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芬山谷之下

（Baonghean）- 友姜乡是祥阳县最艰苦的乡镇，而昆平谷则是该乡镇的中心。然而，即使是乡镇中最文明的地方，对于初次来到这里的人来说，也依然会有一种遥远的感觉。

我每次去高地，都会习惯性地询问地名的含义。义安省的大多数高地都用泰语，通常与山脉、溪流、河流、急流，或高地祖先寻找新土地的故事联系在一起。然而，像仁迈（Nhon Mai）、友康（Huu Khuong）这样的名字却很难解释。因为很多地方的官员在命名行政单位时，习惯于添加京语元素，使其听起来更悦耳。时间久了，人们就完全忘记了它的本意。然后，有一天，有人想通过这片土地的旧名来寻找它的起源，这可是个非常困难的任务。友康，光是“khuong”这个词就让我心中燃起了一种神圣的感觉。泰语中的“khuong”与越南语中的“thien”意思相近。

康彭山谷的村庄

雨天，我回到了那片圣地，天气渐入秋季，细雨蒙蒙。

“奇怪的人”Pit Thi Mo非常擅长做家务。

下午5点左右，我们抵达了香兰（Xieng Lam）的旧码头。从这里到公社中心大约有两公里。船主提醒道：“如果不想迷路，就跟着从田里回来的人走。” 在这条罕见的水泥路上，有四个克木族人，两老两少，正在奔跑。一个大约20岁的年轻女孩肩上扛着一个用精巧编织的腿编织的篮子。他们是几天前在茅屋里除草后刚从田里回来的人。那个名叫华（Hoa）的女孩有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和克木族女孩相处时，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刚过学龄的年轻人很快攀谈起来：“这个季节水退了，我得努力工作。九、十月水涨起来，船就到公社委员会脚下了。” 然后他吐露，读完九年级后，他就待在家里了。他想上学，但没钱。国家还会在公社里资助他，但如果他在县里学不好，生活就会很艰难。和这群新认识的朋友聊得风趣，脚下的溪水也很快退了下去。天色渐暗，我刚到友姜公社委员会。时间很晚了，但委员会还在工作。因为公社人民议会会议有很多重要内容，所以一直开到下午晚些时候，第二天早上才开。委员会的总部位于康平河谷的一座小山上。从这里俯瞰孔彭村，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所红色屋顶的幼儿园，旁边是棕榈树屋顶的房屋，点缀着几栋村里富裕家庭的瓦楞木屋。村里有七十多户人家，都是聚居的。有泰族人，也有克木族人。

曾任祥阳县内务部副部长的阮仲雄先生，升任了友康乡人民委员会主席。他自豪地说，自己在县教育局工作时，是《义安报》的常客，但新工作让他没时间再写稿子了。尤其在这种“不”字辈的环境下，他虽然对写作依然很感兴趣，却写不出文章。即使写了，也不知道怎么发。信息时代，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怎么发邮件？因此，乡里和县里之间的双向沟通​​非常困难。打电话，要么爬到高山上找信号，要么坐船到班韦水电站。结果，手机到了友康，全都变成了音乐播放器、相机和游戏机。

但对友姜乡来说，最困难的仍然是交通。从乡中心到村子，几乎不可能骑摩托车。唯一的办法是步行或坐摩托艇。友姜乡是祥阳县唯一一个官员不能骑摩托车下乡，有钱买摩托车的人也骑不了的乡。从安静乡到毗邻的Xan村还有几公里的路程。这条路建成后，将有助于解决这个偏远乡的一个重大问题——交通。

夜幕降临得很快。晚饭后，我被允许睡在副主席的房间里。这间房间优先配备一个灯泡。临睡前，副主席指示说，水电只够一个电器使用。我不得不把电源交给快没电的相机电池……

我难以入睡。一个念头不断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想起了孔彭村的居民和班韦湖的居民。他们为一个国家重点项目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有些人不得不背井离乡。然而，接入国家电网的梦想正逐渐成为遥不可及的梦想。他们不得不依靠不安全、不稳定的自发电生活，就像他们在这片偏远山区的生活一样。

宁静的早晨又回到了康彭山谷。我从委员会总部所在的山上俯瞰着居民区。新的一天开始了。一个克木族小孩提着水到村口刷牙。妇女们悠闲地坐在门前梳头。我沿着小路走向村庄。透过窗户，好奇的目光追随着陌生人。村里最宽敞的房子之一的木门里探出一个脑袋：“老师，请进。”我只知道“是”，并不感到惊讶。因为高地村民已经习惯了新老师的突然到来。他们在学年开始和结束的时候来，然后又去另一个村庄。邀请我进屋的是一个抱着一个大约两岁婴儿的小女孩。当她得知我是记者时，她介绍自己叫皮蒂莫，刚从林业大学毕业。她还没有开始工作，所以就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通过交谈，我得知莫小玲是友姜乡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她9个月大的时候就因为患小儿麻痹症，一条胳膊瘫痪了。这个勤奋好学的女孩，花了3年时间学习写字，小学一年级也花了同样长的时间。学会了写字后，村民们见证了她蜕变的喜悦。高中时期，莫小玲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2010年，她正式考入林业大学。4年后，她带回了乡里第一个普通大学的毕业证书，让大家赞叹不已。这个来自山区的残疾女孩，凭借着坚强的意志，战胜了命运，并且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与Pit Thi Mo的会面给我留下了非常特别的印象。它让我明白，生活真的很奇妙，即使奇迹往往很简单，我们也能随处发现它们。

八月初，新学年即将开始。教育事业依然充满艰辛，尤其是在友姜乡这样的地区，需要每个人倾尽全力。因此，不难想象，明年友姜乡会取得与必氏毛乡一样的成就。写下这些文字时，我不断想起年轻教师陈英俊说过的话：“在这里，每个人都会自然而然地成为多才多艺的人。我们不仅会教书，还会盖房子、种菜、做泥瓦匠、做机械师。” 这些都是我在昆平河谷看到的特别之处。

文章和照片：尤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