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之魂

（Baonghean）- 除夕夜，Trung 村的集体屋里灯火通明。只有在春节和乡村节日期间，人们才会多点几盏灯泡，而平日则使用油灯或蜡烛。Trung 村的集体屋非常神圣。任何有德行的人，无论遭遇什么不幸，只要在集体屋里祈祷，都会得到祝福……

临近除夕，Van踏进村门，迎来了神圣的新年。许多人聚集在村庙里，焚香祭拜村里的守护神，祈求新年平安富足，然后祈求火种带回家，在祭坛上点灯或点燃蜡烛祈求好运。这个习俗在村里由来已久。Van以前会跟随祖父和父亲去祈火，现在他则去为自己家人祈火。

插图：HT

祝福声和新年祝福声响彻了村集体的院子。范走进村集体，还没来得及上香，就看到巴赫先生也一脸虔诚地向村里的守护神祈祷，范便停了下来。神台上放着一个包裹，可能是巴赫先生送的。是什么包裹？范想了想，却怎么也猜不出来。范退到阴暗的角落观察，祈祷完毕，巴赫先生拿出三张十万越南盾的钞票，放进了捐款箱。果然，海外越南人不一样，他们的捐款是三十万，而村里人只有五千或一万。巴赫先生走出去，不忘拿着用红布包着的包裹。等巴赫先生离开村集体后，范又回到神台，摆上供品，包括一盘糯米饭、一串香蕉、一瓶酒和一万越南盾。 Van点燃了香火，祈求村里的守护神保佑他和妻儿身体健康，度过难关，生意兴隆，重建家园。临走前，Van和大家一样，不忘祈求火种照亮村庄。Van拿了一根火柴，点燃了佛龛上的油灯，然后点燃了自己的火把。Van急忙赶回家。Van的妻子已经准备好了除夕供品。Van点燃了火把上的蜡烛，点燃了香火，向祖先祈祷。香火很旺。Van非常高兴，希望今年家里能有好运，财源广进。祭完除夕，Van低声对妻子说：

——今年除夕夜，巴赫先生还去村里的庙里烧香，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很大的红布袋！

“真的吗？”妻子也同样惊讶。

夫妻俩议论纷纷，说巴赫先生送的红布包太小气了。听说巴赫先生从美国回来，现在住在海先生家，一家之主范先生夫妇带着孩子来看望他们。虽然是表兄弟，巴赫先生却只给了他们一包糖果和一块布，让他们给两个孩子做衣服。

“金块！”——范的妻子突然惊呼起来，就好像她在花园里挖土时突然发现了金子一样。

“黄金？在哪里？”——范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妻子。

万氏的妻子告诉丈夫，听说巴赫先生以前在郝氏地主手下做事。有一次，郝氏抱怨金子丢了，就把巴赫先生的脖子打肿了屁股，找不到金子，就把巴赫先生赶走了。当时大家都觉得巴赫先生受了委屈。以前，巴赫先生住在村里的庙里，吃供品，晚上就睡在榕树下。那时候，万氏的婆婆负责打扫庙里的院子，万氏的妻子跟着婆婆扫榕树，亲眼看到巴赫先生坐在榕树下吃糯米饭。原来，当年巴赫先生为了把偷来的金子埋进庙里，过着屈辱的生活。之后，巴赫先生就从村里消失了几十年。如今，他有机会以越南侨胞的身份回到家乡，巴赫先生挖到金子，祈求村神让他带走？！

范听了妻子的话，说道：“对了，巴赫先生把黄金埋在村庙里，要取走，得办个法会，求得村神的允许，难怪巴赫先生捐了三十万，肯定是雕了一些黄金卖了，这样既有钱看望村里的孤寡老人，又能支持公社的一千万越南盾的教育推广基金！”可是范夫妇虽然是堂兄弟，却没从巴赫先生那里得到一分钱？范的妻子就和丈夫商量，想办法把巴赫先生的黄金偷走，这样才能摆脱贫困，在村民面前昂首挺胸，光彩照人。范听了妻子的话，立刻答应了，如果把这些黄金卖了，他们手里就有几十亿，数目可不是小数目。范夫妇要建村里最大的房子，装上铁门，围上铁丝网，家里的陈设全是外国货，从……有电视、冰箱、空调、浴缸、摩托车，还养了一只德国牧羊犬看家。

