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制作村

（冯宪光）- 在甸州乡，有700多户人家从事扫帚制作，主要集中在两个工艺村：泰垸村（167户），2003年被省人民委员会认定为工艺村；高明村（185户），2006年被认定为工艺村。这里有很多70岁至近90岁的老人们，依然对这份职业充满热情。甸州人一年四季都在制作扫帚，但最忙碌的时节仍然是年底，那时芦苇盛开，家家户户都堆满了新鲜的芦苇，院子里、巷子里、村道上都铺满了芦苇……

刚到高明村村口，就听到一阵热闹的敲打声。田堤公社党委书记阮维静说：“做扫帚的都藏不住，那声音是铁棍敲打扫帚柄，让人把扫帚捆紧的声音。”

不愧是手工艺村，这里家家户户都做扫帚。欢声笑语从屋里传到门廊。有人织扫帚，有人劈藤，有人打磨芦苇，全都用粗糙的双手。高都先生今年87岁，是高明村几十位有名的“扫帚匠”之一。问起扫帚制作的职业始于何时，都先生和村里的许多老人都记不太清楚，只知道从出生起，就看到父母、祖父母从事扫帚制作。芦苇扫帚是用芦苇（芦苇）制成的，芦苇叶采摘、晾干后编织成扫帚，芦苇秆用来做扫帚柄（扫帚颈），藤条用来绑扫帚。都先生从小就学会了制作芦苇扫帚。今年他已87岁高龄，每天至少做4把扫帚，好的时候能做6到7把。

他说：“今天又冷又下雨，所以每家每户都在自己家里做。不过，不下雨的日子，做扫帚的气氛就很愉快。三四户人家聚在一间屋子里，一起做，一起聊天。这样，大家互相学习经验，做出来的扫帚也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好。最棒的是月夜，人们扛着竹竿，把竹子带到巷口，排成一排，一直做到第二天早上，还没做完。这种美好从祖先时代就一直存在。”还没完呢，一边做扫帚，一边喝茶，天天都有茶，今天这家煮一壶绿茶，明天那家煮一壶黄茶，一个月有那么几次一壶红薯，一壶木薯，一盘烤花生，一边做扫帚，一边聊天，棍子敲击扫帚柄的声音，欢声笑语，互相叫喊着谁做的更快，谁做的更漂亮，整个村子热闹非凡。

“孩子，我一个晚上织不了几把扫帚，就睡不着觉。在曹明村，七八岁的孩子都跟爷爷奶奶学织扫帚了，很多都织得挺熟练的。”杜先生说着，指了指：“等会儿去水家看看，那姑娘织扫帚的技术真好。”

涂先生和涂太太制作扫帚。

中午时分，我来到Thuy家，正好碰上Thuy的女儿Ha Linh（10岁）放学回家。Ha Linh快速地放好书包，淘米、煮好饭，然后坐在门廊前一大堆干芦苇上。她的手快速地抽出几根芦苇，开始编织扫帚。Linh说她从7岁起就开始编织扫帚了。Linh家有5口人，包括祖父母和父母，他们都以编织扫帚为生。每天早上5点，Thuy的妈妈起床做饭，全家吃早饭，Linh去上学，祖父母和父母开始编织扫帚，12点半全家吃午饭。下午，如果Linh不去上学，她就待在家里和家人一起编织扫帚。

晚上，Linh学习，爷爷奶奶和父母则忙到晚上11点。如此强大的劳动力，Linh一家一天能做20多把扫帚。年仅10岁的Linh，技艺精湛，从劈藤、编芦苇、编扫帚颈……我们看着她用锋利的小刀削藤，不禁赞叹不已。Linh说，她已经习惯了这份工作，闭着眼睛都能做。一个多小时后，Linh就完成了一把扫帚，她语气愉快：“上学期间，我每天还能做两把扫帚。” 平均下来，Linh每月还能从做扫帚中省下60到70万越南盾。

灵的母亲阮氏翠女士分享道：“无论晴天雨天，在任何地方做扫帚都是不错的选择。只要买好材料，慢慢攒起来就可以了。以后有人会来买，不用担心囤积，就怕没力气做。” 她算了一下，做一把扫帚需要600克扫帚草，2000越南盾的藤条，一根竹竿，或者一根像成年人手指那么粗、大约1/3米长的木柴。一把扫帚的成本是2.5万越南盾，批发价是3.2万越南盾，零售价是3.5万越南盾，一天赚十万越南盾并不难。长时间坐着做扫帚也容易腰酸背痛，所以扫帚匠人每隔几个小时就会站起来在屋子里走走，给菜地浇浇水。这个工作都是人家买的，所以不累。

