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橙树:SOS——第一部分:令人担忧的情况

年初时分,重返荣省的“橙子之都”——归合县,往日硕果累累的橙园景象已不复存在。熙熙攘攘的商贩和络绎不绝的车辆不再前来参观橙园,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甘蔗和玉米地,偶尔可见几棵开始结果的PQ柑橘树。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荣省最大的橙子种植区。以前,归合县的“橙子之都”拥有近3000公顷的橙子种植面积,如今仅剩200多公顷,集中在明合乡和义春乡,面积减少了90%。人们转而种植甘蔗、玉米、其他作物、豆类、木薯等等。

Những gốc cam bị chặt bỏ trên địa bàn huyện Quỳ Hợp khi không còn mang lại hiệu quả kinh tế. Ảnh: Quang An
在归合县,橘树因失去经济价值而被砍伐。照片:光安

在归合区仅存的几处橘园里,橘树光秃秃的,无人照料,青黄相间的果实缠绕在一起,布满虫蛀的痕迹,尝起来酸涩难咽。橘子散落一地,园主却毫不在意地清理。不远处,一些橘树因为长期被砍伐而枯萎凋零……

阮廷峰先生是归合县明合乡少数几户仍在种植橘子的农户之一。他说:“我家种橘子几十年了,鼎盛时期有近500棵。现在我们不得不砍掉它们,只剩下大约100棵了。橘子产量不高,品质也不好,我们投入越多,损失越大。到今年年底,我可能不得不改种其他作物。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因为橘子是我种植多年的作物,它让我致富,但我仍然不得不接受并适应。”

明合乡的明湖村是柑橘种植面积最大的村落。过去,这里数百户人家都种植柑橘,许多户家拥有两三公顷的土地,最小的也有几百平方米。然而,如今高达90%的柑橘种植面积已被改种其他作物。回想起昔日的辉煌,村长吴文贤不禁感慨万千:“2018年以前,柑橘年年丰收,每公顷产量可达20-30吨,而且采摘后很快就被吃光,可以说没有任何一种作物能带来如此高的经济效益。那时,人们靠种植柑橘就能赚到数十亿,这并不罕见。”

Diện tích cam của ông Ngô Văn Hiến xã Minh Hợp, huyện Quỳ Hợp giờ đã trồng toàn bộ mía. Ảnh: Quang An
吴文贤先生位于归合县明合乡的橘园现已全部改种甘蔗。照片:光安

鼎盛时期,明合乡曾拥有多达1700公顷的沙多艾橙树,占归合县橙树种植面积的50%以上。然而,如今全乡仅剩约160公顷柑橘树,其中橙树仅有40公顷。明合乡人民委员会主席丁氏金珠女士表示:“其余种植的橙树大多品质较差,人们疏于照料,任其荒废,最终只能逐渐被砍伐。橙树种植面积可能要到2030年才能恢复。”

近年来,不仅在归合县,在省内其他柑橘产区,如昆强县、义丹县、新奇县等地,受病虫害和土壤退化影响的柑橘种植面积不断扩大,迫使人们砍伐柑橘树。据义丹县统计,大约五年前,全县柑橘种植面积超过1000公顷;到2023年底,仅剩117公顷。义丹县农业与农村发展厅厅长林文胜先生表示:“人们已经转而种植其他果树,其中种植面积最大的是番石榴(约450公顷),其余种植甘蔗、PQ柑橘、玉米……虽然这些作物的收入无法与柑橘树相比,但轮作对于更新土壤、清除病原体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在昆强县,柑橘种植面积也减少了50%,从447公顷减少到仅227公顷,零星分布在安溪、奉溪、池溪三个乡以及门山乡的天山柑橘园。昆强县建议居民轮作其他作物,柑橘种植周期为4-5年。对于继续种植柑橘的农户和单位,县政府仅鼓励在特定条件下和技术指导下进行种植,并不鼓励大规模推广。

Nhiều gốc cam bệnh khiến người dân phải chặt bỏ, cam bị thoái hoá rụng đầy gốc những mùa vừa qua Ảnh: Quang An
许多患病的橘树被迫砍伐。近几个季节,橘树普遍枯萎凋零,根部着地。照片:光安

荣市橙子的衰落令许多人感到惋惜。当地政府和橙农表示,导致这片橙子种植区逐渐消失的原因有很多。

具体来说,2017年至2019年间,归合县部分橘园开始出现橘子腐烂掉落的情况。当时正值暴雨频发时期,大多数人认为橘子掉落是洪水造成的。然而,后来不仅低洼地区的橘树出现同样的问题,就连地势较高地区的橘树也“生病”了。随着橘子种植的经济效益逐渐下降,该地区橘树的砍伐也随之蔓延开来,这是橘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带来经济效益的必然结果。少数幸存的橘园也无人照管,最终被弃置一旁。

