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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贵焕工程师追随胡伯伯报效祖国的历程

田东 • January 31, 2025 18:51

初冬时节，凛冽的寒风开始蔓延河内街头。我见到了工程师武贵焕的女儿武贵友和平女士。武贵焕是1946年跟随胡伯伯回到祖国的四位爱国知识分子之一。

激动人心的新闻报道岁月

会面在还剑郡光中街一栋小房子的阁楼里举行，工程师武贵焕在河内时期曾在这里工作。墙上整齐地挂着黑白相框，仿佛见证着一位曾与国家兴衰相伴的爱国知识分子的往事。

武贵汝和平夫人在讲述她的故事时，谈起她那位坚定的父亲，既掩饰不住她的骄傲，也流露出深深的体贴。她的故事不仅是家庭的美好回忆，更是越南人民历史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工程师武贵焕出生于岘港，但在家乡圣忠（Thanh Chuong）的一个教师家庭长大。圣忠土地属于古老的碧好乡，这里孕育了许多著名学者，例如阮林俊博士、阮林泰医生、范敬伟医生以及其他许多革命家和爱国知识分子。武贵焕自幼便有机会学习，19岁时，家人送他到河内攻读学士学位。

1935年，武贵焕完成学士学位后回到荣市，投身抗争运动，并担任记者，鼓励同胞挺身而出，反抗法国殖民者，争取自身权利。当时，印度支那民主阵线领导的争取自由民主运动在全国蓬勃发展。武贵焕召集了众多志同道合的兄弟和朋友，创办了一份用越语、法语和中文三种语言出版的报纸，名为《印度支那活动报》（L'activité Indochinoise）。报社总部位于荣市德斯特奈大道41号（现潘廷凤街）。《印度支那活动报》每周三出版，创刊于1937年1月6日。

当时，武贵焕既是报纸的主编，又是编辑秘书，还是一名撰稿人。他还号召志同道合的朋友，以及他哥哥的朋友，共同为报纸撰写文章。《同阳人民报》（Dong Duong Hoat Hoat）定期发表具有民主进步思想的文章，捍卫工人和劳工。正因如此，这家报纸很快被殖民政府的新闻审查机构和法国秘密警察列入“黑名单”。不久之后，该报的营业执照在出版了10期后就被吊销了。

随后，武桂焕也被传唤到都护府（越南北部和中部均属于都护府）出庭。然而，武桂焕辩称自己出生于法租界的都兰（岘港），因此只有第一法庭才有权审理。这给了他拖延时间，并暂时逃往法国。

跟随胡伯伯回家的旅程

1937年中，被迫逃亡法国后，武桂焕上学、工作，并积极参加法国共产党组织的政治讨论和人民运动集会。1939年7月，武桂焕正式加入法国共产党。

同样在1939年，他获得了机电工程学位，并被法国航运公司Compagnie Transatlantique聘用。在这里，他结识了许多越南水手和工人。后来，他加入法越友好协会并当选为秘书长，积极致力于联系旅法越南人，并呼吁支持和倡导越南独立。

1940年至1946年期间，武贵焕还攻读了铸造冶金学和专业工程学学位，同时在巴黎索邦大学攻读力学博士学位。就在距离博士论文答辩仅剩一年之际，一个转折点改变了他和他亲人的整个人生。

1946年中，以范文同同志为首的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代表团赴法国参加枫丹白露会议；胡志明主席作为法国政府贵宾对法国进行正式访问（1946年6月22日至9月18日）……值此之际，法越友好协会副主席武贵焕先生代表海外越南人热情接待、支持并动员大家支持代表团。他还亲自拍摄了在法国越南代表团的历史影片和照片。

在与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代表团，特别是与胡志明主席的接触和支持中，武贵焕更加深刻地领悟了越南爱国同胞对独立、自由的渴望。枫丹白露会议失败后，胡志明主席回国。

离开法国前，胡志明主席秘密会见了多位著名知识分子。1946年9月18日，在接载胡志明主席离开土伦军港的“迪蒙特迪维尔”号军舰上，除了两名随行人员外，还有四名秘密跟随胡志明主席回国的海外越南知识分子，包括工程师武贵焕、医生陈友德、采矿工程师武廷琼和机械工程师范光黎（又名陈大义）。

爱国知识分子带着稳定的收入离开西方，投身艰苦卓绝的民族抗战。回国后，他们被赋予了建设国防工业基础、服务抗战的重任。其中，工程师武贵焕被委以重任，担任中央矿业局局长，主管铸造冶金工业。在他的直接指导下，1948年11月15日下午，第一批从义安省义禄县云池铁矿开采出来的生铁成功冶炼，并由此批量生产出手榴弹、地雷等多种武器，为抗战服务。

爱国工程师武贵焕以非常特殊的方式保存了为国奉献岁月中的重要里程碑。1948年，为庆祝第一批铸铁的诞生，他将长子（回国后娶的第二任妻子所生）取名为武贵刚英雄；1951年，为庆祝第一批钢铁冶炼成功，他将次子取名为武贵贴行海；1953年，他将新生女儿取名为武贵友和平；1955年，尽管当时仍分为两个地区，但怀着对国家繁荣昌盛的愿望，他将小儿子取名为武贵国兴。

