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富玉祥:知道我们要分手了,我还是很难过。
(Baonghean.vn) -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难过,因为每个人迟早都要离开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这是一段平静的旅程,摆脱了几十年的痛苦,但为什么我还是会难过,难过得心如刀割,Tuong!
近二十天前(2023年7月7日),我代表顺化越南作家协会,与作家诗人武桂、梅文焕、范美琪和黎武长江一同前往胡志明市参加诗人林氏美多的葬礼,送别她安息。那天,我看到黄富玉祥的身体几乎要耗尽,就像一盏油尽灯枯了。多氏说:“我父亲身体很虚弱!我以为我父亲会先走,没想到会是我母亲……”
所以,他今天的离世,不仅是几十天前就被预言了,更是25年前,1998年他突然中风的时候就被预言了。人的命运很奇怪,每个人都要在某个时刻告别这个世界,但每一次告别都是悲伤的,即使很早就被明确预言了,就像他的情况一样。

在现代文学领域,黄富玉祥并非数量第一,而是质量第一。他只写了二十部作品,但他却是继阮俊之后最有才华的散文家。他的最后一本书是一部精选集,以他第三本书的名字命名。谁命名了这条河?(2010年),在本书献给我的题词(2010年10月17日)中,他用颤抖的笔迹写下了“献给顺化”。山水、花草、树叶、阳光雨露构成了本书的主题,顺化,顺化文化——一种浑然一体的文化,从“第四藩”(阮厝)的过去传统,到战争的血火与胜利的喜悦,再到和平年代的忧患,贯穿始终。
作为作家,他并非唯一,但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他对顺化的气候、土地、山脉、河流、自然和人民的描写最多、最到位。他笔下的文字似乎总是浓缩着顺化的精髓,他对香江和五山(《大火》、《谁给河流命名》、《悲伤史诗》、《芳草如茵》、《我身边的花果》、《雪静谷》、《流浪者之家》),有时他的笔触延伸到昆山、广治,他的故乡(绿色童年,人风长廊),直至白马山顶(海市蜃楼山),或是回忆战区山林里的艰辛、悲欢离合(我的“老美人”、蜻蜓Ly、森林生活、笑林),但都与空间、树木和顺化人民的意识有关。
作家不仅展现出对丰富文化知识储备和人类生活深刻理解的能力,不仅具有启蒙精神,而且具有人文启蒙精神,能够构建象征,将花草神话化,赋予它们永恒的精神生命和人性。

黄富的文学“类型”属于心灵,属于世间的痛苦,属于巨大的悲伤,属于贯穿无数生死的长梦。他谈论快乐,但快乐却很短暂,只停留在念头里,或突然如喜悦般闪过,又迅速消逝在永恒的黑夜里。
很少有哪一代人/哪一代人的友谊能像这些才子那样深厚,他们都是亲密的朋友,经常去流浪汉家串门:黄富玉祥、郑公山、吴卡、丁强、宝仪,尤其是黄富和郑公山之间的友谊。除了回忆录之外就像一条河流从源头流向大海,他于1971年在战区写下了另外10本回忆录,这些回忆录是在郑氏去世后(2001年)写的,也就是在他因中风(1998年)病倒时,不得不躺下口述给家人记录下来并印成集子。郑公山——《小王子的七弦琴》(2005年)。
黄富以其对人心的深刻理解和文学才华,分析了郑公山思想体系的形成、艺术境界的形成、走向学生运动的道路,并指出郑公山的终点就在这里。他止步于此,是为了使郑公山能够更上一层楼,成为一名充满爱、关乎人类命运、关乎人类和平的音乐家。作者不仅止步于郑公山,还通过郑公山,勾勒出整整一代南方知识分子的形象:吴可、陈光隆、黎明长、丁强、宝玉……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使命,不同的人生转折,但他们都是爱国的知识分子。
甚至对黄富本人来说,1966年夏天,黄富也是南方知识分子、学生和小学生斗争运动的导火索和领军人物。如果当时西贡政权没有宣布他为“非法分子”(一旦被捕,将不经审判就被处死),他就不会去森林里打仗。虽然身处市中心,他仍然像他的同辈朋友一样,是一位爱国的知识分子。

几十年来,研究他的论文、硕士论文甚至博士论文不计其数,同情他的专业作家和评论家也撰写了无数作品和文章(我突然觉得,是时候把他完整地收集起来,从舆论的视角来审视他了!)。原因在于,黄富创造了他独特的文学声音,独一无二。他的文学声音是顺化人民的精神内核,是他一生的哲学美学体系和文学命运。
正是从这些心态、情感、态度的矛盾与统一中,汲取存在主义哲学运动中最精髓、最积极的元素,形成了独特的艺术感悟和文学基调:“我告别河流,带着远方的希望离去”、“手里握着岁月的烟云”、“花果捉迷藏的香味”、“像时光歪歪扭扭的微笑”、“花园是一草一木写成的自传”、“悲伤有结局”……每一个字、词、句,每一个单元本身,都仿佛被作家注入了生命,赋予了生命,浮雕了形象,承载了人文意义。将东西方、古今中外的种种事件,那些色彩斑斓、多面性的形象,串连进一个多面、多维度的人的灵魂,本身就形成了一种声音,一种在生命中确立的言说方式:作者的形象,以一种文化人文人格的姿态屹立着。
黄富不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而且在哲学、文学、文化、历史、地理、宗教、生物等诸多领域都造诣深厚。他对树木和果实的描写堪比任何领域的博士论文。当然,从回忆录中丰富的才华和抒情来看,黄富也写过诗,虽然数量不多,但他的诗歌堪称同时代最优秀的诗人之一。最近,在研究顺化文学时,有机会重读他的诗作,我深刻体会到“武林第一”回忆录作家阮俊近半个世纪前说过的那句朴实却深刻的话:“黄富玉祥的回忆录‘火’得很。”
如今,无论怎样,您已离去。回想起那些彻夜饮酒的日子,那些所谓的“享受”有时只是听您讲故事,朗诵诗歌,我写下这些文字,恭敬地鞠躬送别您。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悲伤,因为生命中每个人迟早都会离开,而对您来说,这是一次平静的告别,摆脱了几十年的痛苦,但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悲伤,悲伤得像火烧一样,Tuong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