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没有早餐的早晨
他骑着自行车出了家门，绕着粥铺走了一圈。他们每天早上坐的那个位置，现在依然空着。他本想顺便去坐坐，结果却直接骑了过去。他害怕空着的座位。
我早上喜欢吃粥。你却喜欢吃糯米饭。
两种偏好都有各自的问题，烹饪研究者通常称之为地域美食。例如，越南河粉起源于北方。在向南方传播的过程中，柔软新鲜的河粉变成了干河粉，牛肉被放在砧板上剁碎，然后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盛放在河粉碗里：生的、牛筋的、牛腩的、牛腩的……后来又出现了鸡肉河粉、鸵鸟河粉、炖牛肉河粉、蛇头鱼河粉……等等。但河粉的故事与你喜欢吃糯米饭而我喜欢吃粥无关。
他一边滔滔不绝地谈论着美食，一边突然想到，如果我们俩都喜欢吃越南粉当早餐，或许早就相遇了，这辈子就轻松多了。因为这座城市的越南粉店很多，但好吃的越南粉店却寥寥无几。而喜欢吃越南粉的人，就得去好吃的越南粉店吃，没人会去那种只用大量味精和糖来熬汤的越南粉店。也有可能，在人多拥挤的日子里，去吃早餐的人会挤在同一张桌子上。巧合的是，你和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而你，那么漂亮，那么乖巧，肯定是付钱的人。你会说：“喂，你为什么对女孩子这么傻？”他会回答：“你对女孩子傻吗？谁说的？是我对你傻。”
但你我并没有一起吃过越南河粉。我吃的是白粥，配着各种小菜，是在市场附近的粥铺子里吃的，那家粥铺子大概和我一样老了。以前，市场还是个小市场的时候，粥铺子就把一锅热气腾腾的白粥放在路边卖。现在，粥铺子有了一个品牌：“妈妈的白粥”。或许，以前我们的祖父母给孩子起名字很随意，所以粥铺子的名字和现在人们给孩子起的那些好听的名字都不一样：Dung、Loan、Tuyet、Ngoc、Bich、Hang、Thuy……
好了，粥的故事就不说了。我吃糯米饭，从小就吃。吃喝，只是人生的习惯。所以厨师们要把这世间所有能找到的食材都准备好，招待大家。现在的生活跟我父母那会儿可不一样。我妈说，那时候我们用粮票买东西，要是能有一块好肉，或者一斤鲜鱼，全家都会开怀大笑，不像现在这样：“你们去饭馆子，仗着钱，把菜都点了，吃不完就浪费了，真是浪费。”
妈妈靠卖糯米供孩子们上学。每天早上，她的糯米摊都会卖各种她熬夜熬制的糯米。糯米摊上有花生糯米、四季豆糯米、红糯米、玉米糯米、紫糯米、四季豆糯米、碎糯米……我的天，她家糯米摊的菜品真是丰富多彩。每天下午，在杏树嫩叶盛开的季节，我和弟弟都会去沿海公路采摘杏叶给妈妈包糯米。如果杏树不结果，妈妈就会用芭蕉叶包糯米。妈妈说，用杏叶或香蕉叶包糯米保温时间更长，味道更好。妈妈说得对，因为我从小就吃妈妈煮的、用芭蕉叶或杏叶保温的糯米。现在，我依然习惯在上班路上的街角停下来，看看那个还没开门的电子产品商店门口，卖糯米的会用两个竹篮摆摊。买一包糯米，带去咖啡店，吃糯米，喝咖啡。城里卖糯米的地方很多，有些甚至用手推车卖，卖法也很诱人，但他不在那里买糯米，因为那里的糯米是用纸包着的，里面还有塑料袋。现代生活有时改变了一些东西。至于他，他还是喜欢吃糯米。
她说：“你知道这首歌吗？第二封情书“没有？”他看着我：“为什么？”我轻声唱道：有时走在漫漫长路上，我会问自己，我们要去哪里？如果那天我没有走向你，如果我们没有相遇，我们现在会在哪里？她肯定地说：“你的车胎爆胎不是无缘无故的，下雨不是无缘无故的，我当时到那家店吃粥也不是无缘无故的，餐厅里只有一个我旁边的空位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清晨，街上突然下起了雨。哦，为什么研究人员不去统计一下雨中究竟发生了多少场爱情故事呢？有人说，雨真的很可恶，因为它挡住了回家的路，因为它打湿了衣服。
