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维翁：艺术家用受伤眼睛里的血画了胡伯伯的肖像

画家黎维雄（生于1947年）出生于中部一个贫苦农民家庭，还在读大学时就参军了。“我响应了胡伯伯的号召，”黎维雄回忆道。不幸的是，在西贡城门前的一场激战中，他身负重伤，双目失明。但幸运的是，在生死攸关的危急关头，胡伯伯的形象清晰而明亮地出现，如同给予他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画家黎维翁站在他亲手雕刻的胡伯伯雕像旁。摄影：郑富山

用血描绘胡伯伯的肖像

此前，叶明珠曾用自己的手臂抽血创作了一幅画，据他所说，这是他“人生中最激情时刻的创作”。画中胡伯伯和三个孩子分别代表北、中、南三个地区的人民，仿佛在传达民族团结的精神，向党和胡伯伯致敬。

后来，1975年，在解放南方、统一祖国的最后阶段，画家黎维应用自己受伤的眼睛，用鲜血画了另一幅画。这幅画是胡伯伯的画像，上面写着：“信仰之光！我愿将我的青春献给您。1975年4月28日。” 这巧合颇为奇妙，黎维应的老师叶明珠在黎维应28岁时画了一幅胡伯伯的血像。30多年后，黎维应本人也在28岁时画了这幅画。

这幅画作创作于西贡城门激战之际，黎维应在因重伤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此后，他两次停止呼吸，甚至被送往太平间，但不知何故，他的心脏恢复了跳动。他把这幅血淋淋的画作珍藏在胸前的口袋里。对他来说，它就像一个幸运符。至少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黎维应始终坚守着那份信念，那份战胜一切的理想。

画家黎维雄用自己的血和眼睛绘制的胡伯伯画像。

回忆起那一刻，黎维应依然激动不已。他说，那天凌晨，反坦克炮火把他打成重伤，他昏了过去。醒来后，刺耳的炮火声和子弹声让他意识到周围战友仍在与敌人战斗，但他什么也看不见，眼窝一直疼到大脑。他感觉到眼角流血，便拿起旁边画袋里的纸，擦去眼角的血，在党旗和国旗的背景上画了一幅胡伯伯的肖像。

此刻，无数熟悉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胡伯伯的形象突然清晰地浮现。即使敌人的炮火刚刚夺走了黎维应眼中的光芒，这位敬爱领袖的形象的光芒仍然指引着艺术家找到方向。正是那不灭的光芒，让黎维应的手去寻找每一笔，每一抹色彩。那是血的颜色。那是他自己身体里流淌的鲜血的颜色。那是敌人刚刚从他眼中夺走的鲜血的颜色。那也是国旗的颜色，那是理想、信念和辉煌胜利的颜色。

仅仅几天后，民族解放斗争便彻底胜利，南北统一。黎维应被送往南北两地的军医院接受治疗。他的眼睛一度恢复视力，但在两次眼球移植手术后，他的视力也随之丧失。然而，无论能否重见光明，他都坚持勤奋地进行绘画创作。

胡伯伯与孩子们。画家黎杜翁的水彩画

黎维应最熟悉的主题依然是胡伯伯和革命战争。“我记不清画过多少幅关于胡伯伯的画了，可能有几千幅。”这位艺术家分享道。

我把很多画作送给了胡志明博物馆和其他很多机构。我也把它们送给了很多不认识我的人，比如我演讲过的学校的学生，还有一些参观过胡伯伯陵墓并想画胡伯伯肖像的人……有趣的是，当我后来再次见到他们时，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成为了社会上的一员，他们回忆起收到我画作时的情景，激动不已。

继续画画，缅怀和敬仰胡伯伯

画家黎维应回忆起自己多次回访胡伯伯故里的经历，每次都深受感动。每次回去，他都会画下胡伯伯故居的景象。最难忘的是去黄氏嫔夫人墓前上香的那次。“那天是2013年左右的中午，我的视力越来越差，只能拄着拐杖，有人搀扶着。我去墓前上香，突然香炉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遗迹地的工作人员笑着说，黄氏嫔夫人或许是来看我这个残疾人的诚意的。当时，我非常感动。”画家黎维应说道。

近年来，学校和许多其他单位经常邀请画家黎维雄讲述战争故事，并画胡伯伯。他对此非常热情，乐于接受，因为这是他向年轻一代传达对胡伯伯的思念和感情，培养他们对胡伯伯和党的信任和热爱的机会；也是他回忆往事、缅怀战友的机会。

他认为自己比很多人都幸运，因为他还活着。他的许多战友留在战场上，许多人带着心理创伤归来，身上的伤比他还痛，有些人接触了橙剂，后果留给了子孙后代……黎维应对他们深表同情和感激，在被授予人民武装力量英雄称号时曾写下这样一段诗句：“多少战友牺牲，才为我成就今日的功业。”

画家Le Duy Ung。照片：Trinh Phu Son

他仍然花费大量时间绘画和制作雕像。如今，他的眼睛只能模糊地感知白天的光明和夜晚的黑暗，但黎维翁仍然凭着记忆描绘胡伯伯，满怀对胡伯伯的爱与敬意。

“幸运的是，我的左手还能经常用，我会用它作为参考，”他说，“这只左手帮我估算画作和雕像的比例。至于颜色，我也得依靠身边人的帮助，他们会在我旁边把颜色摆放好，有时我开口问他们，他们就会把颜色给我。”

正如他曾经吐露的那样，敬爱的领袖身上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心。正是因为这道光芒，黎维雄从未放弃希望。他与挚爱的妻子一起继续工作，即使他从战场归来，身体状况不佳，致残率高达91%，妻子也依然不畏艰辛。

他继续描绘和雕刻胡伯伯，将其作为无尽的灵感源泉。每当天气变化，眼窝里的伤口就会隐隐作痛，黎维翁仍然感到无比幸运，因为他有理想可以追求，有信念可以坚定。

他心中始终期盼着有一天能回到南丹，去拜访胡伯伯的故居。即使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仍然想去那里，踏上那片神圣的土地，感受义安充满爱意的暖风。然后，当他回来时，他会画画，雕刻新的雕像，并看到即使多年过去，那个信念始终完整，那幅血画始终在他心中，因为它是用爱与信仰的全部力量画成的，这爱与信仰曾给他的人生带来奇异而又神奇的经历。

画家黎维应创作了数千幅画作和雕塑作品，举办过44次画展，荣获9项国内外美术奖项。他曾获一、二、三等解放功勋勋章3枚，三等抗美救国勋章1枚，三等光荣战士勋章3枚，胜利旗勋章等多项殊荣。2013年10月30日被国家主席授予人民武装力量英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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