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黄文利：田野里的歌手
（Baonghean）——“亲爱的……当季节来临，稻草枯萎/当你回到故乡，你会在哪里找到它？”……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们请他唱歌时，他选择了如此悲伤的歌曲。仿佛他整个悲惨的童年，沉浸在民歌和民谣中，都涌入了他的眼眶。他说：“我永远是一个乡下人——一个深耕细作、用力锄地的乡下人，一个在乡村田野里唱歌的乡下人。”——他说。
艺术家黄文利1954年出生于越南演州县演利乡一个热爱唱歌的家庭。他的家庭堪称一个小剧团。他的母亲刘氏贞女士是汝兰县著名的民歌手。即使在照顾一群年幼的孩子、日夜操劳养育他们的日子里，她依然不忘歌声。她给孩子们唱摇篮曲，在田间劳作时唱歌，在村里的节日里唱歌。有时，她还会跟随村里的剧团去演出。黄文利说，他和兄弟姐妹从小就“沉浸在”母亲的歌声中，更幸运的是，他的家乡、当时的劳动氛围，以及他们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到了歌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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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家黄文利在民歌教学课上。 |
黄文莱务农，仅靠水稻为生，却酷爱唱歌，家里一直很穷。父母常常饿着肚子去村里的戏台。孩子们站在下面，全神贯注地观看表演，忘记了饥饿。看完戏回家后，兄弟姐妹们就扛着竹竿和小床，到院子里搭起舞台，重新演绎父母刚刚表演的戏。“那时候，虽然辛苦，但很有趣。村里经常举办文艺晚会。Tuong、cheo、cai luong……什么都有。”黄文莱回忆道。前一天晚上表演的戏，他的兄弟们不仅在院子里重演，在放牛、检查稻田的时候也会重演。黄文莱说，他记不清自己因为热爱唱歌而遭受了多少“后果”。每次去田里放牛觅食，兄妹俩都会找个土堆搭个舞台。剧目有《忠烈忠义》、《关岩氏京》、《多普妈妈》……
演出常常要等到水牛吃掉了他们的稻谷，或者水牛践踏了他们的田地，才有男人或女人拿着鞭子出来，才结束。有一次，赖先生和他的兄弟们因为唱歌才免于挨打。他记得，那正是他们让水牛吃掉董先生稻谷的时候。董先生非常生气，在田里打了他们一顿后，勒令他们回家。董先生厉声质问：“你们干什么了，让他们毁了我的田？”赖先生回答：“先生，我们正忙着唱歌呢。” “您唱的什么歌？” 听到这个问题，赖先生唱了起来：“每次经过，我都喝槟榔、喝葡萄酒……”董先生哈哈大笑：“好啦，这次就饶了你。记住，下次你忙着唱歌，就在屋里唱，听见了吗？要是在田野里唱，还是会被打的。”
可是，不唱歌怎么能走到田野里去呢？整个田野里弥漫着稻草的香味，稻穗的香味，泥土的香味，风和太阳的香味。整个田野里都充满了歌声。风的歌声，稻穗的歌声，干稻草的歌声，犁沟里新土的歌声。兄弟姐妹们、叔叔们的歌声，甚至那些被雇来犁地锄地的人们，都依然是那么热闹，那么热情。“仰望天空，银色的云彩和彩霞，我可怜你，问你真的有丈夫了吗？”“哦，我的爱人！当季节到来，干稻草落下，当你回到家乡，你会在哪里找到我？”
但对黄文利的记忆远不止童年时期遭受的殴打。他最难忘、最残酷的殴打发生在他成为当地著名艺术家之后。那一年，大约17岁，他受邀去田胜村教一些妇女唱民歌。正当他热情洋溢地唱着乂歌时，突然附近一个精神病患者跑过来，拿起一根棍子，狠狠地打在他身上。他当场晕倒了。大家赶紧把他送去医院，当时“整个田胜村的人都来医院照顾我了”，黄文利笑着说道。
