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约定,我们遇到了军医黎英德少校,他正准备带着医疗包和一袋糖果下村。我们问:“医生,你要去哪里?”黎英德说:“学校刚刚通知,小学生Tho Y D.因为吃了毒叶而得救,现在他已经辍学了。让我去他家看看情况吧?”听到他的回答,我们主动提出和他一起下村。

路上,黎英德少校指着森林边缘一株开着美丽小黄花的植物说,那是乌头。这种植物随处可见,从山坡到林缘,甚至路边都能找到。因此,每当遇到紧急或悲伤的事情时,村民们,尤其是苗族人,常常会吃乌头来自杀。
11月7日,Pa Khom村的小女孩Tho YD(11岁)因家庭原因误食毒葛,是被Duc医生救治的幸运儿之一。幸运的是,她的室友随即发现了她,并打电话给老师,让她送往乡卫生站,当时她情况危急。Tri Le乡卫生站的Le Anh Duc少校立即和同事们按照他自己研究出来的民间偏方采取了抢救措施。多亏了这些措施,Tho YD才得以及时获救。

Tho Y. D.的家就在路边。看到来访者,这位苗族女孩害羞地打了招呼,然后坐了下来。黎英德少校检查了她的身体状况,并送了礼物后,亲切地与她交谈,并给她建议;嘱咐Tho Y. D.的父母要注意她的心理发展,并鼓励她继续上学。Tho Y. D.的父亲Tho Ba Lau说:“我家有四个孩子,Y. D.是老大。那天,Y. D.看到父母吵架,伤心地吃了毒叶。幸好黎英德医生及时抢救,才保住了她的命!”
据悉,Tho YD 并不是唯一一个被军医少校黎英德误食毒藤后用自己配制的药物救活的病例。

Tri Le 是一个边境乡,自然面积为 20,290.18 公顷,与老挝华潘省芒官县潘统村相邻,边境线长 18.53 公里。该乡有 16 个村,2,086 户,10,366 人,居住着 4 个民族:泰族、科穆族、蒙族和京族,其中蒙族有 646 户,3,931 人。该地区仍然存在一些不良习俗,例如早婚、乱伦婚姻,尤其是食用毒藤的问题。黎英德少校自 2013 年以来一直在该地区工作,目睹了许多人因食用毒藤而死亡。他们大多是18-35岁的年轻人,甚至连11-12岁的孩子,也会因为一些很正常的原因,比如夫妻吵架、兄弟姐妹矛盾、家人反对恋爱等等,去寻找毒藤。

有些病人虽然被家人送到医务室,却无法及时抢救,导致猝死,这让他们忧心忡忡,备受折磨。这种植物属于剧毒植物(A类毒物),学名为Gelsemium elegans Benth,属于马钱科。中毒后,如果治疗不及时,大多数病人都会死亡。

在监测误食毒藤患者的症状、研究这种植物的毒性,并看到蒙族母亲从森林里扛着香蕉树和积雪草的过程中,黎英德少校突然想到:为什么不使用香蕉树汁和积雪草混合来解毒呢?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2016年他从自然界中随处可见且易于获取的东西中发明了一种治疗毒藤中毒患者的急救药物。他找来和自己的二头肌一样粗的香蕉树干,洗净、切开,然后挤出汁液,与压碎的积雪草汁混合。然后,他找来几只活青蛙,洗净,放入上述混合物中3-5分钟,然后把青蛙捞出来(把活青蛙放进水里只是为了制造鱼腥味让病人呕吐)。

黎英德少校介绍,毒葛中毒时,先给患者服用上述混合液,每次约400-500毫升,然后用手放入患者口中,催吐,使胃内食物排出。之后,继续给患者服用约300毫升香蕉茎水和压碎的积雪草叶,搅拌均匀(这次不要催吐)。如果患者中毒严重,无法自行饮水,则插入胃管,用3-5升混合液洗胃。同时配合使用抗组胺药、强心剂、兴奋剂、静脉输液……经过约2-3小时的积极急救和复苏,患者将度过危险期,逐渐恢复健康。

