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武秋香 July 16, 2019 06:02

(Baonghean.vn)——今天早上,我4岁的“女儿”醒来后说:“昨晚我梦见了妈妈。我想我梦到她是因为我想念她。”而我觉得那些东西比一杯早晨的咖啡更甜蜜、更芬芳。

我的朋友开玩笑说,Facebook 的力量在于它关心他人。每次你打开个人主页,都会看到一张“先生”的脸问:“乐乐,你在想什么?”……虽然只是一句简短的问题,却充满了关心和爱意。你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的孩子在 Facebook 上花的时间比和妈妈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你责怪孩子,也责怪自己,从来不知道该如何问:“你在想什么?”。即使你从不问,有时当你问的时候,你的孩子也会把你当成一个奇怪的物体。

我童年时反复阅读的一本书是《Tot To Chan》,一个窗边的小女孩。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这本书给我留下的印象之一,就是Tot To Chan总是热情地询问别人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有时,即使没有人,她也会对一只刚停在窗边的小鸟感兴趣。

多年以后,关于初恋男友的记忆早已模糊,但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妈妈问“你在想什么?”时那温柔的眼神——当时,我静静地坐着。我也清晰地记得她离开时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以及那句甜蜜的话语:“女儿再见。”那样的问题,那样的吻,是任何大人都不曾给过我的。那一刻,我突然惊讶地发现,我的心头涌动着熙熙攘攘的歌声。其实,这不仅对我来说很陌生,对很多在贫困工薪家庭长大、父母忙于生计的女孩来说也一样。但对我的兄弟和男朋友来说,这并不陌生,他们俩从小到大,都得到了母亲如此甜蜜的呵护。

我经常问女儿:“你在想什么?”她也经常反问我同样的问题。有时,她会问得更具体:“你在想什么让你微笑?你在想什么让你难过?”有一天,我失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无意中看到我,问道:“妈妈,你为什么哭?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虽然,如果我向一个四岁的女孩解释一件让我哭泣的失望之事,她可能不太理解。但事实上,当我难过的时候,有人走过来问我在想什么,我的难过感就会减轻一半。

我女儿表达自己想法时,经常会以“我认为……”开头。有些人可能觉得这样太正式,但我看到她这样说时自然而然的自信。有时,她的自信甚至会让人忍俊不禁,比如她对父亲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大声喊叫,因为喊叫会让我难过。”

艺术家朋友分享了他母亲的故事,他为母亲做过的唯一一件事,如果说有什么的话,就是隐藏了自己的悲伤。因为他的悲伤,母亲知道她会更加悲伤,三倍甚至更多。而他却把它藏了起来,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我也像他一样,是一个会隐藏悲伤的女孩。我隐藏得如此之好,以至于有些事情,世界的一角知道了,并认为我的悲伤对任何年轻女孩来说都如同暴风雨一般;而世界的另一端,母亲那边,却依然平静地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仍然认为我的生活很平静。直到母亲知道,悲伤已经过去了,她欣然接受了,因为她的女儿有勇气去克服它。

我一直以为,如果母亲经常问我“你觉得怎么样?”,我或许就不会试图掩饰自己的悲伤了。对母亲隐瞒悲伤并非谎言,也不是什么勇敢或孝顺的表现。是当时的处境逼迫我这么做的。

一位做生意的朋友说,他的父母也是生意人,当然很忙。他们从不关心孩子的想法。为了给他最好的生活(据他们说),他被送到了一所寄宿学校,修女们整周都在指导他。他只有周末的周日才能回家。父母很高兴看到孩子长大、成熟、健康。他学习和运动都很好。

后来有一天,他在全国许多省市建造了免费游乐场,唯一的希望是让家长们能和孩子们坐在一起,看看他们在玩什么,问问他们在想什么。他们在想什么——就这么简单,但并非每个孩子都能得到关爱。他童年时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他知道孩子们渴望这种关爱。玩具只是家长们和孩子们坐在一起,互相询问、分享的借口。

今天早上,我四岁的“女儿”醒来后说:“昨晚我梦见了妈妈。我想我梦到她是因为我想她。”而我觉得那些东西比一杯早晨的咖啡更甜蜜、更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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