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尽头

September 13, 2016 06:35

(Baonghean)——船夫没有发动引擎,而是向后靠着,用双脚划向河道中央。他看起来有些桀骜不驯,但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却十分滑稽。当我请求载他一程时,他丝毫没有犹豫,尽管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没问题。”——他简洁地说道,仿佛是为了打消我的尴尬。

Một đoạn trên dòng sông Giăng. Ảnh: Sách Nguyễn
江河一段。摄影:Sach Nguyen

直到我坐在河心的船头,放眼四方,才更清楚地看到了这个传奇汇流点的奇异之处。拉姆河的河水在上游连日的雨水和洪水之后,变成了红色,湍急得像瀑布一样。而就在此时,江河依然清澈湛蓝,轻轻地融入浩瀚的河水中,就像一只温柔的手,想要安慰这位历经艰辛终于归来的哥哥。

有人曾诗意地写道:江河凝结了义安省西南部无数生灵的苦难与怨恨的泪水,那里有大片的布玛森林,所以河水清澈见底。无论那些来到江边的人们如何将他们的故事诗意化,江河实际上都与一个家族的历史悲剧息息相关,这个家族至今仍以一个模糊的传说存在着。这就是在讲述昆强县丹莱族时人们耳熟能详的“金竹”故事。

补充一点,丹莱人几百年来一直与世隔绝地生活在深山老林中,他们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低地家庭变成了一个失落的族群。更糟糕的是,乱伦婚姻让这个族群濒临灭绝。为什么丹莱人不像泰国人和蒙族人那样被视为一个独立的族群呢?因为他们完全没有独特的价值观。他们都是迁徙和生存过程中的混合体。甚至语言和声音都完全消失了,从一开始就发生了改变。

丹莱族人逃离清章县华关地区的邪恶,躲藏在原始森林和深山老林的岁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命运赋予这些渺小的族群的苦难与残酷,想必不胜枚举。如今,国家投入数十亿越盾,保护他们的族群,稳定他们的生产生活,他们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但或许,对于他们血统的担忧,将永远成为这个因变迁而面目全非的家族的遗憾。然而,常年流淌的碧绿江河,依然平静,即便人们认为那是无数生命流淌的泪水。

Những đứa trẻ chơi đùa trên sông Giăng.
孩子们在江上玩耍。图片来源:Quoc Dan。

……船突然向上一扬。我回头,看到那个脚趾张开,划着小船的年轻人。船夫淡定地点燃一支烟,说道:“我们到了兰江。” 船沿着河岸缓缓逆流而上。这条河名叫兰江,但此刻河水浑浊。船身偶尔会上下颠簸,让我感到有些不安。我蹲下身子,沿着小船的底部爬行,靠近那个像路上骑自行车一样不停摆动双腿的年轻人。

小伙子名叫陈廷图,今年30岁,未婚。图说,自己也熟悉了三个多月的捕鱼行业。说着,他伸手拿了一顶遮阳帽戴在头上:“我家住在清莲乡(Thanh Chuong)4村,以前只干农活,觉得无聊,突然喜欢上了钓鱼,就买了船、渔具和渔网,准备去河边跟渔民学。” 买一艘带渔具的铁皮船,一千多万越南盾,比起农村生活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对这个小伙子来说,航海是一种乐趣。就连图自己刚捕到的鱼,准备拿到市场上“卖”的时候,还主动带我去河上玩,他一点也不后悔,也不担心会丢了。

Tu把船停泊在一艘更大的船旁,这艘船停泊在靠近岸边的地方。冲积沙洲如同绿洲,将Lam河分成两支,然后再次汇合。“这沙洲叫Gieng沙洲,属于Phong Thinh乡Hoa村。” Tu抢在我开口之前解释道。望着停泊在水边的船,空无一人。船中间的三脚架柴炉里还冒着薄薄的炊烟。想必船主还没有走远。

