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

一位泰国妇女在乂安省遭受人口贩卖后,仍然渴望活下去。

道土 September 2, 2024 11:19

逃离人口贩卖者的日子给来自奇山县芒艾镇的39岁卢氏添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身心创伤。然而,她克服了这一切,凭借一双健康的双手谋生,并加入了打击人口贩卖的行列。

在异国他乡的糟糕日子

八月的一天,位于基山县芒爱乡蓬村半山腰的卢福边先生的小吊脚楼里,回荡着妇女们坐着刺绣的欢声笑语。人群中有一位膝盖以下截肢的妇女。她偶尔想走动时,会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垫子,跪在上面,一步一步地挪动。她就是卢氏添女士(39岁),卢福边先生的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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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山县孟爱乡蓬村一角。照片:Dao Tho

七年前,蒂姆从中国回来,令亲朋好友大吃一惊。看到这位曾经是村里“选美皇后”的女子如今的双腿,每个人都忍不住落泪。

时光荏苒,但对于卢氏添来说,在异国他乡逃离人口贩卖者的那段日子,依然像一道撕裂心扉的伤口。添出生于一个贫困家庭,父母靠务农为生。作为一名泰国女孩,添是村里最心灵手巧的刺绣女孩之一。从小到大,她只希望找到一份自己感兴趣的工作,帮父母补贴家用。

2011年12月,当VTN女士看到我想找工作时,她来到山城村(奇山县塔卡乡)来劝说我,并承诺给我一份稳定的工作。她说她会带我去老挝绣衣服。我兴奋极了,央求家人让我去,但我万万没想到她会骗我把我卖到中国。

Lu Thi Tim女士(39岁),Pung村(Ky Son区Muong Ai公社)

据蒂姆女士回忆,她上去荣市的巴士时,N女士给了她一杯软饮料,让她喝下去为旅途做准备。蒂姆没想到N女士给她的那杯水里竟然藏着安眠药。她昏迷不醒,直到抵达边境另一侧。在那里,她和其他许多人一起被关在一个密室里,受到人贩子的严密监视。“他们说N女士把我卖给了他们,现在我必须结婚还债。我不知道我要嫁给谁,所以我下定决心绝不嫁,哪怕是死路一条。”蒂姆女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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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双腿已残缺,但凭借着一双巧手,卢氏添如今绣制出精美的锦缎,并以高价出售。照片:陶涛

对蒂姆女士来说,被关在臭气熏天的房间里的日子简直是人间炼狱。她时刻想着家人、故乡,渴望着逃离那里,回到家乡。一天,趁着守卫不注意,蒂姆跑了出去。由于不熟悉地形,她只能拼命奔跑,只要不被抓到就行。

但她跑得越快,就越迷失在幽深荒凉的森林里。据蒂姆说,她躲藏的森林寒冷多雪。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很久没吃东西了,身上又没穿鞋,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活不到和家人团聚的那一天了。

第七天,两位中国老人在森林里的一棵树下发现了奄奄一息、饥寒交迫的蒂姆女士。她举手求救,老人将她送到了救济中心。在那里,医生诊断蒂姆女士的双腿冻得像石头一样,血液循环早已中断。为了挽救她的生命,医生决定截肢。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没了双腿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那一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失去了双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人身边,回到村庄,”蒂姆强忍着泪水说道。

Lữ Thị Tím di chuyển trong nhà với đôi bàn chân bị cắt khi trốn chạy. Ảnh: Đào Thọ
卢氏添女士双脚被砍断后,在屋内逃亡时仍能移动。照片:陶涛

在那个无家可归的营地生活了近六年,卢氏添从未停止过对故土的思念,她只盼望着奇迹能够降临到自己身上。后来,在中国当局的一次打击非法移民的行动中,他们发现了卢氏添。得知她的住址后,中方通知了越南当局,并协调各方力量,最终促成了卢氏添返回越南的计划。

克服痛苦

尽管失去了双腿,但对蒂姆女士来说,回到家人和村庄的怀抱却是莫大的幸福。她的母亲说,女儿刚回来时,家里人都没认出她来,因为她又瘦又黑,而且没有了双腿。女儿失踪近七年,这七年来,她的家人一直寝食难安。然而,对于蓬村的村民来说,蒂姆女士的遭遇比同村的范女士和文女士要幸运得多——她们失踪近十五年,至今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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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刺绣,蒂姆女士还帮家里做些厨房工作。照片:陶涛

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后,眼看着父母日渐衰老,却还要辛勤工作养活自己,蒂姆女士再也无法忍受。她虽然失去了双腿,但双手依然完好,而且她心中对刺绣的热爱也丝毫未减。于是,蒂姆女士拿出了尘封已久的工具,重新开始刺绣。

刚开始刺绣的那几天,我浑身酸痛,因为没有脚支撑身体。有时,我的手也控制不住,因为我已经很多年没绣过了。我累得想放弃,但想到父母,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我强迫自己坚持了下来。

Lu Thi Tim女士(39岁),Pung村(Ky Son区Muong Ai公社)

如今,这位泰国妇女灵巧的双手更加娴熟了。蒂姆女士的针线不断织出精美绝伦的锦缎。虽然她每月只能绣制几件作品,但仍然能卖出约200万越南盾来养家糊口。许多顾客被蒂姆的技艺和毅力所打动,愿意高价购买她的刺绣作品,因此她的收入也越来越稳定。

该村共有130户人家,563人,其中贫困户占57%。近年来,村里许多人都外出到南方打工。卢氏添的遗愿鼓励了许多妇女留在村里谋生。添靠为蓬村贫困村民刺绣挣的钱确实不少。

梁伯美先生——蓬村党支部书记

出于自身的痛苦经历,每当得知村里有妇女打算出国打工,蒂姆女士都会去劝导她们。不知从何时起,卢福边先生家的吊脚楼成了村里妇女的聚集地。每当这时,蒂姆女士都会讲述自己的故事,以此告诫那些仍然相信“去中国轻松高薪”这句美好话语的人。正因如此,大家要么留了下来,要么去了那些需要在省内和全国范围内招人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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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小小的吊脚楼是蓬村妇女们聚集的场所,她们在这里传播宣传,开展反对人口贩卖的运动。照片:Dao Tho

来自蓬村的卢氏菲恩女士(1984年生)回忆道:去年,由于家庭变故,她本打算听从一些人的建议去中国找份工作,希望能找到一份月薪远超家乡一年收入的工作。然而,当她得知自己的打算后,蒂姆来到她身边,脱下她截肢双脚上的袜子,告诉她她变成这样的原因。“蒂姆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我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不再想去中国找工作了。家里,无论吃饱还是饿,都有家人和故土。”菲恩女士说道。

特稿刊登于《义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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