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一家开业 9 年的朝鲜餐厅

一顿价值一百万越南盾的双人餐，配有监控摄像头、冷食和典型的朝鲜文化音乐。

平壤一家餐厅一顿价值一百万越南盾的大餐，包括：泡菜比目鱼、冷面、海鲜饼和鱼蛋汤。图片：Trang Bui

在韩国大使馆所在地纸桥郡忠化地区，有数百家韩国餐馆。鲜为人知的是，这里还有两家朝鲜餐馆，这两家餐馆是越南通往这个“世界上最神秘”国家的两大门户。

从外观上看，这家餐厅和韩国餐馆没什么区别，平壤和高丽的餐厅似乎都没什么顾客。我们周二晚上抵达阮氏定街上的这家平壤餐厅时，一楼的灯已经熄灭，桌椅上满是灰尘，只有一位扎着马尾辫的接待员带领我们前往二楼。

大约一百平方米的餐厅里，一群韩国男人、几个西方人和两个越南人正在用餐。简陋的木桌椅、老式液晶电视播放着歌颂领袖的音乐，红色幕布覆盖的小舞台上闪烁着红蓝灯光，让我想起1999年和2000年越南的街区艺术氛围。

每晚七点半开始，餐厅都会举办一场时长一小时的文化表演。有些人来了却没能看完，因为餐厅有时会不经通知就取消表演。

7点40分，没有主持人，没有介绍，喧闹的音乐突然响起。几秒钟之内，女服务员们迅速换上韩服，扎起马尾辫，戴上红蓝相间的蝴蝶结，一边弹奏风琴、吉他，一边弹奏着传统的长鼓，唱了起来。

尽管扬声器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姑娘们依然热情高涨，乐器演奏得也十分娴熟。在唱了大约20分钟的赞美领袖的歌曲后，她们又演唱了《仿佛胡伯伯在伟大的胜利日》和美谭的《祝愿》。

“可以拍食物，”这位21岁的员工，昵称Hoa Mai，用流利的越南语告诉我们拍摄限制。Hoa Mai来越南已经两年半了。和所有员工一样，她是平壤旅游大学的实习生，在越南的时间只剩六个月了。

朝鲜菜和韩国菜很像，非常辣，而且用了很多泡菜。我们点的四道菜里有三道都用了很多泡菜：酱汁比目鱼、冷面和鱼子汤。韩国菜通常又辣又辣，但那天在平壤的那家餐厅，四道菜都是冷的。

很难给冷食打三星，但我们学到了一件事：朝鲜人不会把食物剩下。

“吃吧，没事的。”霍梅指着泡菜汤里奇怪的鱼籽，愁眉苦脸。她确信这是一种只在韩国发现的稀有鱼类，但她不知道怎么用拉丁字母写出它的名字。

已在朝鲜旅行14年的旅行社经营者西蒙·科克雷尔在接受美食网站Munchies (Vice)采访时表示，许多朝鲜人每顿饭都能想起20世纪90年代的饥荒。

“任何20岁以上的人都会对饥荒有所记忆，”科克雷尔告诉《Munchies》。“他们知道留下一顿没吃完的饭很浪费，所以他们会尽量把食物都吃完。这样就不会浪费食物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但看到Hoa Mai失望的眼神，我们只好让她打包四箱带回家。

和世界各地大多数朝鲜餐馆一样，平壤的餐饮价格不菲：一瓶朝鲜著名啤酒——大同江啤酒——要25万越南盾。由于两人的账单接近100万越南盾，我们不得不把啤酒留到以后再吃。

据《华盛顿邮报》2016年4月的一项调查显示，朝鲜餐馆以及大量海外矿工和纺织工人如今已成为该国汇款的主要来源之一。自1994年至1998年导致近十分之一人口死亡的饥荒以来，领导人金正日在中国和东南亚开设了一系列餐馆，以振兴国家并应对经济制裁。

路透社2016年4月的另一项调查显示，朝鲜餐馆数量在巅峰时期曾达到130家，远至迪拜和阿姆斯特丹。韩国估计，这些餐馆每年为金氏王朝带来1000万美元的汇款。

据韩国联合通讯社报道，2016年4月，朝鲜关闭了在中国和阿联酋的20家餐馆，部分原因是生意下滑，部分原因是4月8日发生一家中餐馆13名员工叛逃韩国的事件。

位于河内 Cau Giay 中和市 Nguyen Thi Dinh 街的平壤餐厅入口。照片：Trang Bui

这家平壤餐厅的员工居住在越南，他们表示，他们被允许闲逛、与顾客自拍，甚至拥有 Facebook 账户。

此外，工作人员都住在宿舍里，都取越南名字，而且在被不速之客拍照时，他们总是条件反射地遮住脸。

“抱歉，我们可能无法在 Facebook 上添加好友，”Hoa Mai 的朋友 Hoa Huong 带着歉意笑着用越南语说道，然后匆匆付钱给我们，结束了轮班。

据VNE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