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

让我先从一份类似于在“毛蛋”（balut）阶段就夭折的禁令的文件开始这篇文章——那份规定猪不许吃凤眼蓝和香蕉茎的禁令。说实话，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挺激动的，因为至少有一个机构敢于以“愚人节”的心态，用一份文件来创新软技能培训的方式。真是个笑话！根本就没有什么禁令，只是禁止人们吃凤眼蓝和香蕉茎而已。

4月1日那天，我以为他们只是在开玩笑，缓解压力，结果却是真的，真实到难以置信。媒体和网民们也借此机会发了一条评论，说“香蕉树凤眼莲”。有人评论说，猪不许吃凤眼莲，没错，凤眼莲就是凤眼莲，而且凤眼莲开得又美又漂亮，这么美的花，要是被猪吃了，还有什么雅致可言？是啊，作者肯定很喜欢阮科艳的诗句：“走过不期而遇的岁月/无忧无虑到如今感动/水葫芦紫墨苍茫/青春的笔迹如河水般流淌……”啊，当年的凤眼莲，像河面上的笔迹一样倾斜着，猪也敢吃？太没礼貌了！还有一种观点认为，这样的规定说明人们很了解猪，也很爱猪。今年是猪年，出台文件保护生肖，也是应该的。且不说平等，多少年过去了，人们已经从吃饱饭变成了吃好饭，从吃好饭变成了吃精致饭，或者说，人们已经从吃土豆木薯变成了吃龙虾燕窝鱼翅，为什么猪还被迫吃19世纪以前的食物？多么落后和不平等啊！

还有一种观点，环保部漏掉了一点，应该写成“禁止宠物猪吃水蕨和香蕉树干”！本着爱宠之心，禁止宠物猪吃香蕉树干太对了，因为不管怎样，宠物主人都不会让宠物吃水蕨，但如果人们主动不让它们吃，那我们就出个文件禁止……生效！那个文件就要“落地生根”了。不仅如此，还有一种观点认为，禁止猪吃香蕉树和水蕨是一项长远而明智的战略，具有战略眼光。就是因为不让猪吃水蕨，猪就可以心甘情愿地吃西瓜、萝卜、红薯、紫洋葱……咦！猪吃农产品，不用像近代那样依赖社会救助。瞧，这里绝对没有任何既得利益，没有任何饲料公司参与，当然也不存在像传统鱼露案那样的“水蕨”“砷污染”之类的说法。说到能掀起禁令风波的，不仅仅是这次“禁止”猪吃水蕨的案子。我们亲眼目睹过好几次带有“禁止”字样的文件从民众耳边溜走……禁止饮用非法酒精，禁止晚上八点后售卖肉类，甚至禁止平胸女性在街上骑摩托车……每一条禁令都值得写进《道权》里。猪不许吃水蕨的规定，根本算不上什么。

几周前，一位领导热情洋溢地提议，所有吊销驾照的人都必须重新考驾照，字面意思是……禁止驾照！正如一位国会代表所说，这些提议简直荒谬至极！这些文件在现实生活中的效果如何，只要你每天下午去酒吧就能看出来。或许99%的食客都在认真地喝“酒”，即使有，也只是用香蕉籽、山楂之类的东西浸泡过，让酒变色。即使是带着“随身携带的物品”的职业饮酒者，也仍然是“酒”。在喝酒之前，没有人会检查“酒”是否已根据第105/2017/ND-CP号法令注册！

禁令意味着不允许做某事。这是最古老、最受欢迎的管理措施之一。旧法律甚至禁止国王外出时民众外出。禁令始终具有约束力，高效性强，所有违规行为必将受到严厉处罚。记得几年前，一名越南男子因违反禁烟令被罚款2600万越南盾，当然是在……新加坡！如果禁烟令被违反，就意味着罚款、社区服务，甚至入狱。另外，提醒一下，我们说的是新加坡！当然，他们那里可没那么自由，没空去研究猪吃水蕨的问题！

我可以禁止任何事，但禁止任何事都可能漫不经心。“禁止”一词有时被滥用，甚至县有县的禁令，乡有乡的禁令，甚至村也有村的禁令。前几天，南定省交水县的一些村庄甚至禁止携带婚宴剩菜。任何允许客人带走食物回家的房屋都会被罚款。别开玩笑了！这种广泛、随意和漫不经心的使用已经失去了禁令的意义，更糟糕的是，它产生了相反的效果。几年前，我在一篇文章中也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男人想填平一个鱼塘，为儿子盖房子，可惜没钱。“一夜成千古恨”，经过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人们看到主人立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严禁在本区倾倒泥土和石头”。谁曾想，仅仅一周后，突然就堵车了，有人鬼鬼祟祟，有人明目张胆，想方设法把泥土和石头倒进池塘里。几个月后，浑浊的鱼塘变成了一片平整的土地。当然，那是一个杜撰的故事，一个街头笑话，任何人都能看出作者的诽谤意图。但回想起来，那个从未发生过的故事却很有道理，它越被禁止，违规者就越兴奋！

世界上大概很少有地方像我们这里一样，有这么多的禁令标志。它们随处可见，只要你留心观察，就一定能看到“禁止洗澡洗漱”“禁止乱扔垃圾”“禁止逆行”“禁止插队”“禁止吸烟”“禁止市场”“禁止摆摊”“禁止停车”“禁止钓鱼”“禁止放牧牲畜”，医院里甚至还有“禁止给红包”之类的禁令。除了这些非常正式的禁令标志外，还有无数其他自发而幽默的禁令：“禁止带男朋友进出租屋，抓到就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禁止当众小便，违者证据暂扣”！例子多得我都说不完。禁令本身就是个例，但如果当众小便都像这个警示牌一样处理，我们哪儿还弄那么多保温箱来暂扣证据呢！人们以这种有趣的方式对“不”这个词做出无意义的解释。

回到猪不准吃水蕨的故事，这份文件明显体现了政策制定过程中的官僚主义。一项脱离现实、毫无可行性的规定，却经过多轮审查才最终签署。我们在政策制定方面已经有了太多教训，我们不需要再重复类似的教训。不管是什么规定，千万不要让它出台一个……禁止笑的规定！

阮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