杜又说:“奎先生的船,大概是去打鱼了。” 突然,远处,我们看见一艘小船的身影急匆匆地向我们驶来。三叶船上,女人坐在船头,丈夫在后面​​划桨。还没走远,杜就大声问:“你今天早上钓到多少鱼了?” 对岸的老人用干巴巴的手捂住额头,眯着眼回答:“没多少。你刚才去打鱼了,说不定下午能钓到。”

然后我们开始聊天。那位老人看起来很难猜出年龄,至少有60岁了。他叫陈文贵,住在清河乡,和妻子来到这个河口谋生。“我们有房子,但没有地,我们长期靠捕鱼为生。”——桂先生用略带扭曲的声音说道,他的上颚掉了几颗门牙。

他还把船舷拉上来,给我看他们夫妻俩从凌晨3点开始捕捞的大约十几条安康鱼和500克左右的虾:“水太急了,一条鱼也捕不到,越来越难了。” 这位身材瘦削、皮肤乌黑油亮的老人还说,他们夫妻俩之所以还要坚持这份工作,是因为要照顾在河内上大学的女儿。“我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结婚成家,小女儿在河内农业大学读书。” 提起还在读书的女儿,我看到他眼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Sông Giăng đoạn chảy qua xã Phong Thịnh (Thanh Chương). Ảnh: Đào Tuấn
江河流经Phong Thinh 公社(Thanh Chuong)。照片:范尼

告别友好的渔民,我回到岸边。在河口对面的高台上,等待我的是风盛乡文化干部阮黄进先生。我们事先约好了见面。阮先生问我:“你大概会背诵《歌谣》吧?” 阮先生说:“诗人黎辉茂,这片土地的儿子,以江河与林河交汇的情感为主要情感,写下了这首诗,后来还谱成了曲。” 阮先生沉思道:“我也把脸转向了祖国。” 他接着说,他曾是一名士兵,一名装甲兵,凭借他的历史知识,部队为他创造了条件,让他考入河内第一师范大学博物馆系。

大学毕业后,田某回到军队,负责管理博物馆。但正如他所说,因为不喜欢清静和无聊,他主动提出退伍回乡。回到家乡后,他在清德中学当老师,两年后辞去教职,回到丰盛县,申请当一名公社文化干部。我开玩笑说:“要不你想当官?”田某笑着说:“就算你想当公社干部,你也过了计划生育的年龄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想留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用公社文化干部的话说,这简直是“背弃”回乡。

Cá nuwongs sông Giăng bày bán ở chợ Chùa, Ảnh: Sách Nguyễn.
蔡家市场出售的江河烤鱼,照片:Sach Nguyen。

我们坐上田先生骑的摩托车,在河上的吊桥上停了下来。桥下就是蔡市场——一个与历史悠久的钟灵寺相关的著名市场。蔡市场里最受欢迎的或许是烤河鱼。市场上出售的是从南江和江里捕捞的鲜鱼、竹鱼、沟鱼和鲷鱼。每逢交易日,成千上万的人涌向蔡市场,买卖鱼,逛逛街。

有时,人们只是想看看一群流着鼻涕的鱼,或是乡间一隅,一个红脸蛋的糕饼摊贩,在糕饼叶上蒸腾着香气四溢的蒸汽。人们忙着买卖,谁会在意身后那片蔚蓝的海水,隐藏着一个饱经风雨和阳光洗礼的传奇?或许他们不知道,这片土地曾被称为华官(Hoa Quan),又名拉莫(La Mac)……自2014年以来,这里一直被规划为一座宝塔镇。

这片丰盛村的土地上,近7000人靠种植两种水稻和玉米为生,每公顷6.5到6.7吨的产量也算稳定。有鱼和土豆的时候,他们会把它们带到蔡家市场去寻欢作乐。乡下的妇女们卖着山地——她们最清楚的是,山那边是清莲乡、清仙乡、清化乡、清美乡的土地。丰盛村是江河汇入母亲河前的最后一个支流。就是这样,但每个人都想找到它……

笔记:万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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