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海

库阿罗——如今已成为旅游地图上的著名景点，但对于义河人来说，它却很简单，大家都叫它家乡的海。我的家乡的海。我的家乡的海！大海波涛汹涌，热切地迎接着欢快的季节，海浪无比湛蓝，沙滩无比光滑，仿佛在邀请……

经历的起起伏伏

多少次，踏上故乡的大海，依然感受着同样的新鲜惊喜。多少高楼大厦、酒店……在海浪的另一边密密麻麻地拔地而起，哪怕只是一沙之隔，大海依然一如既往地纯净无瑕，转瞬即逝。很难想象，这里曾经只是一片荒凉的银色沙滩，紫色的牵牛花藤蔓和黄色的海菊依然蔓延到浪尖。或许，那时的库阿洛，和我们国家许多其他的海一样，只是依偎在东海的S形沙洲上的一个小点，那里有一座贫穷的渔村，男人被风吹日晒得黝黑的背脊，许多女人的夜灯点点，等待着丈夫出海归来，以便第二天清晨可以去集市忙碌。这个名字并不美好，也不梦幻，就像湿漉漉的沙滩上一排排平视的竹筏一样朴素。然而，当人们来到这里时，许多人还是会感到好奇。

为什么叫它“Cua Lo”？多少次，远方的朋友向我询问；多少次，我们——义河人——也曾问过自己，也问过彼此。关于“Cua Lo”的解释有很多，有的基于地理、语言等科学依据，有的读音错误，有的源于“kuala”这个名词……但我更愿意相信一个解释，也是关于“Cua Lo”这个名字最广为流传的解释：古代沿海居民以煮盐为生，高高架起的盐炉在夜里发出的红光，成了进出剑河船只的灯塔，于是“盐炉门”这个名字就变成了“Cua Lo”。

上世纪90年代，库阿洛（Cua Lo）从一个贫穷的沿海地区，只有海浪、盐窑、渔场、鱼市和简陋的鱼露村落，突然变得繁华起来，这里突然成为了“二手”商品的集散地。人们都知道，库阿洛并非一个旅游海滩，而是“家用电子产品”的集散地。库阿洛的电子产品随着南北贸易的兴起，传遍了菲律宾全国。许多库阿洛居民转而从事二手商品贸易。他们在日本淘到货物，然后把它们装船运到库阿洛。许多人因此致富，也有许多人因走私罪入狱。

大约二十年前，从荣市到库阿罗，只有一条路，从兴禄县穿过迈庄市场，再到宜新坊。那时没有南路或平明路……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沿着海岸，掩映在一片风吹的松林之中。店铺稀疏，只有几家冷冷清清的酒店……去海滩的人，没有旅行或观光的心态，只是在水里犹豫不决地嬉戏。

那时，我们还没来得及对绵延无尽沙滩的木麻黄树林被砍伐的惋惜停止，就又有时间欢呼新开通的道路，通往大海，并通过旅游业延伸出去。广场、高尔夫球场、草坪、成排的树木、花径……都焕发出新的色彩。在烟花绽放的夜晚，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成千上万的脚步来来往往……让库阿洛（Cua Lo）这个名字承载着无限的欢乐和团聚。回来吧，库阿洛！

而且，即使我们不能在每个假期都加入涌入 Cua Lo 的人群，但在我的心里，在你的心里，无论悲伤还是快乐，我们仍然想回到大海。

重返大海

寻觅一抹晨曦，小镇仍在薄雾中沉睡。渴望等待太阳从海面升起。赤脚，细沙，微风拂过，海浪轻柔。突然，沙滩上，你会看到渔民们，他们的面容仿佛来自千年之前，黝黑、健壮、淳朴。他们站成一排，用绳子绑在一起拉着渔网。你以为你起得很早？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次捕鱼了。库阿洛的居民世世代代都勤勉地遵循着同样的生活节奏，午夜起床，一起出海捕鱼。

同样在细沙上，男人们正收拾行装，他们刚刚在海上用竹篮船钓了一夜鱿鱼。小船随着海浪旋转、上下摇晃，夜幕降临便出海，清晨便归来，鱼竿叮当作响，桨声轻敲船舷，带来阵阵愉悦的回响。

我称之为网后的黎明。在海水浸湿、颤动的渔网后面，鱼和鱿鱼闪着磷光。

寻觅宁静的午后，当太阳刚刚升起，海滩上人烟稀少，与心上人静静地坐在海边无数店铺的躺椅上，眺望一望无际的大海。又或者，沿着成排的木麻黄树漫步至会门，在沙滩上铺上地毯，让双脚触碰着一丛丛如小火般燃烧的海雏菊。奇妙的是，这种据说是保大国王亲自从遥远的法国带回来，种植在这片荒芜沙丘上的花朵，竟然迸发出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它是不是想给我们传递什么信息？

寻觅夜色，双脚踏向水边。望着浪花追逐，迸发出重逢的喜悦。白色的欢呼声拍打着海岸。在那浩瀚深蓝的天空中，一轮明月看似孤零零地伫立着，却并非如此，月亮将爱意倾注在夜海的胸膛上。恍然发现，大海喧嚣却又无限温柔。抛开一切烦恼和忧虑，大海将一切吸纳进深邃的海洋。我们去钓鱿鱼吧，乘着那艘旋转的小船，那盏灯笼的光芒，以及大海深处轮回的激动，驶向浩瀚的海洋……

有时，回到大海，只是漫不经心地追寻着波浪的轨迹。它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独立和骄傲，远非消散于浩瀚大海的模糊身影。即便之后，它轻轻地舔舐着沙滩，在蜕变中重获新生，在另一波浪潮的静默中重获新生。

或者去寻找沙滩的柔软与温柔。赤脚漫步在海浪旁，凝望着细碎的沙砾，感受着阳光在脚底的温暖。这才是将自己融入浩瀚自然、融入无尽天地最美妙的方式。和许多人一样，我去寻找野生动物，享受着搬运沙子的人生，也为此感到惋惜。这世上有多少执着与漫不经心？有多少渴望与满足？有多少努力与残酷的回应？有多少像童话故事里那只寻找被盗珍珠的野生动物那样的无意义？

有时我们会追寻大海的颜色。人们说大海是蓝色的，但实际上，大海拥有各种颜色。浑浊的愤怒，白色的喜悦，红色的疲惫，紫色的悲伤，蓝色的希望，等待和渴望，都是日落的颜色……

去相会，去遇见快乐，去迎接笑容。母亲们轻轻地牵着孩子们在海浪中嬉戏，孩子们咯咯地笑着，父亲们带着孩子们游泳，恋人们并肩而行，老人们望着大海，微笑着回忆往事。渔民们出海捕鱼归来。

有多少人曾怀着这样的感受，站在浩瀚、躁动和深邃的大海面前？就像我，如今站在故乡的大海面前？为了在人生的迷茫中少些迷失，因为人生往往充满不确定性。为了在疲惫时找到慰藉。为了在心潮澎湃后让自己平静下来。为了深入内心的悲伤，去理解它，用更宽容、更开放的心态去面对生活。我的珍珠，可以深藏在海中，在一层如水族馆般美丽的苔藓下，也可以被一只沉默寡言的牡蛎紧紧地衔住，在沙底的隐秘波涛中翻腾，也可以漂浮在遥远的海上银色的波涛上……

我的珍珠，或许就在我的灵魂深处。在库阿洛的午后，我独自赤脚站在温暖的沙滩上，眺望大海。那一刻，我相信我找到了自己。

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