得益于这种疗法,许多人的生命得以改变,许多人重获新生,重燃希望。例如,安山村的卢文X先生(1985年出生)就是一个例子。他是第一个被杜克医生救治的误食毒葛的病人。回忆起往事,卢文X先生的母亲河氏雪女士说,当时,她的儿子和儿媳搬出去住了,两人的生活也因此产生了矛盾。卢文X先生除了酗酒,还试图服用毒葛自杀。幸运的是,他被发现了,被送往边境军医站,接受了杜克医生的紧急救治和治疗。卢文X先生如今已成为一名技艺精湛的石匠,生活安稳。“如果不是杜克医生,我儿子那天就没命了,所以我们把杜克医生视为恩人,是家里的良子。”雪女士说。

据黎英德少校回忆,当他救治第一位病人时,他对毒藤的治疗方法仍心存疑虑。在救治了更多人后,他通知部队向省边防司令部报到。从2016年至今,军医黎英德少校已救治了24位毒藤感染患者,“神医”的称号也由此诞生。

谈及黎英德医生和驻扎在该地区的边防部队在阻止民众误食毒藤的斗争中发挥的作用,三黎乡人民委员会副主席雄巴差先生说:“在该地区,几乎每年都会发生几起误食毒藤的事件。2020年最严重的时候,全乡有17人误食毒藤,其中10人死亡。2021年,有10人误食毒藤,6人死亡。面对这种情况,当地党委、政府配合三黎乡边防站和各村干部队伍坚持不懈地开展宣传教育,提高民众的认识,同时铲除和消灭毒藤。由于这一努力,民众误食毒藤的现象有所减少。特别是黎英德医生配制的药物挽救了该地区许多民众的生命。仅2022年—2023年两年间,该地区就有2名误食毒藤的中小学生获救。

直黎边防站政委胡成光中校表示:“德同志研究毒藤中毒患者的救治方法并进行紧急救治,具有深远的人道主义意义,进一步提升了‘绿衣医生’在人民心中的形象。目前,该救治方法已推广至边防部队美里站、奇山县景德站等部队的军医,并推广至各村庄、村落和群众的医务人员,以提高毒藤中毒患者的生命挽救率。”


黎英德少校出生于清龙乡(Thanh Chuong)一个有着教师传统的家庭,后来从事边防工作,并成为高原乡村的一名医生,他称这是“缘分”。黎英德少校在边境少数民族聚居地三里屯(Tri Le)工作十余年,那里风俗习惯落后,尤其是五个村庄没有电,交通不便,药品和医疗用品匮乏。黎英德少校除了关心官兵和群众的健康外,还积极配合同事、地方党委和政府,深入各个村组发放药品、接种疫苗、进行宣传,指导防疫抗疫,关爱群众健康。三里屯16个村组都留下了这位军医的足迹。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时,黎英德少校参与了疫情防控检查站的工作,组织开展面向群众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宣传,并加强了军医队伍建设,服务于边防司令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此外,他还曾被调往芒龙村军民合建医疗站等偏远地区驻守。黎英德少校了解到,当地民众生活较为封闭,为了更好地沟通,做好群众动员工作,他自学了苗语。他分享道,要改变民众的认识,宣传动员工作必须持之以恒,“稳扎稳打才能取得胜利”。例如,过去苗族人生病时只会祈祷,现在他们会去乡卫生所和医院就诊、取药。对于这种有毒植物的根除,核心还是要通过宣传来提高人们对这种有毒植物危害的认识。


无论身处何地,身居何职,黎英德少校始终以其温柔体贴、医术高超而深受民众的信赖和敬重。“尤其是误食毒藤的人,如果按照黎英德少校的处方进行紧急救治,及时治疗,获救的几率很高,但在过去,误食毒藤就意味着必死无疑。”因此,村民们尊称黎英德少校为“药神”、“村医”,三黎乡人民委员会副主席雄巴差说道。

黎英德少校的医德医风和辛勤劳动不仅得到了当地党委、政府和人民的认可,还受到各级各部门的嘉奖,荣获多项奖状,其中包括国防部边防司令部颁发的奖状,以表彰其在军事后勤工作中取得的突出成绩。然而,这位军医最大的愿望是希望边境少数民族的生活能够不断改善,人民的医疗条件能够更好,特别是彻底根除食用毒葛的弊端,不再有人因食用毒葛而蒙冤枉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