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老将军的故地

每年三月八日，阮国树中将都会精心挑选一束美丽的鲜花，献给妻子的供桌。他心中始终挂念着贤惠的妻子，她已离开丈夫三十年，在战争年代，为了养育儿女，不辞辛劳……

今年他从3月7日下午就开始给她上香，这位一生征战的老将军在她的遗像前低声说：今年我要早一点给她上香，这样明天我和小文曼叔叔还有西原方面军第三军团老兵联络委员会的兄弟们可以开会商量，准备飞往西原为烈士上香，看望老战场上的同胞和战友。

今年是西原阵线成立58周年（1964年5月1日-2022年5月1日），第三军成立47周年（1975年3月26日-2022年3月26日），也是得苏-新景战役胜利50周年。今年是虎年，阮国植中将也已97岁高龄，此次西原之行也算得上是一次伟大的旅程……

他的儿孙们知道，他心里始终挂念着永远留在西原的同胞、战友和队友，即便疫情肆虐，也不敢阻拦，默默地为他准备好药品和随身物品。他的女婿是一名医生，出于担心，也安排好工作，陪同父亲前往西原。

1975年3月，文进勇将军在西原解放阵线指挥部。照片：文件

一行人正要出发，阮永富中将（原第三军司令）的家人和麦红平中将（西原方面军联络委员会副主任）的家人打来电话，告知他们两人身体不适，无法前往！张文敏中将立即说道：

- 像我、Thuoc先生、Phu先生、Binh先生这样的85岁、90岁以上的老人，今天健康，明天生病，这很正常！今天，代表团团长Phu先生缺席，副团长Thuoc先生代行职责。我们就这样游行，为自己，也为那些不能去的人！

3月9日上午8点，代表团从内排飞往邦美蜀。第三军指挥部车辆在机场门口迎接代表团，并送他们前往嘉莱省军区。在友好而愉快的午餐会上，阮国植中将表示：

- 吃完饭后，我们休息20分钟，然后直接前往多乐公墓。兄弟们在那里等着呢。今天是战役纪念日，兄弟们正在等我们呢！

下午1点多，代表团抵达多乐省烈士陵园。参加过战争的老战士们脸上洋溢着激动的表情。紧紧的拥抱、温暖的拥抱……来自全国各地的数百名老战士齐聚这里，以深思熟虑、庄严而又崇敬的方式，为烈士们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各族群众、学生不顾疫情，庄严地与老战士代表团列队敬献鲜花、焚香，虔诚敬礼。奇怪的是，当阮国树中将和张文敏中将焚香完毕时，整个香坛突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没有人说话，参加仪式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跪下，向烈士的英灵鞠躬致敬。哽咽声从心底传来，许多老战士的头发都白了如棉！

战死沙场的将军们焚香致敬英雄烈士。摄影：海乐

返回多乐省军区招待所的路上，万将军擦了擦汗，问树将军：

——累吗？站了这么久，我还担心你摔倒呢！

Thuoc将军微笑道：

真奇怪！过去几年我都站不了半个小时，现在站一整天都没问题。在家我半碗粥都喝不完，但来这里吃当兵的伙食，一碗很快就喝完了。

看到长者们高兴的气氛，陆军部队派来照顾长者健康的 Nhien 医生说道：

- 参加追悼会，领导们与来自全国各地的数百人密切接触。我很担心，疫情面前，我该怎么办？

Thuoc 将军“温和作战”：

- 我们生死与共，如今再次相见，最小的也快70岁了，谁知道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们该怎么办？

老兵们上香缅怀战友和英烈；阮国植中将上香缅怀英雄努。图片：陈雪

在多乐省，来拜见阮国树将军的宾客络绎不绝。他们是来自宜禄县的同乡，也是邦美蜀第三军的战友。他们握手、微笑、拥抱，洋溢着家乡的温暖和战友情谊。阮医生对阮国树中将的女婿——平医生——说道：

——那我们就放弃吧！

夜晚，人们很少看到老将军阮国树酣然入睡。老将军辗转反侧，想到有一天要去姆扎，去第十师烈士纪念碑瞻仰遗容，他的内心更是激动不已……

那一天，恰好是47年前。伪军第十师与训练有素的伪军第三空降旅在飞机和炮火的支援下，为夺回邦美蜀展开了一场激战，战斗持续了四昼夜（从3月29日至4月4日）。伪军第三空降旅在方黄山口脚下溃败。西原通往芽庄的东大门敞开，主力部队得以猛攻。

今年3月10日，又是一个忙碌却温暖、充满情谊的日子。虽然我们尽量提早出发，但当队伍抵达时，已经聚集了数百名来自南北韩的老兵和当地民众。

阮国植中将视察位于森林深处的士兵厨房。摄影：Hai Le

出自一名第 10 师老兵之手，经过一年多的建设，在一座高山上，占地面积超过 5,000 平方米²紧邻芳皇山口的十师烈士纪念馆已竣工，雄伟、庄严、美丽，满足了烈士亲属和当地各族人民的期望。

在西原的第三天。距离文进勇将军代表国家主席宣布成立第三军决定的西原方面军指挥部遗址不到50公里，但道路崎岖不平，弯道众多，所以一行人早早就起床了。在颠簸的车厢里，老战士们沉思默想，缅怀着黄明草、武朗、邓武协等将军——这些创造了西原行军传奇、邦美蜀第一次战役和历史性胡志明战役的军民精锐。

丛林深处，老将军们的泪水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当天下午，在修复遗迹的66团战士们的小屋里，铺开了一张小草席，老将军们双脚叠放在一起，激动地回忆着昔日的战场。

奇迹的是，老将们尽管远超他们的寿命，身为“108军医院职业病患者”，重返故地，愈发强健，他们的声音依然响彻四方，他们的情报更加清晰，不会记错地名和人名。他们每天与数百人密切接触，但快速的新冠病毒检测结果却始终“阴性”。

退伍军人临时住所里，充满温暖的友谊时光。摄影：陈雪

行程最后几天工作安排非常紧凑，老同志们有时要“待”近13个小时。3月12日上午，他们前往嘉莱烈士陵园，在第三兵团英雄烈士纪念碑前上香，与兵团官兵互动交流；下午，他们前往昆嵩，在昆嵩烈士陵园上香，在碑林楼上香，与第十师官兵见面。 3月13日，他们穿过蜿蜒陡峭的道路，前往沙泰县1015峰和1049峰国家级特别历史遗迹上香，在得苏烈士陵园上香，参访第320师，瞻仰英雄努普墓，并与嘉莱、昆嵩两省委进行座谈……

可以说，老将们唯有凭借着坚强的意志、非凡的勇气和对战友、对队友、对祖国、对国家的崇高热爱，才能完成如此伟大的征程。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那些与生死与共的将士们的脚步，他们用生命与党、军、人民的光辉历史紧紧相连。

得知长老们已安全抵达河内，我打电话向他们表示祝贺，阮国树中将仍带着浓重的口音幽默地说：

- 跟我一样老！新冠讨厌我！还有1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