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我记得...

（Baonghean）-小时候，看着花园里一小块地里盛开着紫色的茄子花，我和姐姐们会毫不知情地争着摘那些紫色的花，串成项链戴在脖子上。奶奶既生气又可怜我和姐姐。生气是因为茄子花过几天就要结果。奶奶可怜我和姐姐，因为茄子花弄到我们幼嫩的皮肤上，痒得要命。那次之后，奶奶告诉我们：孩子们，以后再也不许摘茄子花啦，这样茄子才能开花结果……

那时候，每逢茄子开花，奶奶早晚都会来看望她。尽管茄子叶子粘在她胳膊上，痒得又红又痒，奶奶还是不分昼夜地勤快地捉虫。那时，我和姐姐们只知道奶奶照顾茄子，是因为家人爱吃茄子。长大后，我才知道，那些茄畦被腌制后拿到集市上卖，养育了我和姐姐们。家乡的人们就是从那坛腌茄子长大的。如今，我的家乡琼县的许多人都事业有成，每次回老家，他们仍然念念不忘那道“酱油茄子”。

为了腌制出可以保存数月而不坏的优质茄子，奶奶不得不步行去市场买一个大陶罐。她采摘的茄子，带着茎和夜露，鲜嫩无比，切掉茄穗，用清凉的井水冲洗，然后在阳光下晒几天。奶奶说，要想茄子爽脆可口，必须晒一会儿，让茄子收缩。切茄子茎的时候，技巧要娴熟，切到“肉”里会导致茄子腐烂，无法长久保存。当时我家境贫寒，但奶奶的茄子罐里总是装满了蒜、辣椒、姜、菠萝、温水，以及少许盐等调料。奶奶会在茄子上铺一张薄竹席，再压上一块石头，这样茄子就不会变黑。过了一个星期，茄子熟了，菠萝、姜的香味飘来……当那碗茄子端上来的时候，大家都会拿起一个，赞叹不已地吃起来。奶奶经常腌制两坛茄子，一坛淡的，一坛浓的。淡的叫快腌茄子，腌几天才拿出来蘸虾酱（虾酱加柠檬汁、少许糖和辣椒）。要换换茄子菜式，奶奶会把腌好的茄子切成两半，去籽，用油脂翻炒，加少许糖和辣椒。我从小离家很远，但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贫富，每顿饭里总有茄子汤的影子，尤其是在夏天。

腌茄子菜已成为连太太家的“品牌”。

功勋艺人田勇（义安省）曾有一首诗：“青章腌黄瓜，南丹酱油，沙多橙，义禄，我至今还开玩笑说茄子有茎，茄子有尾……”茄子自古以来就是义安人的主食。其中，最美味可口的当属义禄的茄子。这里的人们经常把茄子放在大罐子里腌制，几个月后才拿出来吃。茄子圆得像大理石，呈象牙白色，口感爽脆。

我走在宜禄县的茄子田里。烈日炎炎，许多土地都干裂了，只等着浇水。但宜文、宜林、宜长、宜泰等乡的茄子田里总是水草丰美，碧绿的茄子田里果实累累，紫色的花朵点缀着天空。宜林乡7村的黎氏莲女士今年75岁了，她是茄子腌制的“得力助手”，她做的茄子菜在全村都很有名。只要去宜林乡的村头，问问“莲茄子”女士，大家都知道。现在，当地人不再叫她莲了，而是更多地叫她“茄子太太”。她腌制的茄子清淡酸甜，蘸点虾酱或醋，再加点鱼露、辣椒酱和糖，配米饭吃起来非常美味。

连女士透露，以前她腌茄子代替饭吃，主要是在雨季。后来，很多吃过她腌茄子的人都觉得好吃，就请她帮忙腌制。她也不知道腌茄子这行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依稀记得腌茄子伴随她近50年了。近年来，她根据荣市和关汉镇的餐馆和一些酒店的订单腌制茄子。连女士说，要想茄子好吃，首先要保证茄子健康，每天要有足够的水。无论夏天多么炎热，电网多么弱，水泵负荷不了多少，连女士和她的子孙都会提着水桶给茄子苗床浇水，让茄子开花结果。连女士一家人趁着晚上用电少的时候，给茄子园浇水，所以她家的茄子园总是长势漂亮、整齐，而且没有虫子。

如今，茄子的做法多种多样。我在荣市很多受欢迎的餐馆都品尝过快腌茄子，非常诱人，如果顾客只点几颗茄子米饭、一碗虾米和蔬菜汤，只需1万越南盾。快腌茄子做法简单。只需将茄子洗净，切掉茎，用开水浸泡冷却，加少许盐，然后在沸水中焯15分钟，使茄子快速变软并容易吸收香料，与调味粉、糖、生姜、鱼露、南姜、大蒜、去籽的新鲜辣椒充分混合，几十分钟，就可以得到美味酥脆的茄子。比较简单的是生茄子菜，选新鲜的茄子，不要太嫩，也不要太粗，剖开两半用盐水泡发，捞出沥干，虾酱（虾糊）用柠檬、糖、辣椒调好，拌匀，直到碗里的虾米起泡，把茄子沾上虾酱，就能“搞定”整锅米饭。茄子也可以和五花肉或者田鸡一起炒，不过我最喜欢的菜是五花肉炒茄子。爆香蒜蓉，放入茄子和肉末，炒至茄子刚熟，五花肉也炒紧实，倒入鱼露拌入糖、味精继续煨煮，吃的时候加槟榔叶，香味四溢，茄子汁拌饭，味道鲜美。

最受欢迎的还是那碗瓜子，瓜子圆滚滚的，像弹珠一样，人人都爱吃。炎炎夏日的午后，看着餐盘里一碗蔬菜汤，或是一碗煮空心菜，旁边再放一碗香喷喷、酥脆可口的腌茄子，人再累，也忍不住拿起筷子。又或者八九月份，阴雨绵绵的日子，家里有一坛腌茄子，拿出来，去籽，用油、辣椒翻炒，加点糖、姜、蒜，大家只想一头扎进餐盘里，根本不用再吃别的。

许多远离家乡的人怀念家乡的茄子。许多人住在河内、西贡，甚至更远的欧洲，但每次回家，他们总会带上茄子作为礼物。或者，每次在餐厅或酒店招待客人，他们都会品尝各种来自森林和海洋的特色美食，但到了该吃一碗米饭的时候，他们仍然会点茄子。

每次想到茄子，我就渴望那酸酸的、脆脆的味道，仿佛它永远萦绕在我的心头……

文章及照片：Thu Hu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