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通过了，我就和你一起死”

（Baonghean.vn）——这句话一半是幽默，一半是山区青年高中毕业后的现实……

十五年前我参加了大学入学考试。

出发前一天，父母把糯米、鸡肉、衣服都准备好了，还卖给我一头半吨重的猪作为从山里到省城的路费，然后坐大巴去顺化赶考。

那年我考试没及格。父母和亲戚们都鼓励我不要放弃。第二年我要再考一次。我要考上大学，那样我的前途就一片光明了。那时候我是个好孩子，只知道学习，听父母的话。那时，我和所有的朋友都认为，上大学是高原年轻人最光明的出路。

15年后，轮到我表弟参加考试了。

临走前，叔叔对女儿说：“你若能过，我就陪你一起死；你若过不去，你就陪我一起死。”

最近几个考试季，我叔叔说的这句话让我耳熟能详，因为考大学已经不像我们那个年代那样“了不起”了。这句话一半幽默，一半道出了山区青年高中毕业后的现实，尤其是对女孩们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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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家乡的山区，很长一段时间里，高中毕业的年轻人只有两种想法：考上大学能给他们带来更稳定的未来。或者至少选择一份职业，务农只是万不得已的选择。通常，大人们仍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读书，成为医生、老师、警察、士兵、边防警卫。如果不能，就必须当公社干部。简而言之，他们必须为政府工作。

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明了一些，但孩子考试的时候，家长总是操心。他们担心孩子考试费不够，万一考上了，自己就“半死不活”了。当然，每个家长毕业后都会成为社会政策银行的债务人，甚至得向兄弟姐妹和亲戚借钱。

然而，山区学生失业现象也十分普遍，即使是政府招收的、去当地培训干部的学生，毕业后也只能留在家里等待工作。

如果他们考不上，年轻男人的未来似乎就明朗多了。像我叔叔这样的父亲，为年轻女孩描绘了一幅清晰却又略显残酷的蓝图。如果她们考试不及格，就被允许在家待几年，种田、植树，然后嫁给任何她们喜欢的人。仅此而已。还不想安定下来的女孩可以去公社申请去平阳、太原或北宁的工业园区当工人。男孩们也一样，每个考试季过后，他们都会涌向工业园区。

和低地地区的同龄人一样，每个考试季过后，高地地区的年轻人才真正步入社会。每个人都被迫选择自己的“行李”。很多时候，大学的大门只是一个看似悠闲未来的梦。但高地地区的年轻人，甚至村里的家长们，都已经意识到了现实：如今，失业的大学毕业生不计其数。

然而，像我叔叔一样，很多高地家长在对未来充满未知的情况下，仍然不得不“欣然”地让孩子考试上学。他们纵容孩子的梦想，担心自己不好好教育孩子，又该如何责怪孩子？就算孩子考上了，也会“死”掉。养孩子读书本身就很辛苦，毕业后如果找不到工作，还要去工业区，那更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对于高原人民来说，大学大门不再像我们校园里的诗歌那样“高远”。大学教育社会化之后，入学比以前更容易了。然而，学生和家长的艰辛依然如故，即使考试制度每年都在变化。

大学的大门敞开了，但下山考试的脚步却更加谨慎，如今的山里孩子对大学的大门，已经不像15年前那么热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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