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印记

August 12, 2013 18:08

(Baonghean)-编者注:可以说,路构成了城市的灵魂。每一条路,都承载着千万人的脚步,千万辆的车辆,让人们从陌生走向熟悉,从远方走向记忆,从期待走向呼唤……

当那个名字被呼唤出来时,它充满了爱、感情和自豪,它包含着一段记忆、一个故事、一个人的生命、一个时间点……永远提醒着我们。

乂安报周六新推出的专栏《街巷四季》将以全新的视角向读者介绍荣市200多条街道、200多位名人的名字、英雄事迹和历史印记,希望能够触及荣市一条街道的灵魂,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很酷,办公室里的女孩求我出去吃点零食:

- 那么现在吃什么呢?随便吃点,去阮文居街。想吃越南煎饼,去丁公庄。或者去金东街吃越南煎饼?去鸿邦街吃炸越南煎饼?好吧,我们去老光中集体吃蜗牛吧,隔壁就有越南煎饼和炸虾,选择多多!

当然,我属于那种随波逐流、没有发言权的人。但听女孩们谈论每道菜、每条街道总是妙趣横生、令人动容。说她们热爱这座城市、熟悉这里的路,多亏了常年在咖啡馆里闲逛,这话一点也不为过。但这并不重要,只要人们记住该记住的,热爱该热爱的,至于原因,无论高尚还是庸俗,都不重要!

如今我正坐在一群女孩中间,认真地挑选着肥美的铜蜗牛,她们正天真地撅着嘴吮吸着蜗牛。从这里望去,旧12-9电影院旧址上那栋半建成的白色建筑,突然莫名地感到一丝淡淡的忧伤。难得上学日有钱买电影票,便约了朋友去看电影。可惜,现在我什么电影都不愿看,一来忙着攒钱,二来又沉迷于看那个任性的女孩,对电影提不起兴趣!隔壁茶馆里坐着一位抽着烟的老头,同情地看着我:“你肯定在想你那段和12-9电影院有关的初恋吧?”我吓了一跳,转头对着这位卷发红皮的老头笑了笑,露出几口粗糙的牙齿。以后,我就叫他12-9老头了。



荣市一角。照片:施明

旧十二九剧院门前曾是火车站,也就是说,这里是供应材料、维修和保养机车和货车的地方。后来,张氏火车厂建成了。光中街以前不叫光中街,而是福煦元帅街。怎么,你不相信我们城市以前也有用法语命名的街道吗?你以为在法国殖民时期,他们叫光中街、黎鸿峰街、阮氏明开街、列宁大街吗?我告诉你,以前我们城市不像现在这样被划分为25个坊和市镇,而是被划分为从第一区到第十区的10个街区。街道名称是真正的“半封建殖民”风格,福煦元帅街、杜达尔·德·拉格雷街、帕斯基耶路、万沃伦霍芬路……还有启定大道、明命大道、嗣德大道……大道……

光忠街上曾经是一片繁华的商业区。这里有王廷珠印刷厂、宝元金银店、宝盛金银店,还有永康理发店……在荣市市场前,与光忠街相交、通往南门的那条路,是中国商人的“宾客街”,他们专营中药和丝绸。南门那边,曾经是曹宣德小学,其中最古老的是荣市国民学校(黄叔康高中)。

我总是记得老师戴着西式眼镜,坐在黄包车上,在街上闲逛,低声对西方人说“Bonjour monsieur!”(你好,先生!)的情景。现在有梅灵和万春的出租车……但在过去,只有富人才能坐黄包车。但是黄包车夫没有人力车,他们不得不在奉先生的Co Dau街、同莱夫人的De Tam门或九石先生的De Tu街上租一辆,最漂亮的是同莱夫人的黄包车。黄包车夫的“远亲”是搬运工。这群人集中居住在荣市后面的Cua Tien桥,那里曾经是河静、兴原、Thanh Chuong、Nam Dan等地的渡口……总的来说,哪里有货物,哪里就有搬运工。Ben Thuy也是如此。在长氏上游的关楼地区,有一个“北基村”,又称“长氏工人村”。因为这里聚集着长氏火车厂的工人,他们都是北方人,在白衣学校受过培训……”。

我屏住呼吸,听着老者十二九的每一个字。原来这片土地曾经拥有像会安、顺化那样的现代化都市的面貌?风儿静了,我却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仿佛从荣市作为军事重镇的时代吹来。我闭上双眼,突然听到嘉隆王的使者高声宣读诏书,将义安都城从林城-富石(今兴原)迁至永安-安长(今荣市一带)。

我甚至听到了省长武仲平鞠躬投降,将荣市献给法军的声音。从此以后,我只听到修建7号和8号公路的“富陈宁”和“富夸饶”工人们的悲鸣,他们修建了连接荣市和老挝王国的公路,为法国殖民者服务。我的腿和胳膊都软了,听着那段苦难岁月和亡国之痛的回响,夹杂着轰隆隆的火车声穿过城市。是火车头冒出的煤烟盖满天空,还是工农街油灯的昏暗灯光,驱散不了漆黑的夜色?扳手敲击枕木的持续声响,载着肥胖白人军官的黄包车发出的嘎吱声,淹没了妓女们声响的喧闹音乐,喧闹的交易声,白太宝、郑文银的欢笑声……所有这一切都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疯狂的漩涡。

黑暗的漩涡渐渐变成了红色。一波波汹涌而起,冲击着包围法国领事馆和法院的堡垒。一波波红色的镰刀锤子旗,一波波亚麻裤、棕色衬衫和工人制服,一波波愤怒和悲伤从社会底层涌起。突然,我感到一滴水落在我的唇上,带着咸咸的。是血,还是那段“红城”悲壮岁月流回的泪水?我睁开双眼,却看不到任何波澜,只有那个十二九岁的老人默默地看着我,他的烟斗早已熄灭,但干裂的嘴唇仍在不停地蠕动。我心想,老人刚才是否看到了红色的波涛,又或者……我疑惑地望着他浑浊的眼睛。老人缓缓地点了点头。

熟悉的街道,突然变得陌生。以后走在这些街道上,我一定不会忘记,去寻找那些已成为往事、无人记得的地名。昔日的光忠、黎鸿丰、阮长寿、陈富,究竟叫什么名字?那些千百年前在这里出生、成长、逝去的人们,在层层绿草之下,埋藏着怎样的记忆?如果9月12日下午我没有遇到那位老人,或许我永远不会对街道感到如此不安,永远不会在路名后打上问号。

人们给一个事物、一个人命名,这并非自然而然。一段记忆、一个故事、一个时间点……所有那些如果大声说出来会显得冗长冗长、极其微妙的事物,都蕴含在名字之中。然后,突然间,在这座城市,或者任何一座城市,听到一个名字,就会让人想起往事,怀念不已。它是这座城市,我们的童年。它是街道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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