父亲的遗憾与两姐妹的重逢之旅

跟随胡伯伯回国的四位知识分子中，武贵焕先生是唯一成家立业的。1940年，他与俄罗斯女友伊雷娜（Irène）结婚。伊雷娜是一位语言专家，能流利地讲七国语言。1944年，两人迎来了第一个女儿，取名武贵越娥（Vo Quy Viet Nga）。

“父亲离开家，跟随胡伯伯回国的那天，只有48小时的准备时间。当时，伊雷娜夫人正在巴黎忙着博士论文答辩，父亲只来得及把越娥送到朋友那里照顾。临走前，父亲拥抱她，告诉她，他只会离开几个月或三个月，然后就回来。没想到，这一别，就11年，直到1967年去世，才得以兑现。”——和平夫人哽咽着说道。

和平夫人提起父亲，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悲伤。父亲放下个人感情，将一生奉献给国家。她对年幼的女儿说过那些话，却从未兑现。“在西方，对孩子的承诺是最神圣的，每个人都必须兑现。‘我要离开几个月，然后再回来’，对我还不到三岁的女儿许下的诺言，如今却成了我父亲和家人心中无法填补的空白。”她语气悲伤地说道。

和平女士至今仍清晰地记得父亲病重在越医院治疗的那些日子。她回忆道：“那年我只有13岁，住院期间，父亲常常会悄悄地拿出一些照片，仔细端详，叹息一声。其中有一张我哥哥在民主德国留学的照片，还有一张金发小孩的照片。有一次，我按捺不住好奇心，问父亲，他温和地说——“这是我的孙子！

看到我惊讶的样子，父亲似乎也预感到自己无法战胜病魔，于是决定向我讲述他在法国离别的悲痛经历。他说：“你还有一个姐姐现在在法国。我跟随胡伯伯回国参加抵抗运动时，曾答应过伊雷娜夫人和越娥姐姐，几个月后我就回来。但是……我没能做到。我非常抱歉。”

“

父亲去世前嘱咐我们一定要找到伊雷娜夫人和越娥女士，告诉她们他一生蒙受的冤屈。从小到大，他都没能帮上她们什么忙。就算她出嫁，如果能有嫁妆，地位也会高一些。但我父亲什么也没有。他只希望我们能尽力找到她们。只有这样，他才能安息。

Vo Quy Yeu Hoa Binh 女士 - 工程师 Vo Quy Huan 的女儿

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和平夫人后来决定自己学习法语，以便找到妹妹。她的孩子们也计划去法国留学，希望能帮助母亲找到失踪的妹妹。

她说，在父亲的旧文件中找到伊雷娜女士的地址后，她请人给她写了一封信，并附上照片作为证明。在信中，她还宣布了父亲去世的消息，并表达了对伊雷娜女士和越娥女士的思念。

然而，来信并不多，部分原因是伊雷娜女士年老体弱，后来去世了，而越娥女士则保持着疏远的态度。“越娥女士曾在一封信中写道，对她来说，“越南”两个字让她想起了失去父亲的痛苦，为了再次见到兄弟姐妹，她克服了过去的痛苦，这很不容易……”——和平女士回忆道。

21世纪初，孩子们去法国留学时，和平夫人有机会与姐姐越娥见面。尽管和平夫人写过很多信，和平夫人也去过法国三次，但见面的请求却屡屡被拒绝。他们明白，武贵越娥无法轻易忘记过去思念父亲的痛苦。

2007年10月，和平夫人第四次前往法国，决心要找到她的妹妹。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因为她的孩子们即将毕业回家。当她得知越娥夫人已经退休，住在距巴黎约500公里的一个村庄时，和平夫人和她的孩子们决定不打招呼就打车去那里，心想如果这次还是拒绝和她见面，他们就回家了。

那一天，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武贵越娥夫人惊呆了。两姐妹无法否认骨肉之情，泪流满面地拥抱在一起。

“最初的感动过后，她问我：‘父亲很辛苦，不是吗？’”——和平夫人回忆道：“然后我告诉她父亲临终前的遗言，他非常想念伊雷娜夫人，爱她。父亲直到临终都后悔没能回到她和她母亲身边，并让她去找她，弥补他生前未能弥补的感情。”

随后，和平夫人在姐姐武贵越娥的带领下参观了一个摆满书籍、照片、信件的房间，这些都是她父亲留在法国的纪念品，还有从越南寄来的。

如今，两人的关系已重归于好，但武贵和平夫人心中仍有一件事珍藏。那就是欢迎姐姐一家来越南访问，在父亲的坟前上香，一起漫步在首都河内以武贵焕命名的街道上。此外，还要回到父亲的故乡清昌，去了解和热爱这片土地，那里是她挚爱父亲的出生地——一位对祖国忠贞不渝的男子……

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