校介入，事件才得以平息。

目前T.的精神状态已经稳定下来，并和朋友们一起去上学。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全家的生活就靠两季水稻维持，家里兄弟姐妹很多，读书很辛苦，所以我要努力读书，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改变自己的命运，报答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等我能够实现考上旅游大学当导游的梦想，我才会结婚！”HT眼含热泪地说。

HT 是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中的 1/50。图片：Le Phan

归合三中校长阮明达老师表示：“HTHT多年来一直是学校的优秀学生。上学期，T.的总成绩为8.4分，是归合三中50名优秀学生之一。T.不仅学习好，而且非常听话、有礼貌。”

迷信仍然存在

2017 年初，同样是在 Quy Hop 区，一名女孩在去南方打工的途中被一群年轻男子绑架为妻。

这类事件在山区春节期间屡见不鲜，“抢妻”习俗已被转化为一种不良手段。

归合三中校长阮明达老师补充道，往年每逢春节，该校都会有3-4名学生因“抓老婆”习俗辍学。2017-2018学年，学校和地方各部门加大宣传力度，2018年春节期间，归合三中曾有2名“抓老婆”习俗的受害者，但在学校的帮助和鼓励下，他们重返校园继续学习。

HTHT女学生的遭遇，再次为人们敲响警钟，同时也暴露出山区一群人知识匮乏、意识淡薄的现实。本以为改变生活就能让陋习无处容身，然而，陋习依然存在，尤其当受害者家属的忽视和冷漠，无形中让他们成了帮凶。即便对HTHT来说，虽然她已经两次成功摆脱陋习，但再次成为受害者的风险依然不小。

越南民族学博物馆的魏文安博士表示，夺妻并非泰国人的习俗。夺妻习俗只存在于苗族。很多情况下，人们会在未经女方同意的情况下组织“夺妻”。但男方家完成婚礼手续后，女方和女方家人通常都会接受。这种习俗在当地社区得到广泛认可。

过去，泰国人约会自由，只有当男女双方被禁止私奔，或者男方家庭经济拮据，无法承担婚礼费用，而女方同意跟随丈夫时，才会私奔。一些未经女方同意“抢”妻的情况只是一种现象，不能称之为习俗。

在义安省的一些地方，许多泰国年轻男子利用抢妻习俗的扭曲，强迫年轻女孩，甚至包括很多女学生，辍学成为妻子。

黎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