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性的塞尔维亚-科索沃协议能否帮助特朗普总统反击？

在美国完成了欧盟近十年来一直试图做的事情却未能成功的情况下，特朗普的这一外交成就被认为是一项令人印象深刻的成就。在美国总统竞选日益激烈、需要更多选民支持的当下，这一成就对特朗普来说意义非凡。“塞尔维亚-科索沃牌”真的能给唐纳德·特朗普带来优势吗？

超越欧盟

上周末，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会见塞尔维亚总统亚历山大·武契奇和科索沃总理阿夫杜拉·霍蒂时正式宣布：“塞尔维亚和科索沃已承诺实现经济关系正常化。”特朗普还称赞这是一项历史性协议，是自2008年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并脱离塞尔维亚以来的“重大突破”。

9月4日，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中）在美国华盛顿与塞尔维亚总统亚历山大·武契奇（左）和科索沃总理阿夫杜拉·霍蒂（右）合影。图片：法新社

尽管双方刚刚同意实现经济关系正常化，但特朗普总统的欣喜若狂并不难理解。去年年底上任的美国塞尔维亚-科索沃谈判特使理查德·格雷内尔似乎刚刚取得了超出预期的成就。

值得一提的是，在美国之前，欧盟（EU）曾在塞尔维亚和科索沃之间扮演调解人的角色近十年，但未能成功。迄今为止，国际社会在承认科索沃问题上仍存在分歧。美国和大多数欧盟成员国承认科索沃，而俄罗斯和中国则否认科索沃的主权。因此，长期以来，围绕该领土地位的争议一直是巴尔干地区不稳定的根源之一。

因此，塞尔维亚与科索沃刚刚达成的经济关系正常化协议，是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的一项令人印象深刻的“举措”，其传递的信息是，美国在国际关系以及国家间和平对话进程中，始终拥有并仍然享有重要地位和威望。在华盛顿政府因其应对新冠疫情、社会动荡、种族主义以及由候选人乔·拜登领导而饱受批评的背景下，这一外交成就有望为现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重新赢得部分美国选民的支持。前副总统乔·拜登对对手的突破颇感意外，在最近的一次新闻采访中简单地评论道：“这是一件好事”，并表示“科索沃应该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而不是塞尔维亚的一部分”。

欧盟未能履行其在塞尔维亚和科索沃之间调解的职责。图片：《塞族时报》

除了意外之外，候选人拜登及其竞选团队或许也对特朗普最后一刻的“反击”心存疑虑。塞尔维亚不仅与科索沃实现了经济关系正常化，还承诺将其使馆从特拉维夫迁至耶路撒冷，成为首个在耶路撒冷设立使馆的欧洲国家。科索沃和以色列也已同意实现关系正常化并建立外交关系。此前，以色列和阿联酋上个月达成了历史性的关系正常化协议。特朗普政府接连不断的外交胜利似乎不仅让其对手，也让国际社会感到好奇。

实质还是形式？

白宫国家安全顾问罗伯特·奥布莱恩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美国已准备好为塞尔维亚和科索沃经济关系正常化提供便利。双方代表还表示，希望这项协议能够开启实质性合作的新阶段，朝着在整个西巴尔干地区建立统一经济区的方向迈进，创造更多就业机会，鼓励投资……该文件还包含多项关于铁路合作或筹备普里什蒂纳和贝尔格莱德——双方首都——时隔21年后再次通航的协议。科索沃总理霍蒂也表示相信，这项协议将在相互尊重和承认的基础上，朝着与塞尔维亚实现关系正常化迈进。

然而，许多观察人士认为，刚刚达成的协议似乎只是象征性的，意味着重启谈判，却没有太多关于双方经济合作的实质性条款。更何况，与科索沃总理阿夫杜拉·霍蒂对未来“相互承认”的殷切期望相反，塞尔维亚总统亚历山大·武契奇却不这么认为！在最近会谈间隙接受采访时，武契奇先生明确表示，塞尔维亚不会接受对科索沃的承认。并且，已签署的协议中不包含任何所谓的“相互承认”条款。

塞尔维亚总统亚历山大·武契奇（右）和科索沃总理阿夫杜拉·霍蒂。照片：路透社-法新社

此外，武契奇总统还指出了一个细节，即塞尔维亚与美国和科索沃签署了双边协议，而非双方签署了联合协议。此举旨在驳斥那些质疑继续执行经济协议是否意味着接受承认科索沃领土为独立国家的路线图的言论。观察人士认为，塞尔维亚政府从坚决拒绝承认科索沃为主权国家，到如今开始与科索沃政府实现关系正常化（尽管仅限于经济层面），必然获得了“有益的交换”。例如巨额经济援助，或者更重要的是，塞尔维亚至今仍珍视的加入欧盟的目标。

与此同时，对于斡旋者唐纳德·特朗普来说，赢得选民支持的算盘是这样的，但有观点认为，实际上，像塞尔维亚和科索沃关系这样的外交问题在美国并非头条新闻。这意味着，无论特朗普的外交成就多么出色、多么令人意外，从现在到11月3日，它们都不太可能对选民的态度产生太大影响。因为对美国民众来说，就业、健康、社会保障等国内问题……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因此，无论实质内容还是形式，特朗普能否赢得更多美国民众对“塞科协议”的支持，仍需时日。更何况，塞尔维亚和科索沃之间持续存在的政治问题，不会因为外部大佬的施压或讨价还价而轻易被忽视！

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