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族笛子

（Baonghean）-在蒙族文化传统中，堪布是神圣的物件，连接着热恋中的年轻男女的灵魂，连接着人间与灵界。每逢佳节，甚至送别亡灵，堪布的声音总是伴随着人们……

先生和 Cho Thai 演奏孟笛。

乂安省西部的绝大多数蒙族人居住在祥阳县（Tuong Duong）和桂风县（Que Phong）的高山地带，其中最多的人口仍然居住在奇山县（Ky Son）。这片高地地区的蒙族人主要居住在芒隆乡（Muong Long）、杜梅乡（Dooc May）、纳莱乡（Na Loi）、芒艾乡（Muong Ai）、芒蒂乡（Muong Tip）、纳艾乡（Na Ngoi）和南坎乡（Nam Can）。这些乡的蒙族人几乎都是纯种蒙族，以氏族聚居。每个村庄只有一个或几个氏族。大多数蒙族氏族仍然保留着独特的习俗。在乂安省的蒙族村庄里，坎族人的声音依然耳熟能详。

我们等到天黑才见到南坎村（南坎乡-奇山乡）最棒的排箫演奏家。和其他辛勤劳作的蒙族人一样，瓦卓泰先生整天都在田野和森林里劳作。今天下午，他把水牛和奶牛赶到森林里吃草，晚上还要扛草回来给牲畜吃。有人问：“你为什么这么晚回家？”他立刻回答：“只有干活才能吃饭。我们只有一头水牛，它还要吃东西，所以我们扛着草篓回家……”他知道我们问的是排箫的事，便放下篓子，立刻说：“我有三把排箫，晚上吹，早上起床也吹，叫醒村民们去干活。”他是一位退休的公社干部，生活作息也堪称典范。他忙着生火。不一会儿，屋里就亮了。他的妻子也去森林里待了一夜，寻找药草卖给商贩。他必须照顾家里的一切。这对苗族男人来说很正常。无论工作和处境如何，他们总是勤劳的。

有了火，房子暖和多了。等米饭煮好的时候，瓦祖泰先生讲起了排箫的故事：从前，有六个兄弟，他们成了孤儿。无人抚养他们，不得不离开村庄。当他们再次见面时，却发现彼此的语言都听不懂。于是，他们一起用六根竹管编了一支排箫。最大最短的竹管象征着老大，最小最长的竹管象征着老三。排箫的笛声唤起了他们的童年回忆，也让他们彼此交流……

上述故事与安沛苗族的苗笛传说略有不同。泰先生说，在村里，男孩长大后必须会吹笛子。会吹笛子、会跳舞的人会受到村里老人的尊敬，女孩们也会爱戴。不会吹笛子的人，即使长大了，也会被认为不成熟。每个家族里都有一些擅长吹笛子的人。他们年老后，有义务将笛子传授给下一代，让笛声永不遗忘。有些家族规模较小，人口较少，如果没有人会吹笛子，就必须去向其他家族的人学习。他们通常需要先付银子给老师“学费”，之后再付现金。苗族人认为向其他家族的人学习是一种耻辱，所以每个家族里都有擅长吹笛子的人。在南坎村，刘家的人数不多，但村里还有一位名叫刘诺旭的男子，他四十多岁了，笛子吹得一手好笛，是村里数一数二的。

十五六岁的蒙族男孩跟老师学习吹笛。蒙族笛子看似简单，只有六根竹管夹在一个木模里。谁都能拿着吹，但要吹出合适的旋律，就必须学习。聪明的学几个月，学得慢的学半年，甚至一年。然后大家都会吹，因为他们想拿着笛子，在心仪的姑娘家附近吹。诺旭先生继续说道：“刚学会吹笛子的时候，我兴奋极了。我一直想把它带在身边，即使在山里也一样。但最棒的，还是能去心仪的姑娘家，吹到半夜再回家睡觉！”泰先生谈起自己的青春岁月：“以前，我父亲忙着打仗。22岁那年，美军来了，他退伍了，就为了找个老婆，学起了吹笛子。”那时，他只学了几个月的箫，吹了几首笛子。年底，他从部队退伍归来。到了农历十一月的蒙历新年，他已经和心仪的姑娘结婚，带她回家见了父母。从此，他一心一意照顾着自己的小家和孩子。后来，他当上了村干部，又当上了公社干部，但他从未放弃过排箫。每天两次，在他家的角落里，傍晚和清晨，都会响起泰先生的排箫声……

“那你教过多少学生了？”我问。泰先生呵呵一笑：“很多啊，哪能数得清？村里这边的年轻人可是土生土长的，好几十代了，他们经常来找我，让我教他们吹笛子！”不过，看到现在孩子们吹笛子的速度比以前慢了，他也有些意外。他说，我们不得不同情这些孩子，他们现在上学、上班、下地都要操心，哪有时间学笛子？再说，现在的女孩子，就喜欢男生，衬衫前面别着支笔（当干部）。

然而，春日里，在村道旁，在田野上，蒙族的少男少女们依然会约会外出。他们会举行抛箫节。人们成群结队地站着，随着排箫翩翩起舞，然后唱起动听的歌谣。春日过后，男孩们会带着心仪的女孩回家，向父母道贺。春节过后，蒙族的婚礼数量是一年中最多的。

笛声不仅在节日里响起，在送别逝者时也同样响亮。老人去世后，会选择一位笛子演奏者送他们上天堂。去了天堂的亡灵不再懂人话，只能听从笛子的指引。笛声会邀请亡灵吃早饭、午饭、晚饭，然后安息。第二天，笛声会引导亡灵回到祖先身边。没有笛声，亡灵就无法辨认通往天堂的路，葬礼也就无法圆满。几十年的笛子演奏生涯中，泰先生被许多人选中在葬礼上演奏笛子。他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不知道以后，我还能不能选到一个吹得好的人送我上天堂？现在的孩子都忙着学笛子呢！”

夜色渐深，我们告别了泰先生，回到老巴姆老师家过夜。山坡上，他的笛声回荡在我们每一步的回响中。在村里，泰先生吹笛子吹得一手好笛，但他不会做笛子。如今，村民们只能从老挝运来笛子的商人手中购买。他们偶尔会提着篮子走遍村子，挨家挨户推销。每支笛子的价格在150万到300万越南盾之间。许多村民仍然视笛子为家中必需品，即使价格不菲，他们仍会花钱购买。仅在瓦祖泰先生家，就有3支不同尺寸的笛子。他说，笛子越大，声音传得越远。要吹奏笛子，必须非常强壮。

在南坎村，只有瓦鲁阿·波先生还记得如何制作蒙族笛子。通常，只有铁匠才会制作蒙族笛子。波先生曾是村里一位优秀的铁匠。十多年来，他的视力一直不好，所以放弃了铁匠的工作。他解释说，只有铁匠才能制作笛子，因为每个笛管都有一片薄薄的铜叶，这片铜叶决定了笛子的声音。最大的笛管有三片铜叶，一片是紫铜，一片是黄铜，一片是镀银铜。这些铜叶决定了笛子的质量，所以需要经验丰富的铁匠来铸造铜叶，才能发出标准的声音……

在南坎村，仍有年轻人对排箫充满热情。18岁的瓦巴古（Va Ba Cu）学习排箫已有5年，目前是公社艺术团参加启山县民族文化体育节的青年团员之一。22岁的瓦巴里（Va Ba Ly）说：“我还在学排箫，已经会一点了。”里还补充说，如今村里的女孩并非只喜欢干部。南坎村的蒙族姑娘依然喜欢会吹排箫、会跳舞的男孩！

文章和照片：Huu V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