每天早上，Van都会和妻儿骑着摩托车去市场吃越南河粉或者猪血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吃白煮土豆或者冷米饭！然后，Van还会买个球拍，偶尔去县城打打网球，炫耀一下自己是上流社会的人！Van的妻子想到了去城里，去美容院，把自己的容貌打扮一下，鼻子会挺起来，平坦的胸部也会变得像二十岁少女一样丰满。她辛苦了一辈子，现在有钱了，就应该懂得享受！偷金条的主意得到了Van夫妇的高度赞同，提出了几十个方案，最后，Van夫妇商定了一个计划：找一块石头，用红布包起来，在春节第一天早上去换巴赫先生的金条。

大年初一早上，Van夫妇比平时起得早，准备好祭品后就去拜见家主。家主很惊讶地看到Van夫妇和儿女比平时更早地来到祠堂上香拜年。Van说，作为子孙后代，在祖先忌日和大年初一这天，都要先给祖先上香拜年，这样祖先才会保佑他们。家主笑着说，如果大家都像Van夫妇这样想，陶家很快就会兴旺发达。

按照丈夫的吩咐，趁着巴赫先生等众人正聊着天，凡的妻子抱着两岁的女儿来到院子里，用​​力跺了跺脚，惹得婴儿放声大哭。巴赫先生和众人赶紧跑出去拿糖果和压岁钱，好不容易才把婴儿哄睡过去。凡趁机打开橱柜，翻遍巴赫先生的旅行包，把金包掉包藏在口袋里。众人都回屋了。巴赫先生让凡夫妇体谅他，他身体不好，没法来看望两个孩子。凡说没关系，再说，作为后代，凡夫妇和儿女有责任来看望他。巴赫先生问凡夫妇生意怎么样，得知凡夫妇的房子在这次风暴中严重受损，没钱修缮。巴赫先生走到柜子边，范的手脚都在发抖，不过还好，巴赫先生只是拿出了钱包，取出钱，递给了范：

- 我还剩下五百美元，本来打算买礼物带回美国，不过没关系，我会把它给你和你的妻子来修缮房子。

范感觉自己仿佛刚刚从一座压垮他的大山中逃脱。他连声道谢，并请求巴赫先生允许他立即离开。由于担心巴赫先生会发现他并来找他，范拿着铲子到后院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坑，把金块埋了起来。他还种了一棵小香蕉树来掩饰它。

春节第四天，巴赫先生去了河内，然后飞回美国。范和妻子还是不敢去挖金块，怕巴赫先生跑到机场发现金块不见了，回来找或者报警。第二天，也就是第五天，范让妻子去挖金块，但妻子说今天不吉利，所以他们等到第六天才去挖。第六天清晨，地上还沾着露水，范和妻子拿着铲子来到后院，吩咐妻子留神看着。天气很冷，但范的额头上却渗出了汗珠，这并非因为肌肉运动的热度，而是因为金块的热度让范紧张不已。挖好金块后，范和妻子鬼鬼祟祟地进了房间，关上门，紧紧地锁上了。范仍然偷偷地往外张望，看看有没有人。周围空无一人，但范和妻子不敢开灯。范的妻子打开了手电筒。范颤抖着，轻轻地、一点一点地翻动着每一层红布，仿佛考古学家翻动着一件刚刚出土的国宝。翻到最后一层红布时，范和妻子都眼睛紧闭，心跳加速，范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到红布上。

- 打开它！

范的妻子再也忍不住，催促着丈夫，范才闭上眼睛，拉开最后一块布。范和妻子都惊呆了，这块“金块”竟然只是一块泥土？原来，巴赫先生虽然身在美国，却始终惦记着自己的祖国。村里的守护神非常神圣，他请求守护神把这块泥土带到美国，等他安息，回不了家安葬的时候，就用这块泥土来盖他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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