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岁男孩上一年级的艰难求学之路

学校里最年长的学生

五年前，家住越南荣市荣新坊新华小区的阮文图（Nguyen Van Tu）是荣新小学的一名特殊学生，因为他11岁就正式升入一年级。校长阮氏草老师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阮文图是养母带进来的，并被要求读一年级。他还不会读书，母亲也不会读也不会写，所以就送他去上学，因为她不想阮文图像自己一样没受过教育。因为家境困难，阮文图的母亲告诉他，上一学期的学，下一学期就要辍学去打工……”

阮文图（Nguyen Van Tu）和他在永新小学就读期间获得的奖状。图片：My Ha

刚上一年级时，Tu个子矮小，皮肤黝黑，即使站在比他小四五岁的孩子旁边，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然而，Tu的思想和行为却与众不同，因为他一直有自己的小情结。谈到Tu，阮氏草老师说道：“Tu上一年级时不需要老师辅导，因为他学习能力强，吸收能力也很好。但由于年龄较大，起初Tu很淘气，让老师们很头疼。了解Tu的情况后，我经常鼓励他，有时甚至会私下和他见面，分享和鼓励他。有一次，Tu坐在那里听老师倾诉心声，眼泪都流下来了。因为同情Tu，在他就读永新小学的五年里，学校免除了他所有的学费，还经常在节假日、春节或学年结束的时候送给他鼓励的礼物。”

我开始教涂老师的课时，特别关注这位“班里年纪最大的学生”。教学过程中，我也了解到涂老师的情况，并对他感到惋惜。涂老师每天上两节课，却从不在学校吃午饭。早上放学后，他经常回家说“要给我们俩做饭”。

我多次让他去学校借吃的，方便我们，但他总是拒绝，说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后来，在老师的悉心指导下，涂小军变得更加自律、勤奋，学习成绩也取得了显著进步。五年级结束时，他完成了所有科目，并因“学习进步显著”而获得了学校颁发的“优异奖状”。

Nguyen Thi Vinh 老师——Tu 五年级的班主任

Tu两岁时，母亲就离开了。我只记得从出生起，我就和奶奶住在荣市附近一间简陋的出租屋里。Tu的奶奶生活极其艰难，双目失明，不知家人在何处，从小就在这里流浪谋生。如今83岁的奶奶已近乎死亡，却依然没有过上一天安宁，因为她还要照顾孙辈和家人。身体还硬朗的时候，她靠在街上卖歌为生。后来，她年迈体弱，就靠在街上摆摊卖东西为生，摊上只有牙签和钢笔等一些简陋的物品。

她也知道，她卖的东西没人买：“也许人们可怜我，所以买这些东西是为了给我奶奶和她的孙子们一些钱，让他们互相养活。”

Tu和他的养母。多年来，尽管生活艰难，他的养母始终鼓励Tu去上学，以免他像他的母亲和祖母一样没有受过教育。照片：My Ha

由于特殊情况，图11岁之前没有出生证明，也从未上过学。如果不是遇到了他的“养母”——阮氏月女士，这个男孩将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长大。她和阮文图的祖母在同一栋楼里租了一间房，了解这家人的情况。她心疼这位失去双亲的祖母，便与祖母商量，让图上一年级，并亲自为图办理了出生证明。她收养了图，从此，图就叫她妈妈了。

培育上学的梦想

2022年5月底，图完成了小学学业。暑假期间，图拜托母亲和祖母到清化打工，因为他认识一个从事建筑行业（主要负责油漆和天花板）的人。第一次打工时，工作很辛苦，但图很高兴，因为有食宿，还有工资。8月底，图的养母打来电话，让他​​回家准备读六年级。

接到母亲的电话，涂文一开始有些犹豫，因为他最担心的是自己年纪大了，“怕去上学被朋友们笑话”。而且，涂文工作了一个多月有了工资，还想继续挣钱照顾奶奶。为了鼓励他上学，奶奶不得不安慰他，养母也鼓励涂文继续读书，好让他学一门手艺，以后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涂文几乎全部寄给了养母和奶奶。剩下的钱，涂文买了一些小礼物，让养母带他去小学见校长、校团委书记和老师们，向他们致谢。

学生阮文图拿着第一个月的工资，来到永新小学，感谢他以前的老师。图片来源：NTCC

在与她和老师们见面并受到鼓励后，图决定重返校园，就读于永新中学。开学前，尽管图的养母不识字，但她还是托一位熟人买了足够的书本和笔记本供她上学。克服了最初的障碍后，图决心至少读完九年级，尽管前方仍有许多困难。

为了不让Tu辍学，他的祖母和养母仍然心存诸多担忧，因为一家四口的生活依然充满艰辛。目前，Tu一家仍然住在永新坊吴树子街1巷17号的一间旧出租屋里，多年来一直被归类为“暂住户”。一家四口中，只有Tu和养母的孩子识字，其他人都不识字。

涂的养母境遇也十分艰难，因为她在永新渔村长大，孤苦伶仃。幼年时，她靠着河边一户贫苦人家的照顾度日。后来，祖父母相继去世，留下她孤身一人。如今年近五十的她，育有一个年幼的女儿（今年上四年级），靠着“挖虫卖”维持生计。

阮文图的养母和祖母。经过多年的等待，阮文图的母亲终于可以预约办理户口了，她很高兴。图片：My Ha

由于Tu的养母和奶奶的收入“时有时无”，她们俩都同意出钱支付房租、水电费和一日三餐。一家人多年来的梦想就是能在永新坊办个户口，享受到贫困户的各项政策，比如医疗保险、养老保险、学费减免等等。

八月底，经过多方努力，阮女士终于获得了户口和办理居民身份证的机会。她也希望涂家的孩子们和奶奶也能在她之后移民，早日安定下来。这些年来，涂家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尤其是房东。房东明知涂家没有户口，也愿意把户口借给涂的养母，让她分期付款购买生活用品。新冠疫情爆发的两年里，涂家全家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房东甚至免除了好几个月的房租。

Tu租住的房间里的学习角。图片：My Ha

在目前困难的情况下，家人希望涂先生重返校园后能继续得到支持。这也激励他对未来的旅程充满信心，继续他的求学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