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道街——老城区的节奏

（Baonghean）-虽然经历了几波城市建设、道路扩建，房屋也逐渐被推入老花园深处，但上世纪70年代末重建时期荣市最拥挤的住宅区之一——那排排棕色瓷砖街道依然清晰可见。这样的街景给陈兴道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陈兴道街的景色。

陈兴道街曾是该市规划最早、最长的道路之一，全长超过三公里，从南门鱼塘一直延伸到位于雄东乡的荣市火车厂。1985年左右，这条路被划分为两条路线：长征路和黎宁路。如今，陈兴道街的长度被“固定”为一公里，从南门鱼塘路口一直延伸到与潘周桢路的交叉口。

我不知道是什么阻碍了陈兴道街两侧拥有荣街四侧那种宏伟的现代建筑群。或许，这是由于安长镇西北地区的特性所致。安长镇始建于后黎朝，并在阮朝时期真正繁荣起来。除了街东侧居住着新革命者外，西侧的许多房屋已经居住了数十代。早在1884年，阮朝政府将安长镇从雍贵迁至永安，并修建了义安城。最初是用泥土筑成的，开辟这条路的原因之一，想必是为了招募劳工——永安农民的子弟——来占地修建。城墙通向城墙的这一侧，已经有了友门和另一座国家级文物——城门，也正是这些城门，才使得这个地名沿用至今。在军堡附近，平民的房屋规模不大，却密集排列，鳞次栉比，商贸繁荣，居民也很快受到上流社会市井闲适生活方式的影响。因此，这种习俗得以传承，在社区生活中根深蒂固，并形成了一种难以改变的独特文化特征！

同样在荣城建造时期，荣市东部的永安（后来沿陈兴道街划归土宫坊的一部分）也存在着一个阶层，他们并非官宦世家，也并非富裕的地主，而是通过与城里人交往，做些小买卖，逐渐发展成为一个更加进步的阶层，最终演变成荣市的小资产阶级。历史的兴衰，内部的斗争，导致一些人背井离乡，另一些人则谦卑地回归务农生活；他们表面上温文尔雅，愚昧无知，但内心却以教育子孙“捂耳低头”和“努力工作，吃得好”来发泄他们的愤怒；渐渐地，这种自卑感发展成了一种难以察觉的自卑感。这种习惯之所以残留在一部分城里居民身上，是因为他们缺乏对大城市中心以外的商业习俗和生活方式的吸收。他们努力工作，过着封闭的生活，但却很固执，面对恼人的事情时很容易做出消极的反应......到目前为止，这种特点是否会导致街道在转变为新的城市形态方面有些缓慢（？！）

我和住在这条街上的一位建筑师、一位记者和一位摄影师聊过天。建筑师指着街上老房子的背后，是新建的高层住宅，羞涩地展现着中西建筑风格，却显得稀疏，显得格格不入！摄影师有些懊恼，自己从1982年就住在这里，在街上盖了一座水泥房子，后来又被卷入了某种道路扩建计划，32年过去了，它竟然还没刷过油漆，原本等着加固水泥的钢筋，像大脚趾那么粗，如今却锈得像筷子一样。记者在这条街上出生长大，祖父是西洋文凭，后来成了革命公务员，却依然保留着喝茶、欣赏假山、盆景的习惯，一家人虽然挨饿，却依然穿着白衬衫，戴着白领子、领带、毡帽，抽着香喷喷的香烟……有些人的子女远走高飞，但留下来的，都成家立业，搬了出去，也住在那片花园里。但“苦”的是，老人家的房子原本临街面宽敞，却因嫌弃喧嚣，渐渐退居三巷，如今他的后代真是害了他！挤在街西侧一个几乎没有花园、人口稠密的住宅区里，居民寥寥无几，主要职业是建筑工人和三轮车夫，但他们自然会在家中设祠修行，或吟诗作赋印成书……也为街区昔日辛勤劳作的生活方式增添了几分热闹。

陈兴道街的临街面貌至今未有太大改变。这条街自战争和津贴时期以来，就具有相当重要的商业意义，因为它是通往荣市汽车站和火车站的西南门户枢纽。直到第二次城市交通规划出台之前，这条路的设计拓宽至32米，其中包括沿长政街和黎宁街的人行道。但仅陈兴道路段仍在进行土地清理工作，因此成为了保留老街面貌的“软木”路段。十年前，除了小型机械商店和摩托车修理店外，这条街上主要以小吃摊为主，供应烤猪肉粉条、鳗鱼粥、湿米糕等，后来也出现了咖啡馆、啤酒摊等。但如果大规模开张，几乎没有人能够维持一个长久的品牌；它只是突然出现，吸引顾客一段时间，然后就消失了。或许也源于当时略显“保守”和古板的思维模式。如今，在街道东侧，南门湖畔依然保留着传统的鳗鱼粥摊，还有靠近友门入口处一位老妇人经营的夜宵摊位，依然熙熙攘攘。剩下的狗肉、生啤、粥摊……几乎每季都会更换招牌，有时甚至会更换老板，主要服务于街上的工薪阶层居民和退休公务员。机械和汽车修理店也依然以老店为主，顾客也大多是老顾客。其他现代服务业，例如办公室、时装和美容店、信息技术……开业的不多，即使开张，规模也小得可怜。因此，这条街上并没有像一流城区那样，随着新开发步伐而显得光彩夺目，但它们却为前来需要的顾客带来了信任和便利。近来，街上逐渐聚集了卖相框、镜子、鲜花、红白喜事横幅等的摊位，有迹象表明，这条街或将成为这些商品的“专街”。

我也试着在月夜里做个过客，在这条街上更真切地感受老街的韵律。“青苔落叶瓦屋，月光依旧升起，投下圆圆的影子”（杜氏碧水《重回老街》）。夜晚的陈兴道街，仿佛用一种奇异的空寂来偿还白天的辛劳、炎热和拥挤；几乎只有月光残留，流淌在熟悉的榕树上，在街上深褐色瓦片的若隐若现中，蔓延到沉睡中的街道。就连夜里老妇人湿糕铺里顾客盈门的灯光，乍一看，也仿佛是几百年前荣市古城出入关口的门灯！

山姆·坦普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