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色彩...
（Baonghean）——似乎很少有人能抗拒春花的清新之美，但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四月是最美好、最温暖的时光。阳光、微风和云彩的四月……
四月唤醒了温柔而又独特的花朵。那是纯粉色的莲苞，蓦然“抖落泥土挺立”，在村中池塘中央散发着芬芳。就连家家门廊上成簇的桂竹香，也羞涩地展露着纤细的花瓣，蝴蝶蜜蜂翩翩起舞。紫色的紫薇和红色的凤凰木，也无视春日的催促，静待四月每一缕温暖的阳光洒进叶腋，才舒展绽放。四月的色彩如此绚丽，不仅因为树叶，也因为村姑们脸颊上的红晕，因为母亲们晾晒收起的最后一条温暖毯子，泛着红绿交错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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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图：洪东爱 |
四月，喧嚣而来。白须鹎叽叽喳喳地叫着，宣告番石榴成熟的季节，引得椋鸟、鹡鸰、啄木鸟、野鸭在枝头叽叽喳喳。老竹也欢快地鸣叫着，迎接阵阵微风。远处，谁家的小公鸡高声啼叫，带动着蝉鸣声，整群蝉儿昼夜喧闹。最令人难忘的是远处田野里传来的杜鹃声，那充满憧憬的叫声，宣告着夏天的到来。我们这些孩子，也像过年一样快乐，热切地迎接着果实成熟的季节。成熟的番石榴、成熟的柴、菠萝、红枣、成熟的番荔枝……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夏天。
四月归来，唤醒了远离家乡的孩子们纯真的童年记忆。四月的阳光晒干了泥地上的泥巴，孩子们有了奔跑玩耍的地方。四月的风儿强劲地吹拂着，每天下午风筝都高高地飘在空中。想起赶着水牛去田里干活的日子，每个孩子手里都拿着一只小风筝，竹节做成，外面裹着报纸或水泥，长长的尾巴像黄貂鱼。然后，他们光着头，光着脚，沿着堤坝奔跑，看谁的风筝飞得最高、最漂亮。跑累了，他们就悠闲地靠在草地上，讲讲笑话，仿佛看到了遥远地方的贫穷和饥饿……
记得那些夏日午后，我逃离母亲，追着一大堆蜻蜓跑。四月仿佛是蜻蜓的季节，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蜻蜓和豆娘，成群结队地栖息在一排排的芙蓉花和菊花上。六岁那年，我听信了隔壁老爷爷Tam Tit和Ti Xoan的话，走遍了整个花园，只为捉一只蜻蜓。我咬紧牙关，任凭蜻蜓咬得肚脐眼都红了，因为我相信这样就能学会游泳。那天下午，在朋友们惊讶的目光下，我兴奋地跳进了家附近的灌溉涵洞，结果跌跌撞撞地喝了一口水，Phi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拖到了岸边。那件事之后，我整整一个月都对朋友们耿耿于怀，不敢再去河里和池塘里游泳。所以，尽管我家离河很近，但我却是附近唯一一个不会游泳的人……
四月，带着告别前的学生时光的回忆，以及毕业之际对同学未说出口的那些话。如此怀念，如此兴奋……四月。
潘下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