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战友返回老挝故乡的旅程

七月底，我们抵达义安省军区烈士遗骸搜寻和收集小组总部，阮春科先生（60岁，来自和平省）也恰逢此地。科先生也是一名退役军官，他的哥哥，阮文宣烈士，于1972年在老挝殉职。“现在一切都取决于你了。家人多年来一直想把他接回家，”科先生对收集小组组长阮文南中校说。

把他带回祖国。摄影：Tien Hung

科特先生说，多年来，他一直与哥哥的战友们见面，所以才知道哥哥的埋葬地点，但当他到达那里时，却不见踪影。那里面积太大，埋葬了19位越南烈士，却没有墓地地图，家人“束手无策”。科特先生只是数千名在老挝牺牲的烈士家属之一，他们来到这个团队，帮助寻找遗骸。然而，这项工作并不容易。

遗骸搜寻和收集队在森林深处用餐；挖掘烈士遗骸；在洞穴中寻找烈士遗骸。摄影：田洪

阮文南中校说，这就像大海捞针，尤其是在大多数烈士牺牲近半个世纪的情况下，要确定确切的埋葬地点绝非易事。搜寻小组的任务是前往川圹、万象和赛宋奔三个省份进行搜寻。据说，川圹省是越南志愿军阵亡最多的省份。老挝雨季一结束，搜寻小组的近百名战士通常会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再分成多个方向，每个方向有时只有几个人，但负责最多两个县。

为了找到这些遗体，士兵们通常依赖各种信息来源，例如部队提供的墓地地图、直接安葬的退伍军人或烈士亲属的信息以及当地民众的信息。然而，所有这些信息来源都非常模糊。由于时间的流逝，地形已经发生了变化，地图也不再有效。过去，在战争中安葬烈士时，绘制地图和标记位置常常会出现很多错误。

烈士遗骸挖掘队现场。摄影：田洪

老挝的旱季非常严酷，白天酷热难耐，夜晚却寒冷刺骨。士兵们经常要在森林里搭起帐篷，连续睡上好几天。在森林深处进餐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道路建设不完善，他们的行程往往需要步行、穿越森林、趟过溪流。士兵们必须一边走，一边清路。有些地方需要两天才能走完，但搜索仍然毫无进展。昔日的战场如今已被黑暗的森林覆盖，但许多雷区和炸弹依然存在。许多士兵在执行任务时踩到地雷或挖到子弹，因此受伤。

在森林深处的许多地方，士兵们不得不徒步穿越森林数小时才能将烈士的遗体运回。图片：田洪

“最让我们担心的是，虽然我们确切地知道他们是越南烈士，但遗体辨认起来却非常困难。有些遗体有名字，但没有单位名称，有些只留下家乡……”南中校说。

自1984年以来，义安省烈士遗骸搜寻收集队已在老挝境内搜寻并收集了12000多具牺牲的越南志愿军和专家遗骸。其中，900多具烈士遗骸已查明身份和籍贯，并已移交地方政府和家属，安排其在烈士家乡安葬。仅在2018-2019年旱季，该队就搜寻到98具烈士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