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C大调”

陈景安 DNUM_DAZAEZCACA 07:21

(Baonghean)——这首歌,牵动着一位歌手的悲痛回忆,也牵动着我的一位战友的离去,再也没有回来。“越南,在我们前进的路上,听风吹过祖国的绿色田野……”——1972年广治省炎炎夏日,歌者英勇的歌声盖过了敌人的枪声和炸弹声!

达虽然比我晚入伍一年,但看上去经验丰富、成熟稳重,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甚至还要大我几岁;他和一名新战士(桥梁工程师)被分配到我们赵海团的侦察连,当时正是广治前线敌军“收复领土”反攻战最激烈的时候。

在此期间,敌军调集了海军陆战队和伞兵的最大兵力,并在空军和炮火的支援下,试图攻占城堡。敌军的炸弹和炮火日夜不停地向我们的阵地投掷。

检查站的步兵已消耗殆尽,无法及时补充,我和达的侦察队既要掌握敌情,又要与步兵协同作战,保护防御阵地。

Cuộc chiến bảo vệ Thành cổ Quảng Trị năm 1972. Ảnh tư liệu
1972年保卫广治城的战斗。照片档案

我不记得有多少个夜晚,我和爸爸匍匐在敌阵,为步兵突袭扫雷;也不记得有多少次,我们冒着敌人的炸弹和炮火。我们难得有片刻安静,聊聊彼此的私事。那一刻终于来了——那天清晨,不知为何,第二步兵营的防守区异常安静。战场经验和士兵的直觉仿佛预示着:“平静的海浪、平静的海水和晴朗的天空,都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我催促爸爸,趁着这片刻安静,一起躺下,恢复体力。

狭窄的A字形掩体用木板铺成一个摊位,但由于昨晚的大雨,掩体被水淹没了,我们不得不轮流躺下,另一个人舀水。爸爸拿着钢盔,先舀水让我休息,但我却无法闭上眼睛。“爸爸,如果没有战争,你现在肯定在唱歌……凭借你那天生的嗓音,你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受欢迎的歌手!”我向我的战友脱口而出我的感受。

“是的,长官!”达答道,停下来掏出一包香烟。还没等他递给我,他就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喊道:“哦!兄弟,一首歌!”我吓得跳了起来,达从长山香烟盒里掏出一小卷香烟大小的纸卷,但那其实是一首歌。当年在战场上,我们的士兵经常收到后方送来的香烟盒里的歌曲。

Chiến sĩ Quân giải phóng chiến đấu tại Thành cổ Quảng Trị mùa hè năm 1972.  Ảnh tư liệu
1972年夏天,解放军士兵在广治城作战。照片档案

达高兴极了,大声唱给我听:“我们走的路——辉毓作曲,春萨作词,这是一首C大调的歌。”然后他又提高了嗓门:“越南,在我们走的路上,听风吹过祖国的绿野……”达停下歌声,对我说:“这首歌很好听,我教你唱……”我刚和达唱完前两句,敌军炮火突然猛烈轰击阵地。“一定是火力扫荡了道路!”达说着,迅速把乐谱塞进胸前的口袋,一只手迅速抓起收起枪托的AK步枪,向碉堡门外观察。地面震动摇晃,碉堡在连绵不断的炮火中像吊床一样摇晃。

——准备战斗——我大喊一声,示意达在敌炮兵即将改变路线的时候,移动到虾须战壕去观察步兵防御正面的情况。

——报告敌军步兵和坦克从正面进攻!——我刚刚将侦察情报传送给步兵指挥官,敌军坦克炮兵就开火了。

- B40、41准备攻击坦克。

CCB trung đoàn Triệu Hải năm 2017 tưởng nhớ đồng đội trong chuyến thăm lại chiến trường Quảng Trị. Ảnh: TCY
赵海团老兵重返广治战场,缅怀战友。图片来源:TCY

步兵指挥官命令火力组的声音响起。达后退,迅速带领两名扛着B40的士兵接管战场。“轰、轰……”!我方B40连续两发,烧毁了一辆领头坦克,敌方步兵慌乱地卧倒在地,向前扫射。另外两辆敌坦克停下,持续射击,然后继续前进。“轰、轰”——火力组这次的两发B40没有命中目标,敌方坦克和步兵猛冲上前,集中火力朝我方射击。

一名坦克手中弹倒在掩体旁,另一名炮手也负伤。没有其他B40炮手替补,情况非常危险。如果不击毁敌方坦克,营部的关键阵地必将失守。我和达仿佛也预感到了同样的险境,齐心协力,仿佛接到了“必须击毁敌方坦克”的命令!我和达同时跳出观察哨的掩体,冲向刚刚负伤的两名B40和41炮手。

——达注意……打掉右边的,左边的也打掉……——我还没来得及下令,就听见达的枪响了。我也瞄准扣动了扳机:“咚,咚”。最前方的两辆坦克被我们烧毁,但就在这时,两辆敌方M.113装甲车出现,分别刺向我方防御阵地的两翼。我站在工事下,无法用B40瞄准前进的敌方装甲车射击。一瞬间,我看到达跳出工事,跪姿举枪射击。“咚”,达的B40发射的香蕉弹将敌方装甲车笼罩在一片火圈之中。

“着火了,干得好,达!”我大喊一声,转头望向达,只见我的战友在碉堡墙上痛苦地挣扎,衬衫浸透了鲜血。就在这时,营里调来了两名B40机枪手,继续执行摧毁敌方坦克的任务。我冲过去抱住达,扶着他爬到工兵那里包扎伤口。步兵的枪声渐渐减弱,最终完全停止。我猜想敌人的反击已被我军击退,但敌军的炮火随即倾泻而下,轰击着关键阵地。

Bữa cơm nhớ đồng đội  trong chuyến thăm lại chiến trường Quảng Trị của tác giả hồi ký cùng đồng đội CCB Trung đoàn Triệu Hải năm 2017.. Ảnh: TCY
2017年,作者与赵海团的战友们一起前往广治战场,享用了一顿纪念战友的晚餐。图片:TCY

爸爸的伤势很重,血流不止,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胸口。爸爸还清醒着,轻轻地呻吟着,一动不动地躺着,因为他失血过多而精疲力竭。想到爸爸活不下来的处境,我不禁震惊。“爸爸,你将被转移到后方……”他微微摇头,眼睛突然睁大,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我俯身在他身旁;爸爸呼吸急促,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只胳膊伸向我。他的手冰冷无力,却仍然有足够的力气把我的手拉到他的胸口。爸爸的手指似乎想伸进口袋里拿什么东西,他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但我听懂了。我赶紧拉开他的口袋,掏出一张纸;正是《我们走的路》——他昨晚刚唱完,教我唱出第一个音符的C大调歌曲!“爸爸,我们好好练习唱这首歌吧!”我对着爸爸的耳朵说道。他笑着微微点头,示意我把这首歌留着。

达在营救护队把他转移到后方之前就去世了。这位勇敢的侦察员,这位歌手,像英雄一样牺牲了……半个世纪过去了,战争仿佛已成为过去,但在我心中,战场上的悲惨记忆,以及挚爱战友的悲惨回忆从未褪色!“越南,我们前进的道路……”!这首C大调的歌——他那英雄般的嗓音至今仍萦绕在我的心头,并伴随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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