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国池街:充满回忆的小巷

March 28, 2015 09:03

(Baonghean)——那天,我来到那条小街,天正下着瓢泼大雨。在阮国治“街”上,我遇到的第一位“居民”是两三岁的小何庆玄,她在奶奶怀里扭来扭去,指着街上,嚷嚷着要出去。或许是因为雨,或许是因为街道那份静谧的忧伤,或许是因为那个小女孩清澈的眼神和孩子们惯常的躁动,让我浮想联翩:哦,是啊,如果我是庆玄,20年后,我会怎么记得这个地方,又会如何讲述这条街呢?

也许那时,某种变化将我推离了这座城市。每次我回家乡探望,都感到茫然。我迷失在生我养我的地方。这条路变得宽阔起来。卖腌菜的女人、空荡荡的洗车场和小杂货店都不见了踪影。不再有尘土和坑洼。不再有空荡荡的花园,不再有成排的香蕉和堆满青苔的仪表盘。只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鳞次栉比的公寓。

Khu chung cư đang xây dựng trên đường Nguyễn Quốc Trị.
阮国治街上正在建设的公寓大楼。

也许,那时,23岁的我,会从家里获得一笔不小的资金,在这片祖传的土地上开一家美容院,卖化妆品之类的。这样,我的余生都不会离开这里,只有站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我才会感到安心。想必,那时,路会宽阔,就在我曾经和祖母一起站着眺望的窗边。我会努力工作,找到一个爱妻子的丈夫。每天清晨醒来,我和丈夫都会打开门,迎接第一缕阳光洒在玻璃上。想必,那里会有透明的玻璃,配上淡粉色的窗帘……

……我出生的时候,那条路就已经存在了。一条小小的柏油路,坑坑洼洼,有些颠簸。它就像一条隐秘的小巷,突然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买卖声中,消失在阮文居街——这座城市一条宽阔而充满活力的道路——五彩斑斓、熙熙攘攘的车流中。

那时,我两岁,坐在姑姑的怀里。姑姑从乡下来城里照顾我的侄子,而我的母亲则忙着照看黎利街上的家当。母亲整天忙碌,但对我来说,这已经不再重要了。不仅仅是因为姑姑,我们一号巷子里只有四户“陌生人”,也就是四户刚搬到这里的人,剩下的十八户都是亲戚,算上我,我已经在这片土地上住了七代。所以,我的叔叔阿姨们时不时会过来看看我的侄子。我也经常去丛叔家玩。他就住在巷子入口处。往那边望去,那里有一个“儿童游乐场”——虽然店面不大,但里面有不少玩具和游戏,在我眼里,那是一个充满乐趣和魅力的世界。然而,渐渐地,操场上不再有人了,门也常常紧闭着。当然,看到那些紧闭的门,我多少次感到失望。那时候,我通常会让奶奶抱我去街对面的杂货店。杂货店旁边,有个冰淇淋柜台。哥哥姐姐们每次去街口、与阮春安街交叉口的Eland英语中心学习,都会互相邀请,大汗淋漓地买美味的冰淇淋,一边吃,一边用袖子擦嘴……

我正聚精会神地四处张望的时候,姑姑正兴致勃勃地和附近卖泡菜的康太太聊着天。一张木桌,几个塑料盒子,顾客都是熟面孔。那家泡菜店是女人们从市场回来后常去的地方。她们买了些泡菜,聊着天。从昨晚丈夫喝醉的故事,到孩子们的学习,再到捐树捐钱修路的故事……我记得,2014年底,英语中心被拆的时候,我有点难过,因为我再也看不到孩子们上学路上叽叽喳喳的样子,只看到那些乱糟糟的坑坑洼洼。后来,位于石油矿产公司地块上的“颠倒”咖啡馆——因为店名,因为窗户倒着的“风格”,而成为这条街的“特色”——也逐渐被淘汰了。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利用那块地?或许可以建个公寓项目?