Cam Quỳ Hợp rụng nhiều, người dân phải đổ ra đường. Ảnh: Quang An
归合橘子大量掉落,人们不得不将它们倾倒在街上。照片:光安

富贵柑橘产区失败的首要原因之一是人们大规模种植柑橘树,而没有进行规划。当柑橘丰收且价格高时,人们竞相砍伐其他作物来种植柑橘。例如,明合乡(贵合)有超过600公顷的土地适合种植柑橘,但在丰收年份,实际种植面积是其三倍,高达近1700公顷。柑橘种植是凭经验随意进行的,没有遵循统一的流程;许多家庭的柑橘园并不适合柑橘树的土壤要求;病虫害严重的旧种植区与新种植区混杂在一起……导致病虫害蔓延,难以控制,最终导致新种植的柑橘园遭到破坏或不得不被销毁,退化区域迅速扩大。

柑橘的广泛且随意的种植导致了种植面积、品种、养护投入等方面的诸多问题。据省栽培与植物保护厅厅长阮进德先生介绍,影响柑橘园品质的首要原因是最初种植的柑橘品种品质无法保证,部分品种已经退化。科技厅的一项调查显示,该省超过60%的柑橘苗是从专业机构下属的苗圃购买的,但交付时却没有无病树苗证明或其他合法文件;约20%的苗是从市场上散落的品种购买的;还有近20%的品种是人们从果园中挑选嫁接或扦插的。整个地区没有母株或母树园,私人苗圃主要使用从已经出现退化和病虫害迹象的果园中嫁接的苗木。因此,这些幼苗质量差,纯度不高,而且无法追溯其来源和品质。种植3-5年后,橘树开始出现叶片发黄和根腐病的症状……

Cam Quỳ Hợp kém chất lượng bị chặt bỏ. Ảnh: Quang An
品质较差的贵合橙被砍伐。照片:光安

据植物保护专家称,目前该省柑橘树的衰退很大程度上也是由病害造成的。特别是与遗传或品种传播相关的病害,如黄龙病、黄叶病、根腐病和枯萎病,被认为是柑橘衰退的主要原因。这些病害危害极大,难以防治,会导致柑橘树生长不良、产量和品质下降。调查显示,柑橘树上共有46种害虫和蜘蛛,以及36种天敌。其中,果蝇、吸食性害虫、潜叶蝇和红蜘蛛是主要害虫。此外,还有11种有害病害,其中黄叶病、根腐病、黄龙病和褐腐病是三种最常见的有害病害。

通过实地调查发现,柑橘种植户对柑橘树的种植和养护技术了解甚少,大多依靠自学,并参考以往种植园的经验;尤其缺乏深入的专业知识。一些大型柑橘园的园主掌握了相关技术或聘请了技术专家,但这一比例非常低。“大多数柑橘种植户滥用化学药剂,频繁喷洒和浇水(每年约15-20次),却忽视了生物制剂和生物农药的使用。滥用和不当使用破坏了土壤中的有益微生物和天敌,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恢复有益的生态系统。此外,早期大量使用无机肥料、叶面肥和除草剂,而有机肥用量不足,导致土壤腐殖质日益减少,活性降低。”阮进德先生说道。

关于这个问题,明合乡人民委员会副主席阮荣光先生表示:由于柑橘是当地的主要收入来源,人们一旦发现植株患病,往往会不知所措,只想尽快清除病株,而不去注意药物的种类和来源,喷药也不按医嘱,主要凭个人判断。这样一来,患病的柑橘园不仅无法根除病虫害,还会使柑橘树失去抵抗力,生长不良,出现枯萎、落果等问题,土壤状况也每况愈下。

Cam Vinh từng là cây trồng mang lại hiệu quả kinh tế cao nhất trên địa bàn huyện Quỳ Hợp. Ảnh: Quang An
荣氏橙曾是归合县经济效益最高的作物。照片:光安

近年来,柑橘价格低迷导致生产投资无利可图,而柑橘树需肥量大,易受多种病害侵袭,属于“高产优质”的“肥树”,需要大量投资才能实现高产优质;因此,若投资不足或没有投资,柑橘树就会严重衰败。所以,柑橘种植户无力或减少集约化种植也是柑橘产量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截至2018年,义安省柑橘种植总面积超过5046公顷,此后逐年减少,2019年至今仅剩1650公顷。部分地区,如归合县,种植面积从2400公顷锐减至105公顷;义丹县从1200公顷减少至179公顷……

令人担忧的是,在大多数地区,即使在基础建设阶段,也出现了退化的迹象,而橙树通常在树龄12年后才进入衰老阶段。迄今为止,退化的橙树面积已超过943公顷,占现有橙树总面积1650多公顷的近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