与之相对的是，他的歌声也为他带来了一位美丽勤劳的妻子。“她也很喜欢我的歌声，所以就跟我回家当妻子，可我站在她身边，就像一双不相配的筷子。”黎先生说。他的妻子华太太也因为他的歌声而深深地迷恋上了他。她至今仍会开玩笑说：“我那时候真是太傻了。”但她的眼里却闪烁着喜悦：“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点儿生气都发不出来。”她回忆说，有一天，田里的稻子已经成熟，被泥巴淹没了，她独自一人，怀着身孕，在田里劳作，而他却在忙着……教唱歌。那次，她看到他回来，便大声宣布：“从明天开始，不许再搞文艺演出，不许再演出。”他没有解释，而是说：“夫人，请您停下来听我说，这么多年，您和我都辛苦了……”然后，他用歌声讲述了自己的青春岁月，讲述了他们共同承受的艰辛，讲述了他们多年来维系的亲密关系。我为什么要生他的气？是他自作自受，我因为他的缘故才爱他，没有理由再责怪他了——华太太是这么想的。正因如此，黎先生对她更加爱戴和欣赏。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美丽的。并不是因为年轻时“因为经常晒太阳”才勇敢地站在瘦弱黝黑的男人身边，而是现在“她依然很美”。
黎先生也曾在军队服役三年。当时，他除了政治职务外，还担任艺术团团长。1979年，他复员回到当地农业生产后，被任命为奠利公社文丘合作社艺术团团长，并与姐姐一起教授民歌。
他家有五个兄弟，个个都热爱唱歌。他们一生的舞台就是村里的田野。同年，黎先生和他的妹妹黄氏南女士被授予民间艺术家称号。这是田利族人的骄傲。如今，两兄妹活跃在同一个民歌社，黎先生是社长的职务。
艺术家黄氏南一直以哥哥为荣：“我从小就跟着他，听他唱歌。他歌唱得非常好，用歌声中的喜怒哀乐感染着听众。黎哥会唱很多民歌，比如：《Vi Do Dua》、《Vi Nong Thuong》、《Vi Dong Rung》、《Dam Cua Quyen》、《Dam Duc Son》、《Dam Ru Phu Tu Tinh Tham》……多亏了他，我也能唱很多歌：很多个晚上，教完民歌后，两兄弟兴奋地聊天，忘记了漫长的路途。” 阮氏南补充道：“小时候，两兄弟手拉手唱歌，现在我们老了，能一起加入同一个社团，就更开心了……”
对于演利和演州的人们来说，艺术家黄文利是家喻户晓的“老师”。他被任命为公社民歌社的社长，同时也是演州县民歌社的副社长。虽然这项工作是义务的，有时他还要自掏腰包为社员们组织活动，但他仍然非常开心。他总是担心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只喜欢热闹的音乐，很少有人喜欢唱歌或听民歌。他越担心，就越努力地去接近年轻人，全心全意地想让他们热爱民歌。或许正因为如此，他的民歌社才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报名参加。这才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他不仅在自己的乡里教授民歌，还参与了许多其他乡的民歌运动建设。一些典型的乡里，例如：奠寿、奠盛、奠清、奠平、奠和、奠春……这些都得益于他的奉献精神。
特别是自民歌进校园政策实施以来，黎先生就亲自编写了维调和军调，在演州县小学教给孩子们。
懂得唱民歌的人越多，他就越高兴。民歌是我们祖先的文化遗产，是乂安人的根，是乂安人的性格和灵魂。所以，即使我们力不从心，我们也能教会子孙后代如何唱歌，如何传承和弘扬祖国和民族的美好。
我们离开时，他家的大院子里开始挤满了人。原来，很久以来，这个院子也是民歌活动的地方。其中不仅有他和南太太，还有他的妻子、女儿和女婿。歌声响起：“一誓不成是债，二誓不成是夫，三誓不成山河，记着跟我尽本分，免得我徒劳无功。”……
文章和照片：水荣-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