Thuy家公公婆婆身体都还好，所以家里有4个主要工人，每天要做20把扫帚。很多家庭儿女都分开住，家里只有两个70多岁的老人，但做扫帚的手艺并不比年轻一代差。比如Cao Minh村的Tu夫妇，Hau夫妇，Thai Loan村的Giang夫妇……。要做一把扫帚，需要经过很多步骤：劈藤、扎芦苇、做扫帚柄。一把既耐用又美观的扫帚，需要扫帚匠人一丝不苟，抖掉芦苇上的灰尘，芦苇团要编得很紧，这样扫帚才会耐用，如果做错了，扫帚只能扫一小会儿，芦苇就会脱落，很快就会变钝。扫帚柄（扫帚颈）也必须做得非常牢固，在藤条上缠绕三四圈，绑扎前要用铁棍敲击柄部，然后收紧藤条时才能将扫帚柄收紧。扫帚经常会断裂，颈部松动，一部分原因是藤条质量差，一部分原因是绑扎时不小心。

每年最后几个月，甸甸镇的生意格外繁忙。这时扫帚商贩们需要更多货品，所以人们夜以继日地工作，以确保按时交货。来这里买扫帚的人中，有些来自甸州，但大多数人仍然来自河静、清化和南定。由于扫帚需求量巨大，过去在甸甸镇只有两个手工艺村——太垸村和高明村——制作扫帚，但现在扫帚已经遍布整个镇。

每年十二月到十二月底是最忙碌的时候，正是芦苇盛开的季节，村里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买新鲜芦苇晾晒的景象。新鲜芦苇的价格比干菜便宜三五倍。这个季节，很多人熬夜到凌晨一两点才做扫帚。涂先生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田庄人说话算数，一旦答应供货，就必须按合同规定准时交货，不会因为数量而降低质量和信誉。” 他若有所思地回忆道：有一次，他跟随父亲到田庄乡的Hon Duong、Hon Day、Hon Chua和Thung Cau的森林里采集芦苇。

那时，芦苇漫山遍野。芦苇盛开时，全公社都进林了。涂先生曾被芦苇刺和林木扎伤。涂先生和父亲扛着一捆捆芦苇，辗转于林间，彼此认不出来。他们头发银白，衣服银白，沾满了芦苇的厚厚霉斑，四肢伤痕累累，脖子上爬满了蛞蝓。但他们并不觉得苦恼和疲惫，也没有辞去工作。每天，父子俩倚在林木旁，吃着拌着盐的米饭，然后继续进林采芦苇。涂先生家的厨房里总是堆满了芦苇，他和父亲把芦苇晒干，储存起来，做成扫帚慢慢卖掉。白天去拾芦苇，晚上，涂先生和父亲坐在油灯下，把一捆捆芦苇敲打得干干净净，然后做成扫帚。涂先生和涂太太做的扫帚，从来都是一尘不染。

涂先生还说，1966年实行土地和森林分给人民的政策，田岛乡的芦苇林改为种植松树、相思树、桉树等名贵树种，人们不得不到归合、归州、桂风等县去采集芦苇。田岛乡的许多人放弃了制作芦苇扫帚，只有高明村和太郎村的人们还坚持做这个职业。凌晨1、2点钟，他们打包好米，带上米、鱼露、盐、盆，走到大路上，乘汽车去归州、归合、桂风等县，在森林里搭起茅屋，在芦苇盛开的季节寻找芦苇。涂先生和他的儿子在森林里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采集芦苇。大约半个月的时间，五七户人家会雇一辆车把芦苇运回家，制成扫帚，拿到市场上出售。有一段时间，归州、桂丰等地的森林也把土地和森林分给了人民，高明村和太郎村的村民不得不乘坐大巴前往广平、广治、奠边和老挝购买原材料。当时，扫帚的消费量还不到现在的一半，但人们仍然对这份工作充满热情，并一直热爱着扫帚制作。

涂先生的子孙后代靠着扫帚的收入得以上学。他的儿子门先生（40岁）负责制作扫帚，并向村民提供材料，家里买了一辆车，用来运送材料卖给公社的村民。门先生每周都会开车去老挝奠边府买扫帚。每年从12月到次年3月底，许多家庭不得不再雇一到两名工人来制作扫帚，以赶上交货期限。

奠边乡党委书记丁先生说：奠边乡共有4户人家投资汽车到北部的和平、谅山、莱州、奠边和老挝等省份收购竹笋卖给全乡人民。全乡每年平均消耗500多吨竹笋。竹笋消费有两个来源：来自清化、南定等外省的商人开车到家里收购，奠州和琼吕县的一些人则在市场上买卖。因此，扫帚一制成就能卖出去。平均而言，兼职工人每月从竹笋中至少赚100万越南盾，主要工人每月赚250万至300万越南盾。目前，全社有700户从事竹笋生产，已成为群众脱贫致富、稳定就业的主要产业。

扫帚收入有助于改善人们的生活。每年，田多艾人总是带头，自愿捐献各种资金。他们利用公社预算修建了两座集中式垃圾场，营造了干净美丽的环境。

他们不仅有了额外的收入，而且这里的人们一直为保留祖先留下的职业而感到自豪。

文章和照片：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