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还在‘摘取’死囚器官吗？

国际医生对于中国是否履行了不摘取死刑犯器官的承诺存在分歧。

中国医生正在实施手术。图片来源：路透社。

一名加拿大患者在中国旅行仅等待三天就接受了肾移植手术，目前他已离开外科医生移植协会 (TTS) 总部位于据美联社报道，蒙特利尔怀疑该器官可能来自一名被处决的死囚。

此案引发了国际医生的质疑，他们质疑中国是否履行了停止摘取死刑犯器官的承诺。世界卫生组织和其他组织谴责了这种做法，担心这可能会鼓励死刑执行，并可能通过胁迫手段获取器官。

中国于2015年1月正式宣布停止摘取死刑犯器官。一些在中国工作的外国医生表示，政府的行为更加负责任，但其他观察人士表示，中国在履行这一承诺方面做得还不够。

中国试图利用本月在香港举行的TTS年度大会来验证其改革。但TTS主席菲利普·奥康奈尔博士否认了这种解读，尽管一些改革措施似乎已经生效。

“我们认识到这种情况不会在一夜之间改变，”奥康奈尔先生说。“从一个受腐败和金钱驱动、使用死刑犯器官的体系，过渡到一个完全公开、透明和道德的体系，不可能一蹴而就。”

中国医院器官移植监测系统负责人黄洁夫医生被视为中国改变器官移植现状努力的代表人物。黄洁夫于2005年公开承认，中国医生曾使用过死刑犯的器官。2011年，黄洁夫和其他官员估计，从尸体上摘取的器官中，65%来自死刑犯。

黄杰富先生。照片：美联社。

黄先生在上周末的一次采访中表示，他认为他管辖范围内的医院现在使用捐赠的器官，但非法手术仍然存在。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黄先生说。

黄先生表示，他已向政府官员介绍了需要实施哪些改革才能赢得世界信任。这些改革包括打击地下器官贩卖，以及加强对器官获取程序的监管。他还表示，中国还需要培训更多医生和医院来开展这类手术。

黄先生说：“我们的器官移植工作必须百分之百依靠民众的自愿捐献。否则，我们就无法在世界舞台上立足。”

中国被认为是世界上刽子手最多的国家，尽管具体数字保密。国际特赦组织估计，中国每年刽子手的数量达数千人。

2010年启动的器官捐献登记试点项目已扩展为全国性系统。中国报纸经常刊登家属捐献逝者器官的正面报道——这显然是为了改变长期以来对器官捐献的文化观念。

据中国政府统计，2015年中国医生共实施了10057例器官移植手术。卫生官员还表示，他们希望增加能够进行器官移植手术的医院数量。据他们估计，中国每年约有30万患者需要器官移植。中国的器官捐献率高于日本和大多数其他亚洲国家，但仍远低于美国和大多数西欧国家。

中国政府的统计数据常常遭到强烈质疑，许多批评人士甚至表示不相信。一些人指出，地下器官移植手术盛行，人们普遍认为实际移植数量远高于官方数据，而且死刑犯仍然是器官移植的主要来源。

反强制摘取器官医生组织执行主任托尔斯滕·特雷医生表示，外界对该系统的了解不够，无法真正评估中国统计数据的准确性或所宣称的进步。

特雷先生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改变失败是因为没有改变。”

变化的迹象

过去十年，中国境外的医生一直与黄之锋及其他官员合作。黄之锋表示，他邀请过器官移植外科医生参观医院并与中国医生会面。

芝加哥大学外科医生迈克尔·米利斯在中国做志愿者期间曾访问过数十家移植中心。他表示，变化的一个迹象是，这些中心的医生过去常常安排定期手术。现在，他们说自己有时做很多手术，但有时几天或几周却什么手术都没有。米利斯说，这表明，他们正在按照一个由自愿器官捐献而非死刑执行驱动的体系的上下波动时间表运作。

米利斯说：“从我自己的经历来看，我可以说，我看到了变化。”

米利斯说，加拿大病人的案例表明，非法手术在中国仍然存在，但程度没有其他人指控的那么严重。

米利斯表示：“没有证据表明存在一个庞大的黑市体系，从死刑犯身上获取大量器官。”他补充说，世界其他地区也存在非法器官移植现象。

米利斯先生和其他医生希望通过与他们认为接受改革并愿意考虑改革的卫生官员合作来改善中国的医疗体系。

就那位加拿大患者的案例而言，TTS在患者返回加拿大后不久就收到通知，并告知医生他已购买了一个肾脏，需要术后护理。在香港会议召开前不久，TTS致函黄先生，要求对此事进行调查。

黄先生后来表示，中国当局已吊销了这名外科医生和实施该手术的医院的执照，并展开了刑事调查。

据奥康奈尔先生称，TTS 告诉中国官员：“这对你们想要实现的目标有害，你们需要采取行动。”

“只有中国人民才能在他们的国家带来变革或改革，”奥康奈尔先生说。“我们正在努力寻找那些我们认为支持中国改革的人，并努力鼓励他们。”

据VNE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