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课：康芒的回忆

（Baonghean）-2012年11月底，应老挝甘蒙省的邀请，37名曾赴老挝支援抗美援朝的义安省老专家代表团重返故地，重温他们为维护两国兄弟情谊和崇高的国际友谊而奉献生命、甚至血汗的地方。对老挝老专家们来说，老挝是他们的第二故乡……义安报记者随团前往老挝，记录下他们对老挝的感受和印象。

今年赴义安省的37组11位老专家，年龄大多在65岁至85岁之间。当老挝甘蒙省邀请他们重温昔日的工作和战场时，大家都兴致勃勃，兴奋地启程。因为甘蒙是他们血脉相连的地方，是他们血脉相连的地方……从荣市出发，专家组沿着胡志明小道走到溪韦路口，拐进12A公路，经广平省茶路国际口岸前往甘蒙。通往口岸的道路平坦顺畅，邻省官员从早上就在那里迎接并带领专家组。

甘蒙位于老挝下寮省（旧称万象王国），北邻波里坎赛省，南接沙湾拿吉省，东邻越南河静省和广平省，西接泰国那空帕​​侬府；全省现辖9个县1个镇。登上长山（老挝人称赛普銮）山顶，载着一行人的汽车逐渐下降，行驶150公里，驶向位于湄公河畔的甘蒙省省会他曲镇。如今，甘蒙正值旱季初，今年雨季结束得早，山林枯萎。甘蒙省宣传部副部长西通蒙赛侬表示：“目前，甘蒙省的老挝人民主要从事水稻种植、旱稻种植、畜禽养殖和小规模手工业生产。越南是目前该省三大投资国之一……”老专家们向甘蒙省干部询问了过去与他们同吃同住、一起战斗的老挝朋友的情况，询问了他们的住址，并对其中一些朋友的离去感到难过。

见见老战友和队友

为了帮助你们争取独立和建设国家，从1965年到1975年，国家推行了成立C委员会的政策——派遣各领域的专家来协助你们，成千上万的越南干部奔赴老挝。这是一支没有军衔和徽章的军队，但他们的战斗力和贡献丝毫不逊于正规军……当时的康芒被划分为两个区域：自由区和占领区；在朗康县和磨拉帕县等县，许多村庄被炸弹夷为平地，B52轰炸机每天两次“铺满”这些地方……汽车把一行人带到了历史悠久的西长山路（原朗康县，现已并入磨拉帕县）的起点。

杜良县74岁的黎德梅先生（原水利学院讲师，1967年至1974年为了帮助朋友当基础建设专家）说：“朗康是老挝干部、战士和人民每天都要‘露背’挨炮弹的土地，凝固汽油弹、照明弹、橙剂落在青年志愿者的掩体上，落叶地雷落在数不清的热带树木上。有时走在前面的人，只要回头几步，后面的战友、队友的尸体就被炸得粉碎，融入草木之中。”对于梅先生来说，一个难忘的痛苦记忆是1969年，一天晚上，他们到达Ko Pao村，梅先生和队友们钻进一个山洞里，向村民们要住的地方；凌晨4点，村民们叫醒他们，让他们早点出发，躲避白天投下的炸弹；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后，他们听到身后传来枪声和炸弹落下的声音。那天早上，Ko Pao村的100名村民无一幸存——回忆起这些，梅叔叔满是皱纹的脸颊上流下了眼泪。

昔日的风景，昔日的物事，仿佛还在这里。67岁的范玉莱先生（原安山市水文气象专家）至今还记得他和老挝朋友曾经经过、测量数据、为抗战修建工程的那些河流、溪流和小溪的名字。想必是为了两国友谊，他们下定了坚定的决心，帮助干部们战胜恶性疟疾、炸弹、倒树、吞噬河流、老虎等危险……70岁的阮文勇先生（林业专家，1966年至1975年帮助过朋友）讲述了在甘蒙九年的活动经历。他透露：1969年，他和老挝民兵排长席通（后任甘蒙省主席）等38人在农博县竹林中与敌军200人的营级部队作战。大家奋勇冲锋，击毙了指挥官，击退了敌人。每逢越南新年，老挝人民都会偷偷进入森林运送物资，把糖果、药品装进袋子，扔在常走的路上，上面贴着“越南新年礼物”的标签。

