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丹省数百户家庭被“困”在特殊用途林地中

被连根拔起的树木不会被利用。

一年多来，每当听到暴雨天气预报，南丹县南城乡9号村的村民们都会忧心忡忡。他们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或房屋，只是害怕山上的相思树林会断裂或倒塌。这片树林是他们投入心血种植的，虽然树龄已过，无法采伐，而且他们也多次申请采伐许可，但至今仍未获批。

九号村是南城乡最偏远的村落，位于大惠山脚下。世世代代以来，村民们都靠森林为生。69岁的黎公华先生带我们走进森林，他说，虽然九月份的诺鲁台风没有直接袭击义安省，但仍然带来了狂风暴雨，导致村民们五公顷的相思树林折断或倒塌。“真是太可惜了，叔叔。看着它们折断倒塌成这样，我不敢再搬回去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慢慢腐烂。”华先生说着，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们到达时，几天前的一场雨过后，许多相思树被连根拔起或折断。在华先生的林子里，许多直径约40厘米的相思树几个月前就倒下了，仍然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有些已经腐烂了。

森林里到处都是断枝残叶和连根拔起的树木。照片：田雄

华先生说，以前这片区域被称为森林，但实际上主要是芦苇和灌木。旱季几乎每年都会发生火灾，地方政府和相关部门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灭火。2007年，南城乡政府动员9号村村民，为他们分配土地植树造林，覆盖光秃秃的山坡。自那以后，这片区域再也没有发生过森林火灾。

“当时，我们被告知只要有人想分地，只需提交申请即可。到了收割季节，他们只需向公社缴纳每公顷8日元的大米，”华先生说道。提交申请后，华先生分到了5公顷土地。之后，他家不得不借钱购买树苗，并雇人清理灌木丛，以便种植相思树。2015年，华先生和其他许多农户一样，满怀期待地迎接第一批相思树的收成，继续在分配到的林地里种植相思树。到了2021年，当这批相思树成熟待收，华先生正准备运来机械收割时，却震惊地得知“如果收割，就违反了法律”。这时他才知道，这片林地已被规划为特殊用途林地。

这片森林是华先生一家唯一的收入来源。然而，由于无法采伐，他们家负债累累。“为了种植这片森林，我们不得不贷款。到现在，我家还欠银行1.8亿比索。我们原本以为采伐完相思树后就能还债，但一年多过去了，我们仍然无法采伐。”华先生说道。

与华先生处境相同的还有67岁的丁友宝先生，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20公顷的林地一天天被暴风雨摧毁，只能强忍着泪水。“相思树不像松树，它们寿命很短。如果不及时砍伐，它们不会被暴风雨连根拔起或折断，而是会枯死。我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竟然不让我们砍伐。”宝先生说道。

南城乡人民委员会副主席武文山先生表示，根据南丹县的政策，9号村有34户人家被政府动员起来，领取土地植树造林，以覆盖裸露的山坡，减少森林火灾，并发展经济。此外，还有14户人家自行上山开垦土地用于植树。

“事实上，那片区域以前只有灌木和芦苇。多亏人们种植了新的相思树林，现在才不再发生火灾。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它规划成特殊用途林。2015年，人们采伐了第一批相思树，当时没有人反对，所以他们就继续种植新的树木。当初规划成特殊用途林的时候，我们没有收到任何通知，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告知居民，”孙先生说道。他还补充说，相思树林的面积达数百公顷，但这些树木都已经过了采伐期。

据南城乡政府介绍，这片区域以前是一片芦苇地，森林火灾频发。自从这片土地被划拨给村民种植相思树林后，森林火灾就停止了。照片：天雄

需要尽快找到解决方案。

据记者调查，不仅南清乡，南丹县的许多其他乡也面临着类似的困境。从南金乡、南泰乡、上新禄乡、南兴乡到南丹镇，情况都一样。在南兴乡，约有100公顷的相思树林，虽然已经过了采伐期，但由于被划为特殊用途林地而多年未开发。其中，50公顷的相思树林是根据投资扶持项目种植的；其余50公顷则由村民购买，用于覆盖裸露的山坡。“村民们一直在请愿，几乎每次选民大会上都有他们的意见。我们希望有关部门能够考虑允许他们进行开发利用。”南兴乡人民委员会主席阮文春先生说道。

在南金乡，有100公顷树龄超过10年的相思树林，但目前仍无法开发利用。这些相思树林是根据2010年至2011年期间实施的500万公顷新植林项目种植的，该项目已获得有关部门批准。

尤其是在上新禄乡，有一些16至18年前种植的林地，如今树龄过老，却一直未进行采伐。为此，为落实植树造林500万公顷以覆盖裸露山坡、创造就业机会并增加林农收入的项目政策，南丹省保护性森林管理委员会（现为南丹省特殊用途森林管理委员会）已向农业与农村发展厅提交申请，并同时指示种植松树和相思树混交林。在上新禄乡，2004年至2006年间，已种植近300公顷。目前，相思树树龄过老，抑制了松树的生长，使其无法生长。然而，由于该区域被规划为特殊用途森林，且存在特殊用途森林管理条例方面的问题，因此无法进行全部开发利用。

相思树散落在各处，但人们不能将它们带回家，因为这违反了特殊用途林业法规。照片：田雄

南丹县一位领导在讨论这个问题时表示，2007年，根据政府第163号法令实施林地分配和租赁政策，县人民委员会成立了林地分配指导委员会，负责所有拥有森林的乡镇的林地分配工作。此后，各户购买了相思树和桉树树苗，投资化肥进行生产，并实行一至两轮的轮伐。

2010年6月，总理发布决定，批准南丹县历史遗迹相关特殊用途林规划项目，使南丹县特殊用途林总面积从628公顷增加到3069公顷。其中，超过1700公顷的防护林、410公顷的生产林、240公顷的荒地和近29公顷的园地被划为特殊用途林。

“由于部分根据第163号法令分配土地和租赁林地的农户土地属于特殊用途林地规划范围，但在办理相关文件纳入特殊用途林地规划的过程中，林业管理单位和乡人民委员会并未与农户进行沟通，导致农户继续种植相思树和桉树。如今，林木已进入收获季节，但尚未得到采伐。农户多次通过区人民委员会会议提交请愿书和建议，但这些事项仍未得到区级政府的管辖。”南丹区领导说道。

相思树已过采伐年龄，但并未被采伐。照片：田雄

2021年9月，南丹县人民委员会向义安省森林保护厅提交报告，提议将部分与省级和国家级历史文化遗址无关的特殊用途林地转为生产林。但由于涉及《规划法》，该提议尚未获得上级部门批准。近日，南丹县人民委员会再次提交文件，提议将近500公顷的特殊用途林地转为生产林，以便民众采伐相思树和桉树。“这些林地主要是桉树和相思树，人们已经弃种、弃肥、弃耕，树木也已过了采伐年龄；还有一些松树林，工人多年来一直在采摘松脂。这是民众非常合理的愿望。”南丹县领导补充道。

南丹特区森林管理委员会主任陶廷雄先生表示，该委员会的前身是大惠林业企业。2006年，该企业改组为保护林管理委员会，2012年又改组为如今的南丹特区森林管理委员会。据陶廷雄先生介绍，自特区森林规划实施以来，不仅民众陷入困境，管理委员会自身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因为许多松树林最初是为了采集松脂而种植的，但当这些松树林被划为特区森林后，却无法得到有效利用。

2021年2月，南丹特用林管理委员会向林业总局提交了开发特用林中支撑树木、松脂等资源的申请，但尚未收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