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伯逝世时发的密电,悼念前副总理武宽
“我永远不会忘记1969年9月2日晚上,当我手里拿着国家发来的报告噩耗的秘密电报时,内心的震惊。”
我们向读者隆重介绍前苏联政府副总理武宽关于苏联领导人和人民对胡伯伯的热爱的文章:
“胡伯伯的逝世不仅在我国人民心中留下了无限悲痛,而且在包括前苏联人民在内的全世界数百万人民心中留下了无限悲痛。
当我在我国驻莫斯科大使馆工作并负责政治关系(包括两党关系)时,我亲身经历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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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7月,胡志明主席正式访问苏联。图片档案 |
我永远不会忘记1969年9月2日晚,当我手握国内传来密电,宣布胡伯伯逝世噩耗时,内心的震惊和震撼。电报要求大使馆立即通报贵党中央,并要求贵党紧急派遣专家、工具和必要材料前往越南,以便长期保存胡伯伯的遗体。
事情是这样的,上世纪60年代末,胡伯伯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党中央曾请求苏联帮助保存他的遗体。您真诚地响应了我们党中央的请求,并在50年来竭诚配合我们完成这项神圣的工作。
可以理解,当时这属于最高机密。在大使馆里,只有我和阮诗赞大使、密码官知道这件事。不幸的是,当时大使正在瑞典,他也在那里任职。因此,我不得不立即前往苏共中央外事部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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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奠边府战役期间,胡伯伯与著名苏联电影制片人罗曼·卡门在一起。照片档案 |
当我们见到党委联络部部长格拉祖诺夫先生时,我们俩都泪流满面,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因为我们都有幸多次亲自与胡伯伯见面并担任翻译。他答应立即向上级汇报,但我说,事情太重要了,我级别太低,不知道该怎么汇报。我必须向他汇报我的情况,至于如何处理,那就交给他自己考虑吧!
抵达使馆不久,我接到格拉祖诺夫先生的电话,通知我,时任苏共中央书记、外事部部长的尤·安德罗波夫先生(后来于1982年至1984年担任苏共中央总书记)将直接来使馆洽谈具体事宜。这在当时是史无前例的,因为如此高级的官员从未亲自到外国外交使团处理此类事务!
我当然不能站起来迎接他、和他一起工作,所以我决定通知当时的临时代办阮进通先生和越南南方共和国大使邓光明先生,让他们站起来迎接他,因为毕竟胡伯伯去世的事实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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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7月16日,胡志明主席视察了莫尔兹比大学。图片来源:档案馆 |
尤·安德罗波夫先生几乎半夜抵达大使馆,代表中央委员会对我党和人民遭受的巨大损失表示深切哀悼,并宣布党将立即派专机将专家以及必要的设备、工具和材料运往河内。
第二天一早,又发生了一件史无前例的事,苏联派出专家和工人来到我馆,按照丧葬礼仪重新装修使馆办公楼。
清晨,以总书记勃列日涅夫为首的苏联党和国家全体领导来到大使馆,向胡伯伯致意。仪式结束后,大家久久地停留,共同回忆胡伯伯与贵国领导人和人民之间的深厚情谊。
随后,连续几天,无数的苏联人民,不分年龄、阶级、地区,排起长队,到大使馆拜见胡伯伯,其中不乏许多在苏联工作、学习和访问的外国公民。
苏联派出由政治局委员兼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率领的罕见高级代表团前往河内参加胡伯伯的葬礼。当时,这里发生了一件或许鲜为人知的重大事件,体现了胡伯伯在遗嘱中表达的真诚愿望,即为弥合社会主义国家之间,首先是苏联与中国之间的矛盾做出贡献,这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我还记得,1969年9月8日深夜,苏联代表团要求会见我方一位高级领导人,商讨一项重要事项。我方派政治局委员、部长会议副主席黎清毅同志前往会见他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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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胡志明主席接见在越南工作的苏联专家。照片由越共供图 |
在我担任翻译参加的那次会议上,您建议我们充当桥梁,安排与中国进行政府首脑级别的接触。我们立即向中方转达了这一请求,中方也接受了。
科西金总理与周恩来总理的会晤在北京机场举行,苏联代表团正是在此地转机回国。尽管两个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关系尚未修复,但自1969年两国在阿穆尔河(黑龙江)的达曼斯基岛(中国称陈堡)发生军事冲突以来,两国关系有所缓和。
半个世纪过去了,但苏联人民和世界各国人民对胡伯伯——这位使我们的国家变得辉煌的人——的爱戴和尊敬的痛苦而又自豪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