森林里没有蔬菜吃。看到老挝干部们津津有味地享用着越南侨胞赠送的空心菜，老挝人民便互相鼓励，在森林里种上许多蔬菜，并说：“这些菜你们尽管拿去吃吧。” 而在这里工作的越南干部回到解放区后，也把好衣服留给人民，好吃的也都分享给他们，人民生病了，他们就用所有的药给他们治病。因此，老挝人民非常信任他们，保护他们…… 阮文勇叔叔在这个康芒村收养了一个儿子，1970年，他回到沦陷区塔克县香乐村工作。村支书康赛先生6岁的儿子，因为中暑，用冷水洗澡，病情恶化，最终患上了肺炎、脑膜炎和肠痉挛。尽管周围危机四伏，勇叔和医生还是留下来为他治疗了三天，注射抗生素、强心剂、补药、按摩，还用木瓜管吹通肠道。婴儿最终康复了，村民们为他举行了仪式，让他接受勇叔和医生作为他的义父。

你帮我我帮你的故事很长，就像宜禄县宜忠乡74岁的阮文球先生（1965年至1975年帮助朋友的水利农业专家）回忆起1968年的故事，他救治了住在同村的那开县委同志的妻子，她是老统族，因产后失血过多。当时，阮文球先生和干部们下村时，遇到县委委员的妻子刚生完孩子，患上产后大出血。家人请来巫师，巫师让她坐着，抱着糯米和鸡肉祭祀；过了大约五个小时，妻子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曹先生急救经验比较丰富，从晚上9点到凌晨5点，给妻子注射了40管维生素K、B1、B12和补充剂；吩咐家人把热米饭和盐炒熟后敷在她腹部。到了早上，妻子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工作队带来的药都留给了家人，并吩咐他们去田里把老丝瓜的纤维捡起来，烧成灰，拌上开水给她喝——补充维生素K……

邓文农大叔回忆起1969年的往事。当时，他和战友们正在农马拉县塔托村的一个山洞里开党支部会议，正在收拾物资。突然，他们被敌人发现并遭到猛烈轰炸。邓文农大叔受伤，人们以为他已经死了。但子弹和炸弹一停，村民们就冲进来帮忙。从下午2点到午夜，村民们卸下了几十吨物资，并将它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1966年至1973年担任甘蒙省宣传部宣传专家组组长的范春先生表示：“始终祝愿越老两国永远合作下去，开拓新的合作方向，特别是在教育、卫生、贸易、文化、旅游、科技、人力资源培训、投资与经济发展合作、边境保卫等领域，帮助彼此取得更大发展……不久前发生在义安省、甘蒙省的故事似乎拉近了距离。

代表团抵达位于塔克镇的第四军区经济合作公司成员单位长山旅游公司湄公酒店时，康芒省省长兼书记坎贝丹拉同志前来迎接。坎贝同志强调，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与越南、特别是与康芒省以及越南其他省份之间的传统特殊友谊，经过世世代代的培育，历久弥新，不可分割。多年来，两国、两省关系日益巩固和发展。在战争年代，老挝人民始终铭记越南党、国家、军队和人民的伟大贡献；在国家恢复重建的征程中，越南继续向老挝提供物质和精神上的帮助……

傍晚时分，湄公河上弥漫着紫色的薄雾，河对岸的泰国塔克镇和那空拍侬府（胡伯伯遗迹所在地）的街道灯火通明。37组的前专家们兴奋地互相邀请，到家乡甘蒙拜访老朋友。
（待续）

清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