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义安省的劳工——第一部分：以赌博为生

（Baonghean）——近年来，前往泰国打工的义安工人数量不断增加。他们只带着护照，只需不到24小时就能通过陆路抵达泰国；然而，这条谋生之路并不容易，因为他们不得不非法打工……

北盛村和南盛村是两个靠近海岸的小村庄，与义切乡（义禄）的其他居民区完全隔绝。几年前，通往村庄的唯一道路沿着山腰，非常难走，但如今部分路段已铺上混凝土，村庄不再荒凉，人们的生活也得到了改善，平顶房屋和新建的宽敞高层建筑日益增多。这种变化部分归功于海外务工人员汇回的资金。其中，数百人前往泰国从事自由职业。然而，到目前为止，泰国和越南尚未签署劳务合作协议，因此所有这些工人都是“非法”劳工，因为他们以游客身份来到这里，签证一旦过期，就属于非法居留。

义切乡（Nghi Loc）的女工们在泰国工作后返回家乡。

目前，仅北盛、南盛两个村，就有近百人在泰国从事自由职业，有收入，但也面临不少陷阱和风险……最懂这些的，是北盛村的杜氏贤和她同龄的朋友们。3年多前，刚读完小学三年级的杜氏贤就被村里的哥哥姐姐们邀请去泰国打工。虽然年纪尚小，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但看到“出国”的消息，杜氏贤兴奋不已，丝毫没有意识到其中的艰难险阻。从考特里奥口岸到万象，沿着8号公路走了一天多路，杜氏贤办完了赴泰手续，经农开口岸抵达乌隆府。在这里，杜氏贤经老乡介绍，在一家越南侨胞家的餐馆当服务员。一段时间后，她跟随朋友来到曼谷，继续在一家泰国餐厅做服务员，月薪400-500万越南盾。Hien说：“扣除食宿费用，收入不多，但这是很多越南人选择的工作，因为如果加上顾客的额外“小费”，月薪大约能达到700-800万越南盾，甚至更多。”每天，Hien最忙的时候是晚上，因为顾客们经常吃得很晚。然而，白天，Hien和她的同胞们即使有空，也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因为他们害怕外出被泰国警察抓到。

自泰国发生骚乱以来，警方和军队已在各条街道部署，警方对越南人格外关注，严控非法劳工。一旦发现，就会被逮捕入狱。如果他们想离开，就必须支付赎金，否则将被驱逐出境。Hien已经工作了大约3年，曾两次被“逮捕”，一次是在曼谷，一次是在乌隆他尼，赎金每次为1000万越南盾，另一次为3000万越南盾。 “泰国警方通常只在白天搜查，但我两次被捕都是在晚上，当时我在一家餐馆工作。他们很聪明，进来的时候还穿着普通的衣服，知道越南工人通常不会说泰语，所以就主动跟他们攀谈起来。他们问了几个我们答不上来的问题，然后就把我们‘逮捕’了。每次我被拘留，都会被关上7到9天。我不得不依靠那里的亲朋好友来赎回我……”——Hien分享道。

在北盛村，大多数孩子只读到九年级就辍学了，要么去南方的工业区找工作，要么去泰国。北盛村村长阮文章说：“几年前，如果想去，得通过中间人，费用大概要三四百万越南盾，甚至六七百万越南盾。现在，朋友、村民结伴而行，机票钱只要100万越南盾，办护照只要20万越南盾。虽然是黑工，但收入更高，所以大多数人都是结伴而行。”为了安心工作，工人们每个月都要去老挝的农开或塔吉边境口岸“办理”签证（签证延期），然后才能再次入境。那些运气好一点、在大商店工作、老板“雇佣”的工人们就不用走这个程序了。过去，越南工人对这项要求非常重视，但由于入境费翻倍（约200万越南盾），且路途遥远，大多数人不得不接受非法居住。为了回家，他们有时不得不付钱给中间人，让他们从湄公河水路带他们回去，这极其危险。

南盛村的阮文顺先生说：“我以前去乌隆他尼府打工，工资大概在200万到300万越南盾/月，开销很大，每个月都要更新签证，费用很高，所以就没再更新了。不到一个月，我就被泰国警方逮捕，遣返回国了。”……目前，阮先生的两个孩子也去了曼谷打工，女儿在一家餐馆当服务员，儿子是卡车司机。但他们仍然是“非法”劳工，没有劳动合同，也没有保险，所以阮先生很担心，也很焦躁……在这种不确定性的影响下，许多义切村的工人去泰国打工，但都无法长久居住。