在孩子们眼里,所有这些变化都没有什么影响。或许,看到工地脏乱不堪,他们还会有些许好奇。但对成年人来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我的越共叔叔(胡越共叔叔)当时是永光街的街长。他的一生都与这片土地紧密相连,既有喜悦,也有悲伤,但目睹这些变化,更多的是悲伤。是他告诉我:“你知道吗,我们这条街是以抗法时期一位英雄的名字命名的,他是我军最早的五位英雄之一。”(与此同时,当我请我父母写一篇描写我家所在街道的文章时,他们似乎对英雄阮国治不太了解)。那天,他借了一辆自行车,载着我一路骑到街的尽头。

原来,我的阮国治街不仅在阮文居街这边,不仅在兴平坊,它还横跨阮文居街,延伸至兴福坊的安福A街区。街的另一边,是一片截然不同的空间,它有着令人沉思的景象,美丽的别墅、成排的树木,以及枝叶轻柔垂落的花架。“亲爱的,这些大多是新房子。他们也是在城市扩张后才买地盖房的,但在此之前,这片区域仍然非常荒凉。”——我叔叔说道,这话似乎不是在对我说,而是在自言自语。

我的叔叔深爱着他所居住的道路,他比任何人都更用公民的责任感去表达这份爱。20世纪90年代初,和这里的数百户人家一样,我的叔叔是平荣农业合作社的社员。那时,这条路只有左侧住户,右侧是空心菜地和稻田。那时,它只是一条狭窄的小土路,仅够两辆摩托车来回通行。1994年,兴平坊人民委员会聘请农业合作社进行“革新”,将这条小路升级为等级公路,并拓宽车道,我的叔叔和许多社员直接参与了这场“运动”,亲自拌制每一桶水泥,铲起每一铲沙子,日夜操劳。他说,力量源于青春,但更重要的是,想到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子孙后代未来过上更美好的生活,他感到无比欣慰。从那以后,这条街的居民每年都会出力出钱,修缮这条路。

附近的协会和团体也纷纷捐树,希望能够种上树木,打造一条绿树成荫的生态道路。那里有白千层树、金合欢树、乳香树……我们将拥有一条凉爽的绿色道路,在市中心听到鸟儿的鸣叫……但是,我知道,有一天,当那片种植着近20年树龄树木的梦想之路被砍伐,稻田被卖给了通用矿业公司,用于公寓楼建设时,他一定很难过。道路会更加壮丽,但树木的梦想却已不复存在。多年来,我的叔叔和其他许多居民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绿树的消失,都会感到震惊……更不用说,这项杂乱无章的建设工程产生的水泥、沙子和碎石堵塞了所有的下水道和煤气坑。运送材料的重型卡车也迅速地将道路压得越来越变形。接受开发的代价,对我的叔叔和这条街上的长期居民来说,或许太昂贵了。叔叔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说道:“也许我太保守了。”

还有很多很多,说说我家所在的街道,说说我迈出第一步的那条路,说说2005年、2006年刚刚兴起的那排低收入人群的寄宿公寓,说说外地人阿平先生到这条街上做生意的洗车店,他挂了个大大的、很搞笑的招牌:“阿平爸爸洗车……”我还记得二年级时写的一篇作文里描写这条街的句子:“我家住的那条街叫阮国治街,街不大,但上下班的时候,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每天早上,妈妈骑摩托车送我去上学……”

阮国智,一个多么熟悉的名字,然而有一天,当我站在四号军区博物馆,听导游介绍庄严地摆放在博物馆展厅里的英雄阮国智的军帽、军装、国家英雄证书时,我的心里充满了惊讶、感动和自豪。

多山乡芳祺村的儿子杜良,从一名士兵成长为一位睿智勇敢的指挥员。由于他在战场上屡建战功、英勇善战、富有创造力,阮国智被武元甲大将誉为“坚强如铜,敏捷如松鼠”。1952年5月19日,在越北抵抗根据地举行的全国模范军人代表大会上,阮国智与古正兰、罗文球、阮氏战等英雄一起被授予军队英雄称号……这是我军首次被授予英雄称号。

经过九年的长期抗战,创造了震惊世界的奠边府大捷,1954年10月10日,率领凯旋军队进驻首都的,正是英雄阮国治。当军乐队奏响《进行曲》时,首都军团列队行进,将升旗仪式的荣誉授予军团长阮国治同志……

抗法战争刚刚结束,我国民族又立即投入到抗美救国的新战争中。此时,第四军区土地成为抗击侵略者的火线。1962年3月,从中国高级军官训练班毕业后,阮国智志愿回国工作和战斗。1967年8月16日,第四军区军事学校校长阮国智中校在自己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方祺村高射炮阵地视察部队时,不幸身亡。

此刻,当我打开家门,我仿佛遇见了20年前的自己。那个坐在祖母腿上,挥舞着双手,指着雨中的路的小女孩。阮国治街,我童年的路,那条充满爱与永不褪色的乡愁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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