下雨确实堵住了回家的路。那天卖糯米的请了一天假，听说她要带孩子去考大学。哦，街角卖糯米带孩子去考大学，对记者来说，这可是个有趣的新闻，值得挖掘。我不是记者，所以没法利用卖糯米的请假带孩子考大学这件事，但想想她儿子肯定每天都吃她卖的糯米。
卖糯米的婆婆不卖糯米。他想起三月八号那天，要买玫瑰花送给上班的姑娘们。车子刚出花店，就被钉子扎破了，爆胎了。开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地方修。爆胎找地方修的感觉，真是爽。
我看到附近有粥摊，但还没看到你。所以一边吃粥，一边等轮胎修好，等雨停，也是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 给我一碗咸凤尾鱼粥。
他气势汹汹地喊道。就在这时，他看到她从旁边的座位上瞥了过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新买的花送给她。
那天，他跟我说：“我买这束花，是想送给3月8日那天我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哦，真是个完美的借口。
人们常说，女人要想勾引男人，就必须衣着得体，穿着得体，懂得使用合适的化妆品，说话轻声细语，了解男人的想法。总之，别傻乎乎的，别表现出你比他聪明。至于你，我不知道你是否运用了这些方法。我只知道我在一家粥店遇见了你，你在拥挤的粥店里软化了我的心。但因为你不喜欢糯米饭，所以我开始吃粥。
有一天，卖糯米的问他：“你好久没买糯米了。” 他笑着说：“我最近改吃粥了。” 卖糯米的看着他，一定很惊讶。 哦，她太懂爱情了！
我说：“我不漂亮。” 他回答：“一点也不漂亮。” 我皱眉：“大家都说我漂亮，说我可爱，就你不漂亮？为什么？” 他笑着说：“他们夸我，因为你有更好的。” 我疑惑：“你有什么……？” 他让我闭上眼睛，我刚闭上眼睛，他就吻了我的唇。 他低声说：“因为只有我知道，你的嘴唇像冰糖一样甜。”
***
以前，早上我喜欢吃糯米饭，你喜欢吃粥。但现在我不再喜欢吃糯米饭，而是跟着你一起吃粥。因为如果吃糯米饭，我就没有借口一大早就和你坐在咖啡馆了。因为清晨，坐在热气腾腾的粥旁，恋人的脸庞是最美的。因为你吃粥的样子很可爱。
我跟你讲过我妈妈的事。我小时候，家里生活很困难，妈妈还要养四个孩子。所以，每天早上，妈妈不给孩子们钱出去吃早餐，而是早早起床煮粥。
我描述着妈妈做的粥：“妈妈每天都会煮不同的粥，所以我们都爱吃她做的粥。今天煮糖绿豆粥，明天煮红薯粥，然后是红烧肉粥、红烧鱼粥、咸鸭蛋粥。有时候妈妈还会煮鱼粥……总之，粥的种类多得数不胜数，我这里可以一一列举。”
天哪，我从小到大，满脑子都是那种给病人喝的粥。记得读南高《治病救人》的时候，帝努端着一碗葱花粥给治病救人：“他端起粥送到嘴边，天哪，好香啊！光是烟熏鼻子就让他觉得暖暖的。他喝了一口，才明白：没吃过葱花粥的人，都不知道粥好喝。为什么到现在才尝到粥的滋味？”说起吃粥，突然觉得好笑，想起了那碗在文学作品中载入史册的葱花粥。
我昨天下午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今天早上，我跟随经纪公司进行了几天的巡演。我告诉他们：“待在家里，注意身体。” 我很早就出发了，大概日出之前就出发了。
他骑着自行车出了家门，绕着粥铺走了一圈。他们每天早上坐的那个位置，现在依然空着。他本想顺便去坐坐，结果却直接骑了过去。他害怕空着的座位。
今天早上，以及没有你的每个早上，我都不会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