阮文玉和他的母亲（家在库阿罗镇义新坊第 6 组）正在谈论他们在泰国的工作日子。

事实上，泰国的劳动力需求量很大，但并非所有前往泰国的越南人都能轻松找到工作，因为他们大多是没有技术、技能低下的工人，而且很多人纪律性很差。由于他们是“非法”移民，没有老板签长期合同，当然也没有保险或劳动政策。阮文玉（家罗镇宜新坊6组）的情况就是其中之一。2009年，年仅17岁的阮文玉和母亲一起来到乌隆他尼府。初到泰国的最初几天，阮文玉和母亲对很多事情感到困惑，尽管他们向中介支付了300万越南盾，获得了“稳定工作，月薪500万至600万越南盾”的承诺，但到了泰国后，阮文玉发现，这只是一份在市场上卖猪肉的工作，月薪不到200万越南盾。由于泰国物价高昂，这点钱根本不够母子俩的日常开销。穷困潦倒的Ngoc不得不不断托人帮母亲找“保姆”的工作，而她自己则辗转多个省市，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卖米、卖猪肉，洗车、油漆……

由于不懂泰语，她一直饱受欺压。Ngoc在泰国待了近五年，才适应当地环境，掌握语言，并在一家泰国车行应聘汽车修理工，每月稳定收入1000万越南盾，也为弟弟找到了工作。就在她以为异乡的艰苦生活即将结束之际，一场车祸发生了，Ngoc身受重伤。肇事车主逃之夭夭，却不敢追究她的责任，因为她是非法劳工。Ngoc的母亲昏迷入院后，四处奔波，甚至跑到越南驻泰国大使馆求助。幸好，那里有很多越南人，看到Ngoc和母亲的可怜处境，纷纷捐款资助住院费……Ngoc出院后，神志恍惚，母女俩不得不返回家中。

在雄西乡（Hung Nguyen），也有数百人前往泰国务工，主要集中在雄盛1、2、3村和南福隆村。据当地领导人介绍，他们来去自由，无需向当局报告，只有发生意外时才会向当地政府寻求帮助。事实上，很多年前就曾发生过一些工人前往泰国务工，但因遭受压迫、劳动剥削而发生纠纷，最终导致人员死亡的案例。之后，这些人还因此锒铛入狱……此外，在其他国家，还有无数的不确定性，更何况如果他们运气不好，还会遭受性剥削、被剥削从事非法工作……

在义安省，不仅在平原地区，而且在一些山区，到包括泰国在内的东南亚国家非法打工的现象也相当普遍。据昆强县统计，目前在泰国非法打工和非法居留的人数为85人，而且有增加的趋势（主要为15至30岁的男性和女性）。由于多山的特点，民族众多，生活艰苦，空闲时间多，对出国打工法规的法律意识有限，所以当听到出国打工的人说收入高、工作轻松、手续简便时，人们就会选择继续打工。他们办理前往老挝旅游的证件，然后从那里前往泰国从事各种各样的工作，从洗碗、停车、在餐馆服务、裁缝、建筑工人、女佣等。

每个月，她们都要去泰国和柬埔寨的边境口岸办理签证。先行者熟悉路线和地域，会带着后面的人，收取几百万越南盾的佣金。很多情况下，她们会因为没有护照，或者持有与签证无关的证件而被当地政府逮捕、拘留并遣送回国。嫁给泰国男性的越南女性数量相对较多，而且呈上升趋势，这可能会引发安全和秩序问题。事实上，已经发生过不少妇女被骗到泰国当老婆或沦为妓女的案例……据越泰友好协会常务副主席裴北泰介绍：“泰国对劳动力的需求比较大，尤其是家政服务。在荣市我没有看到过，但在河静省，有一家私人中心，有专车定期往返于越南和老挝之间，专门寻找家政服务人员，送去泰国当家作主，然后再交给当地的越南联系人分配。在义安省也有不少人这样做。”很多非法劳工明知有风险，但为了生计，还是愿意拿自己的命运冒险，希望在国外找到一份高收入的工作。

（待续）

庆利-美哈