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士兵衬衫

丹·霍 (Dan Hoa) 的短篇小说

河内

（Baonghean）——十二月二十三日，灶神升天的日子。与往常的冬日天气不同，那天的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曼先生拿出自己当兵的衬衫洗了洗。这件衬衫已经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了。

60年来，他没拿过枪，只拿着笔和烙铁修理实验设备。在向西北进军的途中，他接到了退伍返回ATK的命令。不知何故，他感到无比恐惧。他努力回忆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以至于不得不放弃这项并非人人都愿意做的神圣职责。在国学堂读书时，他是一位屡获嘉奖的优秀学生。进入顺化中学进修时，他依然勤奋好学。毕业后，有人建议他做官，但他拒绝了。在持枪的岁月里，他承担了诸如慈武战役、河南宁战役等危险任务。那段日子里，他瘦骨嶙峋，体重减轻了8公斤。当他被赋予一项从未想过的新任务时，他流下了眼泪。那就是去苏联留学。他并不高兴，但得知胜利的日子不远后，他很快又安心了。赶走敌人后，国家需要建设繁荣，所以他需要“有文化”的人来创造物质生活。

在异乡，天地寒冷却又无比温暖。他无法忘记收养他的俄罗斯和乌克兰母亲，她们对他的关心、牵挂和爱护，如同亲生骨肉一般……就在这时，亲生母亲去世的噩耗传来。

插图：Nam Phong

他一边洗衣服，一边用严肃的语气，讲着他经常告诫子孙后代的“木鱼”的故事：穷则思变，富则学；富则学，把知识变成金钱就不再难。他的家乡是拉姆河畔的一片土地，过去穷得叮当响，现在真的变了！过去，人们常常以穷为荣，如今这种错误的观念已经成为过去。虽然黄麻锦葵的篱笆已经消失，但村民们依然邻里情谊深厚，大家都乐于见到别人比自己强。抓到偷狗贼，不用刀子锤子，只是出言相劝，询问作案动机，然后尽心尽力地帮助。不再有争着盖大坟的现象，家家户户都争着织网，春天捕捞沙丁鱼，它们逆流而上，寻找产卵的地方。生产香米出口到日本酿造日本酒，种植高油含量的单壳芝麻出口到欧洲……自己去找“鱼”，朋友送你“鱼竿”，就虚心跟从。

全村全公社，从干部到群众，每个人都默默耕耘，辛勤付出。老兵协会没有枪支，却像边防战士一样，帮助人们改变生活。公社妇女协会虽然还没有接入互联网，却热爱阅读报纸，记录养生、安全用药的知识。年轻的姑娘们也对渡口的旋律和民歌念念不忘……

曼先生上学前有个十岁的儿子，名叫“孙子”（Son）。他完成学业回到越南后，“小狗孙子”刚好到了参军的年龄。孙子高中毕业考试成绩优异，也通过了大学入学考试，但他仍然决定参军。家族传统很简单：孙子必须效仿父亲，就这么做。“孙子”这个名字与广治省和西原雄伟的山脉息息相关。在广治城经历了日夜的艰苦磨难后，他依然保持着坚强，前往邦美蜀，然后在春季总攻势期间沿着14号公路前往西贡。

每年，孙先生都会去广治城。今年也不例外！他刚刚在石汉江上焚香献花，吟诵了这首诗，回来了：

船到石汉去，轻轻划，

我的朋友仍在河底。

二十岁如波浪，

平静的海岸，永远……

学生时代，孙文胜擅长数学和物理，但他依然热爱历史，因此他深爱着“二十岁浪子回头，静待岸边，千年不老”这两句诗。他能背诵《南国山河》——越南独立宣言的第一篇。他经常读阮廌的《平五》、陈兴道的《告将士书》，以及光忠对阮进禄的无私奉献和对人才的尊重……凭借丰富的历史知识，孙文胜能够迅速理解指挥部在决定进攻一地却用“佯攻”另一地时所展现出的智慧。凭借这种智慧，身为旅长，他安排战友驻扎在预测伪军反攻或守卫西贡电台的十字路口。

万先生的孙子名叫海。海出生于战争结束、国家统一之际。从小，他目睹了幼儿园和幼儿园里的许多朋友因吃错药而英年早逝，父亲和叔叔们也因重病与亲人告别。高中毕业后，他考入了医科大学，那里是铭记并遵守希波克拉底誓言的人们的诞生地，也是名医Tue Tinh和Hai Thuong Lan Ong的诞生地……他怀揣着未来利用干细胞制造人体器官的梦想，钻研外科。

他的毕业论文非常出色，许多医院都邀请他，但他自愿到长沙岛工作。在岛上不到一周，海的皮肤就被晒成了蜂蜜色，他体会到了多年生活在这里的战友们的艰辛。从那时起，他决心展现一个儿子的意识和情感，始终将祖国的骨肉放在心上，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长沙的自然风光浩瀚无垠，既浪漫又淳朴，也展现了日常生活的艰辛。看到旅行团下船返回大陆时拥抱他和海军士兵，他更加感受到人性的温暖。五年来，这位来自义安的医生拯救了无数船只在风暴中沉没的渔民的生命，并为数百名来访团的游客提供急救。这也是他被优先安排回国过春节的回报……

曼先生和他的后代们穿着军装庆祝春节，一点也不奇怪，这让他们想起了英雄的过去，延续了家族和民族的传统，建设和保卫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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